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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剪不断理还乱

我上网不打游戏不看小说也不常看电视剧,干得最多的就是和艾落林雅或肖然侃天侃地。和好朋友聊天是一件非常愉快的事情,我一直这样认为,尽管有时候聊的都是一些没有营养的话题。实在很无聊的时候,我喜欢去别人的QQ空间转悠。在那里总有一些号称悲伤了青春的句子被转载得满天飞,我以前也转载过一两篇,但是看得多了就没有新意了。我的青春明媚着呢,可不想平白无故地蒙了忧伤的冤。

我记得我那时看过这样一句话:用一秒钟爱上一个人,用一辈子去忘记。我当时不屑地想,那这个人的一辈子不是就毁在那一秒钟里了,太不值得了。可当肖然来我家一脸平静地拿走了那条沉睡了好久的刻着“逍”字的手链时,这句话突然冲进了我的脑海。肖然,你不会想用自己的亲身经历来验证让我当做笑话来看的一句话吧?

其实我当时特别想对肖然吼,“你自己说不要了忘记了说得信誓旦旦,现在放不下一条破手链算怎么回事?你要是敢记着程逍一辈子,我跟你绝交!”艾落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说你买的手链是破手链的。我知道我反应过激莫名其妙,我的理智还在,所以我看着肖然离开,什么都没说。肖然离开我家后,我打电话给艾落,把刚刚憋在肚子的话对着电话吼了出来。

我不用问肖然拿手链干嘛,正常人都能猜到。

“或许是想做个了断。”艾落说。

“靠!她都断了好几次了,还没断干净!”好吧,我承认我太激动了。

“我知道你担心肖然再回到和程逍在一起时的样子,无所事事。她好不容易现在肯努力了而且坚持了那么久,如果现在再回到原点就太可惜了。我和你一样很担心。”

“对啊,而且我们现在才高二。如果她愿意努力,一定可以考上一个不错的大学。林雅好歹还有个张俊监督着,呃。。。虽然效果甚微。”

对于未来,我一直都抱有美好的期待。我一直相信只要努力,就可以创造出自己想要的美好生活。但这样的生活是建立在一定的物质条件上的。而想要获得这样的物质条件,我们需要通过高考取得大学的门票,经过大学的历练拥有创造物质条件的能力。

我不否认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可是地球上的人多如大海中的水滴,中国就是无边无际的一片汪洋。我们是天地万物间的一只蜉蝣,比尔盖茨只有一个,在没有发现其他更好的出路之前,我们别无选择地奔赴高考。

肖然,如果你要为了你的爱情而放弃前程,请原谅我不能为你的勇敢而鼓掌。好吧,我好像说得严重了些。

你可以说我庸俗,我本来也缺乏浪漫细胞,可这是我的人生观,我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

“她和程逍的事,我们也管不了,随她去吧。人活着总要疯狂一次,没有谁可以永远理智。”艾落一本正经地说。

“你也会吗?”

“或许。”

就是这个时候开始,我确定艾落心里藏了一个秘密。而这个秘密可能会成为她一生中唯一一次的疯狂。

人总要疯狂一次,或许吧!那我拥抱苏澈算不算是疯狂的行为,应该不算吧?

星期一的时候,我在校园里遇到程逍,看到他手腕上的手链,我知道我猜得不错。

程逍注意到我的目光,晃了晃手腕,苦笑了一下,“肖然说,这是分手礼物。”

“是吗?那你还戴着,要戴多久?”

“不知道,或许很快会摘下,或许会很久很久。。。”

我突然不想去探究这个“很久”到底有多久。

那天晚上,我回到宿舍后才发现手机忘在教室。拿了手机从班级出来时,我看到程逍和另外两个男生小跑着往教室后面去了。我大概能猜到他们是去干什么的,可是我还是迈开步子跟了上去。我抱着小小的幻想,或许是我猜错了。可是当我走到教室后面的时候,刚好看到程逍翻墙出去的身影。

呵,果然有期望就有失望。

教室后面有个废弃的花园,踩着那些乱石可以很容易的翻出去。外面是一个建筑工地,晚上一般没什么人,不太容易被发现。那些想要出去上网打架的学生一般都在宿舍查完之后从这里溜出去。

我回到宿舍的时候,她们已经洗漱好准备睡觉了。

“手机拿回来了?”肖然问。

“恩。”我拿了毛巾走进洗手间,没有看肖然的眼睛。

“艾落,我问你个题目,今天老师说的我没怎么听懂。”肖然的声音隔着门传来。

“呀,你还真用功!”是林雅的声音。

“马上要期末考了,我可不想垫底。”

我笑了笑。这样很好不是吗?肖然,加油吧!

