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毛钱糗成霸王屎,帅小伙落魄能怨谁?年少一句无心话,多少情愫催百花。]
三毛钱憋死英雄汉,陶小萌这辈子都没这么惨过。堂堂陶氏企业的接班人,居然会因入厕时钱包掉进粪坑里,付不起三毛钱的如厕费,被骂“吃霸王餐”。
这也不能怪别人,怪只怪他那不争气的肚子,早不疼晚不疼,偏偏在一个鸟不拉屎的高速路上疼。一下子憋不住,直奔服务站,蹲下,起来,钱包就被屎给埋了。
说他运气不好,那不是咒他。看着隐没在暗褐色团状黏稠物体下的钱包一角,他捂着鼻子做了千万次心理斗争,终于打算忍辱负重壮烈牺牲一把,没想到刚拿着一根树枝往下蹲,只注意怎么弄钱包,没想到一蹲下去西服就沾到了屎,也不管那衣裳多少钱,沾上那玩意儿他哪里还肯穿,直接搁在厕所一旮旯,继续做下蹲掏粪状——
“哗啦啦啦……”没等他手上的棍子挨到钱包,池子里哗啦一响,钱包随着便池里的污秽物一起奔腾而下,要不是他起身快,早就溅他一脸了。
吸了一口气,陶小萌愤恨地扭头,却发现罪魁祸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在身后。又是尴尬又是气愤,陶小萌忘了忘便池,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就朝外面走。一边走,一边想,好在重要的东西都在车上,里面只有一些钱和卡,要不就完了。迎面一阵凉风,陶小萌忽然觉得有些冷,想起自己的西服被丢在了厕所,又是一阵郁闷,晦气的很。就赶紧加快步子往自己车子旁边走,浑然不知道有人在后面喊,更没注意远处躲在车子里偷笑的人。
“哎,你给我站住!”陶小萌身后,一个满脸褶子的大妈一手捏着一个破包,一手指着前面只穿着衬衫一身凌乱的男人,满脸愤怒。
见前面的男子没有丝毫止步的样子,黄牙褶子大妈生怕他上车就走,连忙跑了起来,边跑边喊着:“喂,我说小兔崽子,你给老娘站住了!上了厕所就不给老娘如厕费是吧?看你这小子就是斯文败类,长的是个人,三毛钱都舍不得给。老娘我什么人都见过,就还没见过你这样的,有钱买车却没钱给自己擦屁股……”
此时的陶小萌根本无心理会后面的人,一边朝停车场走,一边掏出电话给吩咐秘书赶紧帮他做相关的挂失手续和遗失声明。
“无双,赶紧准备一下东西去挂失,我的钱包没了。”
“没了?没了是什么意思?丢了?还是被抢了?你人没事吧?”电话那边,陶小萌幼时玩友加大学校友、外加私人秘书纪无双同志,在听闻他的小萌萌钱包无故消失人正在高速路上的时候,差点从椅子上跌下去了。他那处事谨慎的萌总,怎么会无故把钱包给丢了,还是“没了”?好奇害死了纪无双,他小心的问了句——
“你人没事吧?”
没等陶小萌开口骂他多管闲事,纪无双就听见陶小萌那边传来震耳欲聋的大妈吼:“我看你往哪里跑,你这小子良心掉屎里去了啊你,想拉霸王屎啊?”
“噗……”陶小萌还没反应过来,听电话里面纪无双扑哧一笑,赶紧挂了电话。愣愣地望着眼前这个满脸通红的大妈,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事。
“你小子还跟我装是吧?啧啧……”大妈气喘呼呼地戳了戳陶小萌的白衬衣,鼻子里发出鄙夷的哼声,举着一块破索索的纸牌子,上面写着五个大字——入厕一律三毛。
“嗯……”摊手,大妈好不得意地将恍然大悟的陶小萌从上到下鄙视了一番,等着这个“霸王屎”给如厕费。心里想着,我就不信你好意思,有钱就多给我点,我想你也不在乎这点零钱。
“哦,抱歉,我钱包刚才掉了,身上没有钱只有支票。不如这样,下次我叫属下给你送来吧。”陶小萌习惯性往上一抹,这才想起来钱包掉厕所,西服也被自己丢在厕所了,尴尬地望了大妈一眼,心里叫着囧大了,故作镇定地掏出电话,假装给下属打电话。
三毛钱的如厕费,叫下属带过来还?这不是开国际玩笑,丢人丢到外太空了么?三毛钱?要是三百万,倒也罢了。这三毛钱……咳咳,我得想个办法解决了。
大妈一动不动挡在车门处,陶小萌又窘迫又着急,虽说这高速路服务站没什么路人,但任谁路过看见一个大妈举着“入厕三毛钱”的牌子,拦着一个正要上一辆豪华轿车的帅小伙,谁都会觉得滑稽搞笑。可当下,他手中没钱,跟别提三毛了。他也不可能现在打电话叫纪无双送过来,纪无双那丫不笑死过去才怪。一个大老爷们,也不可能问路人要三毛钱,这和乞讨有什么区别,何况还要告诉别人是入厕费!
