方天仁看到方天竟然在门外，脸色立刻就变了。
“大哥说的真好。”方天的语气很平静。
“你不能拿我怎么样。”方天仁努力让自己显得从容一些，“我只是在假设，一直在假设。”
“畜生！”方太守的声音忽然响起，方天仁看到方太守和白算子从屋顶上跳了下来，也站到了门口，“到这个时候了你还狡辩！”
“我没有做，老四才是主谋，我刚才只不过是假设，推断而已。”
“你还不承认？”方天摇了摇头，“其实我也没想到你会这么小心，但是就像你说的一样，要做就要做到算无遗策，我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说起过我听到了老四跟黑衣人的对话，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我是猜的！”方天仁仍然不肯认输。
“那好吧，反正表演口技的人也已经被抓起来了，现在你也是嫌疑人，老四也是嫌疑人，等着明天审问再看结果吧。”方天说完看着方太守，等着他下命令。
方太守显然被这件事情气的很厉害：“两个人都锁起来，白师爷，是锁起来！”
方天递给白算子一个小瓶子：“这是解药。”
方太守转身离开了书房，方天看了大哥一眼，又看了四弟一眼，没有再说什么，表情凝重的离开了房间，欧阳念跟了出去。
“你还好吧？”看到方天比较差的脸色，欧阳念问道。
“不管怎么样都是我的兄弟，有时候我也会想我这样做是不是对了，还不如不叫爹过来，独自跟大哥摊牌让他自己离开。”
“没想到你大哥做事这么小心，其实刚才他单独面对四公子的时候没有一句话承认了是他做的。”
“我本来就没有打算让他这样承认，他只要说出来与口技有关就行了，这样就可以抓那个人去审讯了。大哥毕竟是爹的儿子，是不能对他用刑的，他如果死不承认，我们也没有办法。”
“你怎么能够把他的反应估计的那么准确？跟你之前计划的完全一样，就像是你在排演一出戏。”欧阳念说着赞叹的摇了摇头，“我真的不知道应该欣赏你还是怕你。”
方天认真的看着欧阳念说道：“你不也是一直那么难以让人琢磨吗？一个十八岁的姑娘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感悟。”
欧阳念笑了笑，说道：“或许以后我会让你更了解我，现在嘛，我还是想先多了解了解你。”
“这是女孩子的特权吗？看来我也只好遵从了。”方天接着说道，“我先给你讲个故事吧：
“有一个精通兵法的将军，在一次战争中被敌人抓了，敌人知道他精通兵法，就想让他把兵法写出来。他们用了很多办法想让这个将军开口，诱惑他或者是用酷刑折磨他，但是这个将军很忠实于自己的国家，他什么都没有说。
“敌人绞尽脑汁终于想到一个计策，他们不再折磨这个将军，而是让他参加一些会议，一些学习怎样打仗的会议，他们在会议上不断出错，故意讨论一下错误的兵法。
“那个将军开始还不理他们，但是时间长了他便受不了这些低级错误，开始忍不住指正他们的不专业，说出来正确的做法应该是怎样的，但是他的敌人却正好通过这样的方法得到了他们想要的兵法。”
“你大哥就是那位忍不住指正对方的将军？”欧阳念问道。
“嗯。有些人不能容忍别人在他们的专业领域犯下的弱智错误，其实很多人都喜欢指挥别人去做事，因为他们觉得自己能够做的更好，受不了别人做的那么差。”
“你真的……”欧阳念佩服的看着方天，“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但是你真的很聪明。”
“能被一个聪明的人称赞聪明我很荣幸。”方天笑了笑，表情慢慢的又严肃起来，“其实大哥以前的确表现出来有些迟钝，或许因为这个原因爹娘更喜欢我吧。但是大哥很努力，一直以父亲为榜样学习，所以进步很大。他陷害老四这个计划真的很完美，我相信他想了很久才想到，所以他内心深处其实很希望别人知道他做了一件这样聪明的事情，当老四跟他都处在不能行动的情况下，又没有其他人在，他就会很想把他做的说出来证明他比别人更有智慧，当然，他会很小心。”
方天说完叹了口气，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方天觉得大哥其实也挺可怜的，小时候一直被人看扁，到现在已经改变了但是爹娘并没有去发现并认可他的改变。
“明天方太守会审他们吗？”欧阳念问道。
“应该会吧，不过我不会去听。”
“我会的。”欧阳念的语气很坚定，方天转过头看着她。
“或许他是你的大哥，他要被惩罚你会难过，但是他害死了我亲近的人，我答应过敏儿要为她讨公道的。”
“嗯。”方天说道，“你有权力去做你想做的事。”
两个人说着已经走到了欧阳念住的客房外面。
“我回屋了，你也早些休息吧，你都几天没睡了。”
方天点点头，道别后，方天回到了西厢。
他估计到了大哥会受不了老四曲解他的计划，所以交待了老四去演一出戏，顺便去叫方太守一起过来看。
老四的毒针也是他给的，他甚至预料到了大哥会用耗尽老四内力的方法擒住老四，所以他给了一根毒针给老四要他在自己不能行动时再出手。
大哥果然受不了老四对他那个完美栽赃的曲解，说出了他的真正计划，尽管他一直强调是如果，但是方天已经抓了那个表演口技的人，只要大哥说到这份上就够了，可以逼那个口技表演的人招供。
但是方天的心情并没有好多少，虽然他更希望主谋不是老四，但是大哥也是他的亲兄弟，而且他的大哥其实是一个可怜而自卑的人，或许他那么想当世子就是想证明他能够比几个弟弟做的好。
方天心里涌起一种离开这个家一段时间的念头，希望不要再去想到这些事情，到这个未知的大陆闯荡一下，到心情平复了再回来。
不过他还没有练成无极功，不能修炼玄气，方天决定第二天再去紫云书屋，虽然紫云老人有些怪，但是方天觉得见他的时候心里总是会比较平静，而议论修炼的事情也能够让他暂时不去想方府发生的这些事情。
就这样想了很多，有些疲倦的方天沉沉的睡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