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以前林雅总会在我和艾落讨论问题的时候突然插进来,皱着眉一脸困惑地问我们:“你们俩整天对着课本不腻啊?”然后盯着我们俩看了好久之后说:“长得也不错呀,找个男朋友一点也不难啊!”
奇怪的是,艾落每次都只是笑而不语。如果照她平时的性格,一定会好好数落林雅一番的。对于艾落一反常态地反应,我们并没有深究。不刨根问底算是我们共同的特点。而我每次都会得意洋洋地笑着说:“没听说过爱情是毒药吗?我不像你,姐姐我百毒不侵。”
林雅总是嗤之以鼻,“等哪天你有喜欢的人了,别再来告诉我爱情是良药。”
现在,我当然不会说爱情是良药。爱情是毒药,而且是无色无味无形的毒药。在人毫无防备的时候,侵入你的五脏六腑四肢百骸。等你发现时,为时已晚。你就只能由着它侵蚀你的感觉你的理智你的心却束手无策,就像现在的我。
我把和程逍通话的过程简单地说了一下。肖然一直没有说话,林雅和艾落更不会帮程逍说什么好话。所以程逍并没有成为我们的话题。于是无聊的林雅八卦地开始打听今天我帮苏澈补习的细节,于是我自然而然地发泄了对苏澈因为于晓涵而迟到早退的怨气。
“哈,筱筱,我看你是爱上苏澈了。”林雅说。
艾落非常沉着地跟了一句“同意”。
我语塞,我连反驳林雅的底气都没有。我惹不起我总躲得起吧。关电脑,睡觉!
可是林雅的那句话一直在脑中回荡,连睡梦中,似乎也能听到她的声音,在耳边盘旋着,挥之不去。
你是爱上苏澈了。
你是爱上苏澈了。
你是爱上苏澈了。
。。。。。。
“筱筱,起床了。。。苏澈来啦,快点。。。”妈妈的声音似乎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的,模糊地,微弱地。
我一定是在做梦,妈妈以前不会叫我起床的,都让我睡到自然醒。可是经验告诉我,当你意识到自己在做梦的时候,就离清醒不远了。不行,我还是很困。睡觉睡觉。。。
“筱筱,听到了吗?。。。苏澈来了,快点啊!”又来了。
可恶啊,又是苏澈。他真是阴魂不散啊。我拉过被子蒙着头,好像又有点清醒了。难道妈妈真的叫我了?那苏澈。。。Mygod!不会真来了吧!
我勉强把一只手伸出温暖的被窝,摸索了半天终于摸到了我的手机。看了看,才九点半啊。他是说过会早点来,可是也不会这么早吧!
就在我猜测着苏澈到底是来了还是没来的时候,传来了低低的敲门声,然后就是门被打开的声音。我的第一反应是苏澈,在我还没来得及否定我的猜想时,苏澈的声音真真切切地在房间里响起。
“哈,风水轮流转啊。”就算不看他,我也可以想象得到他那幸灾乐祸的表情。“现在轮到我叫你起床了。”
我保持着蒙着头的姿势一动不动。
“你是想让我也把你的被子掀了?还是。。。对了,你上次说把睡姿拍下来传到校网上的想法不错。只是那次没有付诸行动,要不这次我帮你实现吧。”
唉,我应该在枕头下藏点什么的。没有枪刀也行啊。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只能在心里咒骂他千万次,却不能真的让他闭嘴。
我把被子拉下来一点,再拉下来一点,终于露出了两只眼睛。苏澈站在床边,抱着双臂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一脸的玩味。真是欠揍!
我不说话,就那样瞪大眼睛盯着他。无言地表达着我的要求,我不想起床。
“哎,你不要那么哀怨地看着我行不行?”他终于受不了了,“好像我做了什么不能饶恕的事情一样。”
我还是不说话,一瞬不瞬地看着他,还是那样“哀怨”的眼神。
“好了好了,你继续睡吧,我不吵你了。”他投降似的摆摆手,无奈地看着我。
我迅速拉过被子,盖过头顶,心里早已乐开了花。听见苏澈开门出去的声音,终于低低地笑出了声。
可是,还没过五分钟,奶奶就闯了进来。因为昨晚我上网上的比较晚,奶奶是睡在书房的小床上的。她不由分说地把我从床上拉了起来,推着我进了洗手间。进去之前,我瞥见苏澈坐在沙发上笑得正开心。
等我洗漱完毕回到房间时,苏澈站在阳台上手里拿着我以前画的素描头像。
“这是你画的?”他看到我走近,把画递到我面前问。
“嗯。”
“基础不错。”
“别变相损我。”我没好气地拿过画把它放进袋子里。
“天地良心,我说的是实话。”他装模作样地把手放在胸前,一脸诚恳得看着我。
“你不就是想说我画得不够深入,没自己的想法吗?”我白他一眼。我在这方面没天分我知道,要不是因为学文化要没日没夜地背政史地,再加上林雅肖然都选了美术,我也不会踏上这条不归路。艾落一直对政治历史很感兴趣,如果不是我们三个的极力诱哄,她现在或许已经是文化班的佼佼者。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他耸耸肩,在我房间不大的阳台上转了一圈,拿起墙角的一块旧画板问我,“你家里有铅笔和画纸吗?”
“纸只有4K的,铅笔只有4B和8B的。你不会。。。想画画吧?”我不太确定的问。要这些东西只能是画画用,可是他没事突然要画画干嘛?他以前在家从来不写作业,应该也不会碰画笔吧。今天发什么神经!
“对啊,我邀请你当我的模特怎么样?”他笑着问,看起来不像是开玩笑。
“可以,那你打算给我多少钱?”我来了兴趣。
“你要多少?”
“平时在画室,老师请一个模特,三个小时是40块。”
“我两个小时就够了,成交吧?”
鬼使神差地,我竟然同意了,真的搬来凳子坐在那里让他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