陶小萌见大妈一动不动,急得有点稳不住了。把自己的名片拿出来,说保证三小时后自己亲自送来,大妈仍然不愿意,不肯放他走。好说歹说都不成,陶小萌又急又气,心念着今儿怎么竟遇到这些窝囊事,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了。
眼瞅着大妈又要开口嚷嚷,陶小萌站也不是,不站也不是。正在这时,一位服务站的员工走了过来,递给大妈十块钱,说有人替他给了,零钱也不用找。她可以走了。
大妈见有人给钱,还给了十块,自是乐的很。收下钱,笑眯眯的离开,转身时还不忘鄙视陶小萌一番:“哼,没钱装阔少,无赖。”
陶小萌见麻烦终于走远,忍不住松了口气,问服务员是谁给的钱,服务员没说话,朝他旁边并排停着的一辆车指了指。陶小萌又是一阵无奈,虎落平阳被犬欺,三毛钱的事儿,遭这么多白眼,晦气。
上车,对着镜子整理了下头发和上衣,透着车窗朝旁边车上的人微微颔首,陶小萌诚恳地说了声谢谢。车上人倒没开窗户,只是按了一声喇叭,似在示意他不用在意。车子随即就驶出服务站。陶小萌连忙关了窗户,尾随着前面的车,上了高速路。
“陶小萌?哈哈,真他妈逗!”透过后视镜,萧笙望着车子里那个穿着衬衣一脸粉嫩的小白脸,就忍不住笑了出来。真没想到,在这儿碰到他,还是那副情景。萧笙坐在车上望着后视镜里那张熟悉的面庞,忍不住又想起了开始的一幕——
当时萧笙恰好去厕所,发现有人蹲在便池旁边,手里还举着一根木棍,一副要掏粪的样子。要是换做普通人,他萧笙也没那个看人掏粪的恶趣味,关键是那个蹲着的人衣着十分不俗,看起来就不是普通人,穿着一身名牌西装蹲着掏粪,这是萧笙从未见过的场面。于是,他悄悄的站在一边观望,定睛一看才知道,原来那丫的钱包掉粪池里去了。心里直笑这丫太背了,上个厕所还能这样,真不俗。看着他滑稽的样子,萧笙本来打算帮他一把,可低头一看,那倒霉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大学时候住他对门却发誓老死不相往来的陶小萌。二话不说,萧笙趁他不注意,一把拧开了水阀后就扬长而去……
没想到你小子,也会有今天?三毛钱就把你搞趴下,哈哈哈哈。萧笙想着当时坐在车里,看到那个黄牙大妈追着陶小萌想说他拉霸王屎的样子,萧笙就觉得活该。当初他们两个人门当户对,一个系一个班,正好住在门对门,可那小子楞是不认他这个老乡,还立誓和他萧笙老死不相往来。原因么,不过是当时萧笙开了句玩笑,说他长得像娘们,不如嫁给他。
当时的陶小萌,单纯的像一张纸,热血沸腾的小青年被人说成这样,还是自己的老乡,一时火大满脸通红的许下了那个惊天地泣鬼神的誓言,从此,再也不和萧笙打照面。大学四年,一句话都没再说过。
再后来,毕业了,两个人都回到了自己出生的城市,却很少碰头。今天,要不是因为这个意外,或许这辈子陶小萌都不会再记起,当初那个被自己鄙视了四年的“色情百态狂”了。当然,这一切都只有萧笙知道,陶小萌此刻正在车子里好奇地打量着前面那个貌似愉悦的某人的背影,前所未有的畅快。
他能不畅快么?被三毛钱逼成那样,要不是前面那个人,不知道今天丢人还要丢到什么时候。他陶小萌活了二十五年,这还是头一遭。
突然陶小萌想起刚才那个大妈说话的时候,纪无双在电话里噗嗤一笑,难不成这小子听见了?顿时,陶小萌尴尬的咳了咳,换成一脸严肃,拨通了纪无双的手机号码:“纪无双,你刚才……”
“咳咳,萌总您找我。刚才?刚才我在叫王秘书找文件啊,怎么啦?你什么时候回来?大家都在等您回来开会呢。”一听到是陶小萌打电话问刚才,纪无双就想笑,不知道谁这么大的胆子,说话这么损,说他家小萌萌“拉霸王屎”,哈哈,这大妈也忒有才了点。只可惜当时他不在场。知道这事儿只能装作没听见,纪无双赶紧打断了陶小萌的话,东扯西拉开来。
陶小萌听电话那边没什么特别反应,稍稍地松了一口气,心不在焉地说了几句,就匆匆挂了电话。
此时,窗外红霞满天,已是日落时分。陶小萌忘了忘车窗外越来越近的城市灯光,忽然觉得浑身疲惫,打开车载音乐,一曲饱含情感梦呓般的吟唱LadySleep顿时充斥了整个车厢——
LadySleepLadySleep,pleasekissmesweet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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