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到底是谁要陷害我?我在这后宫里,几乎算的上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任何陷害别人、争权夺利的事情都与我无关,那么到底是谁?
“今日用完午膳,嫔妾便让奶娘抱了孩子去了皇后娘娘的钟粹宫,其他的嫔妾也不知道,只是起儿回来的时候是正常的,没过多久就开始发烧了。”桐婉怡细细的将事情的经过说完,全场所有的人都看着我。
暮云听了桐婉怡的话愣了愣,随即皱着眉头道:“来人,去把今日抱大皇子的奶娘找来!”我知道他在替我开脱,试图让人把注意力转移到奶娘身上。
“奴婢给皇上、皇后娘娘、各位娘娘请安。”下午抱着起扬来钟粹宫的奶娘走进屋子,一直垂着头给众人请安。
“起来,你说说,起儿为何会中毒?是不是有人指示你给起儿下毒?你是负责照顾皇子的,如今皇子中毒你该当何罪!”暮云和我都深知,这件事情一定是有人陷害,他现在必须让奶娘认罪,不然遭殃的就是我。
可是我知道是事情既然是针对我的,就没有这么容易,奶娘突然‘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哭喊道:“奴婢冤枉啊,奴婢把大皇子抱到钟粹宫之后,皇后娘娘说外头热的很,就把皇子抱进了里屋,奴婢就在外头候着,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这一句无意是将我推倒了风口浪尖,意思再明白不过,就是我抱了起扬进屋,给起扬下了毒。我见状只有开口道:“本宫还没有傻到,这么明目张胆的下毒让别人来揭发本宫!”
“那姐姐倒是说说看,起扬怎么就中毒了?”德妃突然开口,眉毛向上一挑,凤眼微眯,带着些许幸灾乐祸的味道。我突然一愣,想起了她先前的那个眼神,心底不免怀疑起来。
脸上却淡淡的笑起来,“妹妹这么问本宫,本宫怎么会知道,不如妹妹想想看,说出来让大家听听看,说不定倒给妹妹说中了!”
德妃万万没想到我会呛她一句,一时哽着不知道说些什么,脸涨得通红通红的,突然,她一改刚才的窘态,温柔万分的道:“姐姐既然什么都没做,还怕妹妹说什么吗?”
“既然本宫不怕妹妹你说,那妹妹还说什么?再者说了,妹妹既然心里坦荡,何须害怕本宫说什么呢?”德妃又是一阵脸涨得通红,我冷笑一声,再不说什么。
下毒?手法也太过于恶劣的,这么容易就让人查到我身上,反而少了几分说服力,要是是别人,说不定还真的误会了我。可是暮云绝对不会,他知道,一,我不爱他。二,若我真要下毒,我会让起儿悄无声息的就死,绝不会弄出如此大的动静。
我没有争宠的理由,那么一切争宠的陷害和手段用到我身上,在暮云的眼里都不合理,也不会相信。所以,我根本不在乎她们想要用什么手段。
“说够了没有?事情还不够乱吗?皇后是不是下了毒朕不知道,但是有些人当朕瞎了在那里煽风点火,要朕容忍吗?”暮云看着德妃,虽然没有点名,所有人却都知道说的是郁德妃。
德妃见暮云如此,顿时没了话。贤妃却上前走到德妃身旁,对着暮云说道:“皇上也别生气,德妃妹妹只是一时心急,这才对皇后娘娘不敬,臣妾们也觉得事情不会是皇后做的。”
我心下冷笑,看来贤妃也不是省油的灯,没人指名煽风点火的是德妃,她倒是站出来了。德妃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却又不能发作,却突然又冷笑起来,一脸的阴沉。
“皇上,依照臣妾看,不能只听奶娘的片面之词,皇后娘娘对大皇子的好,臣妾们是都看在眼里的。不如这样,既然说大皇子是中了附子之毒,那便让人查查看御药房这几日何人领取了附子便可,皇上您看如何?”
贤妃的一番话令众人皆是认可,暮云也点点头道:“来人,去御药房把管事的找来,让他查查清楚,近一个月来,是何人领取了附子!”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总是有隐隐的不安,手心里早已经冒出了许多冷汗。时间过的格外的漫长,大殿里也没有人说话,静默的时间总是漫长的过去。屋子里偶尔传来起扬的哭声,和桐婉怡的抽噎。暮云上前安慰桐婉怡,我则是站在一旁不说话。
贤妃朝我投来平静的目光,与一旁的德妃的幸灾乐祸大不相同。可是我总觉得贤妃并不是如同表面上看上去的一样,与德妃比起来,她更应该防备。
而我此刻,仿佛又回到了当时林惜沫摔了一跤流产的时候,凌文那种不信任,天知道我多害怕在暮云身上发生,还好他到现在依旧是信任我的,如若不是,我也认了。
“奴才参见皇上,皇后娘娘,各位娘娘。”御药房的林总管恭敬的朝众人行了一礼,起身后拿起手上的册子道:“回皇上,附子这味药含有剧毒,太医院也很少开这味药,也没有什么人会领取。近一个月,这味药除了处方里用有少量之外,只有皇后娘娘宫里的宫女春妗来领过。”
我闭上眼睛,脸上一片平静,心里却早已是惊涛骇浪,林总管接着说道:“当时奴才还觉得奇怪,问了春妗,春妗说是皇后娘娘吩咐她来拿的,奴才听了也没敢多话。可是因为附子是有毒的,所以这件事情奴才记得格外的牢。再之前的话……”
“皇上!依照臣妾看,这件事情已经显而易见了吧!”林总管的话还未说完,德妃已经站了出来,满眼的得意,“皇上可以指责臣妾是煽风点火,那么皇后娘娘下毒谋害皇子一事,是不是也应该查下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