我以为有过交集的两条直线,只要方向不同,就不会影响对方的轨迹。可是我忽略了那些看来微不足道的交集,是曾经携手同行的证据,是不可磨灭的足迹,就算走得再远,那些记忆总会成为心里或大或小的羁绊。

第二天,班主任在上课之前,特别强调了晚上夜不归宿的处分。说是昨晚有一个班的学生彻夜不归,今天早晨被管理员发现了。学校现在会严肃对待此类事件,超过两次就给予退学处分。我有种不好的预感,觉得被抓到的那几个人应该是程逍他们。下课之后,还没来得及把这个猜想告诉艾落,就听到班级里的同学议论这件事,有人嚷嚷公告栏里贴出了处分,然后我们就听到了程逍的名字。

我和艾落不约而同地回头看着肖然,林雅也偷偷地看着她。肖然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站起来一声不吭地往外走。我们三个也一言不发地跟着她出去了。肖然出了教室就直奔公告栏。

果然,公告栏里正中央的位置贴着新的公告,“处分”两个字写的大大的。程逍和他那两个同学因为彻夜不归被记过,并且明确说明如果有下次直接劝退。

来看热闹的人三三两两的散了,肖然沉默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我们三个人站在她身后也没动。正当我想提醒她该回去上课了的时候,一个女生从我身边走过,站到了肖然的身边,也盯着那张布告。我盯着那个女生的侧脸看了很久,终于确定她就是程逍班上的才女,也就是程逍的前女友,王琪。

我推了推旁边的艾落,对着林雅和艾落做了个“王琪”的口型。可她们显然不知道王琪是谁,于是我贴近艾落,对着她耳语,“程逍的女朋友。”

艾落轻轻皱了皱眉,看着我,抛了个询问的眼神过来。我肯定地点点头。艾落看了看王琪,又看了看发呆的肖然,肖然显然还没发现站在自己旁边的人就是她曾经的情敌。肖然认识王琪是肯定的,可王琪认不认识肖然我就不敢肯定了。

艾落走过去,揽了肖然的肩,不由分说地带着她转过身,“要上课了,我们走吧。”

于是,真正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程逍同学就站在我们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王琪可能意识到该回去上课了,也转身准备离开。

肖然和王琪看着程逍,程逍看着肖然。又是沉默,沉默。。。

林雅偷偷往我身边靠了靠,小声嘀咕,“怎么感觉像在演肥皂剧,接下来一般都是什么情节?”

“不是要上课了吗?走吧!”肖然说着,拉着艾落就走。我和林雅也赶紧跟上。

“还真是剪不断理还乱,肖然这两天为了期末考拼死拼活,程逍这个家伙又出来捣乱,看肖然这样,程逍要是退学了,她不还得伤心个十天半月啊。”回到教室之后,我对着艾落嘀咕。

于是,在期末考前一天,当我们四个又一次在公告栏前化为石像的时候。艾落一脸谴责地看着我,那眼神分明在说:“都怪你个乌鸦嘴。”

我心虚地躲着她的目光,恨恨地盯着那张新贴出的布告。该死的程逍,已经到学期末了,你就不能安分点吗?明明是你自己又犯校规被退学的,弄得我现在觉得特对不起你。

“你在学校等我!”林雅突然抱着手机吼了一句,把我和艾落吓了一跳。“要分手我们当面说清楚,断得干净!!”说完,一句话也没留就向校门口冲!

呀,这个家伙,每次一到考试就和张俊吵架,没有一次例外。他们俩就不能成熟点吗?

我还没骂完林雅,肖然突然也转身往宿舍楼那边跑了。

“你去追林雅,她这样冲到别人学校去,不知道又要惹什么麻烦。我去看看肖然。”艾落丢下一句话也跑了。

这些可恶的家伙,还真把高中校园当成剧场了,不玩失恋就演分手!我们课本上有写这个吗?!

等我跑到校门口的时候,林雅已经上了一辆出租车走了。我赶紧拦了车追过去。

我郁闷!为什么不是我去追肖然?怎么想都觉得肖然那边的剧情会精彩一些,而且追肖然只要在自己学校跑跑就好了,不用这样千里迢迢地奔别人学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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