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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心伤

有些事情,当事人不说,你永远都不会知道。而有些事情,不知道远比知道要好的多。比如苏澈不喜欢我这个事实。

初五那天,我如愿以偿地从苏澈那里听到了“对不起”这三个字,我也特豪爽地回了一句“没关系”。有时候,两种相溶的物质,需要一些催化剂才能发生化学反应。而生活中,任何东西任何事情都有成为催化剂的可能。对于我和苏澈来说,这次冷战就是一剂小小的催化剂。和解之后,我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了,可是又说不清楚。具体的表现为:苏澈越来越讨厌了。初五我从他家回来后,初六初七他都跑到我家蹭饭。理由一:好久没吃到阿姨做的菜了,很想吃。理由二:想认识一下筱筱那传说中的表哥。他这样笑嘻嘻地跟我妈妈说的时候,我就站在旁边,咬牙切齿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什么叫好久没吃到我妈妈做的菜了,阿姨的手艺哪里差了?!还有什么叫“传说中的表哥”,你明明已经见过他了!更可恶的是,现在不管是在他家还是我家,无论有人没人,只要有机会,他就把爪子伸过来勾我的肩膀,在我耳边念着一些有的没的。最最可恨的是,每当这个时候,聂易峰就抱着手臂幸灾乐祸地看着我。

我们初九开学,聂易峰初八走的。走之前,我逼他发了“一有时间就来看筱筱,否则娶不到老婆”的毒誓。我后来思量,凭聂易峰那张脸怎么可能娶不到老婆呢!这个誓言一点杀伤力也没有。唉!应该换个狠一点的。失算啊失算!

于是,初八下午,我奉母亲大人的命去阿姨家“教”苏澈写寒假作业。当我看到他一张张空白的试卷的时候,我有一种想杀人的冲动。忘了说,因为苏澈这两天总往我家跑,艾落和林雅要请我吃饭的承诺还没有机会兑现。林雅是昨天下午回来的,现在估计窝在艾落家里抄作业。

我义愤填膺地把苏澈连人带椅子从电脑前推开,直接拔了电源。苏澈还算乖,也没说什么。为了提高效率,我把数学试卷摊开来,让苏澈从前面开始写,我从最后一题倒着写。因为数学试卷基本上是由简到难安排的,遇到稍微难一点的题目就直接跳过,用苏澈的话说就是:“做出来了老师也不会相信那是我写的。”

就算是这样,等六张数学试卷全部写完的时候,已经快六点了。阿姨进来叫我们吃饭的时候,苏澈正在阻止我做卷子上的最后一道题目。

“你不知道数学试卷最后一道题都很难的吗?我要是把你写的抄上去的话,不是明摆着告诉老师这不是我这写的嘛!”苏澈用手盖住试卷的一半。

“又不是所有的试卷最后一题都难,这题不是很难的,而且我都写了一半了。”我不理他。

“写了这么久,我一个头两个大,最后一题算了吧!”

“不行,我都写了。只是让你把解题过程抄上去,你那么啰嗦干嘛?”

“作业也完了吗?”阿姨问。

“还没,才写了数学。”苏澈诚实的回答。

“那筱筱今晚别走了,就住这儿吧。先吃饭吧,吃过再写。我去给你妈妈打电话,你们快点出来啊。”阿姨说完走了出去。

“呵呵,客房没有空调呢!”苏澈凑过来,笑嘻嘻地说。

我还没来得及反击,阿姨又拿着手机进来了,“对了,客房没有空调,筱筱你今晚睡苏澈的床,苏澈你去睡客房的吧,我等一下再拿条被子给你。”

哦哈哈哈,意外的惊喜啊!阿姨,我爱你!我看着错愕的苏澈,无害地笑,把手里刚刚完成的题目解答推到他面前,“最后一题了,写吧!”

匆匆扒了几口饭,我又拉着苏澈埋进试卷里。上学到现在,我还没有过拼死拼活赶作业的情况。苏澈,这都是拜你所赐!

写数学的时候,我是在草稿纸上写下过程,让苏澈抄到试卷上。可是现在再看看摊在桌子上的英语试卷和语文试卷,我决定直接帮他写,管他字迹一不一样。我拿过英语试卷,把语文递给他。

“能不能不写语文?语文很麻烦的。”

“那你写英语?”我挑眉。

“呃。。。还是语文吧!”

我低头整理手里的试卷,一张、两张、三张。。。八张!Mygod!我想跳楼!看看时间,六点半,我不再浪费时间。我知道,我就算现在甩了笔睡觉,阿姨也不会说我什么的。苏澈就更不用说了,刚刚吃完饭,他还一直怂恿我去上网别写作业了。“反正明天报到,第一天不会上课的,有时间可以抄作业的。”这是苏澈的原话,不过被我无视了。我不想给自己找那些乱七八糟的理由,我就是单纯地想帮他。虽然现在直接帮他写对他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帮助,但想到他开学第一天就要埋头去抄作业,我宁愿今晚不睡觉来帮他完成。

以前从来没觉得英语的阅读理解是那么得讨厌,只有三四个选择题,竟然要看那么长的一篇文章。我看了一眼一边的苏澈,他第一张还没写完,正在翻着语文书,把课本翻得“哗哗”响。不错,还算认真。只是像他这样写,到明天也写不完。

“喂,你们每个班的寒假作业一样吗?”

“一样的,是年级统一发的。”他头也没抬,难得看到他这么认真啊!

我想了想,还是从一堆试卷里翻出了我的手机。虽然苏澈这个样子很少见,但现在不是欣赏的时候。

“喂?筱筱?”

“恩,张俊。你寒假作业写好了吧?”我说,苏澈抬起头来询问地看着我,我当没看见。

“写好了。怎么了?”

“你现在有事吗?有时间帮我个忙吧!”

“你说。”

“把你的英语答案发到我邮箱吧!我在帮苏澈写寒假作业。”想了想,我又补了一句。

他轻轻笑了笑,“好的。有八张试卷,我一张一张发,这样方便你看。”

“我写了两张了,你从练习3开始发吧。”

“好。。。。。。那个,林雅的作业。。。”他停顿了很久才问。

“我昨天听艾落说,林雅今天要去她家写作业的。放心吧!艾落会帮他的。”我沉默了一下,“你。。。见过林雅了?”林雅说过回来就分手的。

“恩,昨晚。。。我们分手了。”

“。。。。。。”

“挂吧!我开电脑了。你十分钟后应该就能收到了。”

“恩,谢了。拜拜!”

“张俊和林雅怎么了?”我刚放下手机,苏澈就带着凳子挪到了我身边。

“分了。”我熟练地打开苏澈的电脑。

“噢。”

“张俊一会把答案发过来了,你照着抄吧。我来写语文。”我拿过他手里的语文试卷,坐到刚刚他坐的地方开始写。

林雅真的和张俊分手了。昨天她回来到现在,我都没和她联系过。虽然在南京躲了这么长时间,但真的分手应该还是很伤心的吧。

“你怎么了?”

“有点担心林雅。她真的很喜欢张俊呢!爱情真无常!”我盯着试卷说,呼出一口气,看着苏澈说,“快写吧,不然今晚不知道几点才能睡了。”

“给你!”苏澈出去了一下,回来的时候,手里多出来一袋薯片。

“你不是不吃膨化食品吗?”我接过来。

“为你准备的。”

“切——”

英语答案基本上就是一些单词和ABCD,张俊再把他的作文改改让苏澈抄,结果苏澈一个多小时就全写完了。不过他还算有良心,写完之后,二话不说拿过了语文试卷接着写。等我们终于完成这项巨大工程的时候,已经十点了。我先洗漱,苏澈继续上网。十分钟后,我赶走了苏澈,接着上网。

本来是想看看林雅她们在不在的,结果刚摸到鼠标,就有一个窗口弹了出来。是于晓涵的,在苏澈的QQ里,她的备注是“晓涵”。

在我考虑要不要直接关掉的那几秒钟里,我已经本能地看了她发过来的消息。

“我要下线了,明天见啦!晚安!”这是她刚刚发过来的。再往上看两行,我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身体再一次先于意识有了反应,握着鼠标的手不由自主地往上翻了翻。苏澈的网名是唯一,好像是最近才改的。

晓涵:你下午半天没在线,干什么了?

唯一:写寒假作业了。

晓涵:!!!!!!

唯一:筱筱帮我一起写的。

晓涵:澈。。。

唯一:恩

晓涵:你什么时候结束和尹筱的这种关系?

唯一:。。。。。。

晓涵:和你爸妈说清楚吧!我不喜欢你总和她在一起,我会难过!

唯一:我尽快!

我尽快我尽快我尽快我尽快。。。尽快是有多快!!!苏澈,如果你已经决定要尽快结束这一切,为什么还那么坚持要我来见你的爷爷奶奶。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苏澈,不要让我恨你!

我关了电脑,对着漆黑的屏幕发呆。门突然被推开,我机械地转头,看到的是苏澈探进来的一个脑袋。他尴尬地笑笑,“那个,我QQ忘了下。”

“我直接关掉了。”

“没有消息吗?”

“没有。”

“噢,那你早点休息吧。晚安!”他似乎松了口气,对我笑了笑,那么碍眼。

“恩。”

躺到床上,没有像往常一样把自己埋进被子里。这是苏澈的房间,我不想放任自己被他的气息包围。关了灯,世界立即陷入黑暗,就这样吧,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不要看到。睡吧!睡醒了就没事了。明天又是新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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