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道天蓬大元帅奉命调戏嫦娥,正拉扯间,却被纠察灵官发现,报与玉帝。
玉帝闻得灵官之言,见周围俱是被天蓬惊扰,跑过来的天庭官员,不敢怠慢,忙调集天兵,将月宫团团围住,一干天将冲上前去扯住天蓬便套上捆仙绳索,不由分说拖了便走。
三大主将和空在旁看着,却也不敢作声,虽然他等与天蓬交好,但此番天蓬无理在先,他们也没敢阻挡天兵,只能事后想想办法,走走门路,看能否脱罪。空本想前去拦截,却又想起天蓬之前要他只管看戏的话来,便忍住了不出手。
却说天蓬正与嫦娥拉扯间,却见一众天兵前来捉拿自己,惊道:“你们怎生这么快?!”
那天兵却不打话,捆住天蓬,便往灵宵殿拖去。发生了此事,众仙官均已得悉,众人连夜赶往灵宵殿,准备看那天蓬好戏。
到了灵宵宝殿,天蓬见了玉帝,便道:“陛下,你说过这一晚便可胡来,却为何不遵前言?”
玉帝闻言一惊,怕这天蓬说漏风声,忙道:“今日蟠桃盛会,朕特许众仙可欢庆一晚!哪想你却借酒装疯,调戏月宫嫦娥仙子!该当何罪?!”
众仙闻言,望向天蓬的眼光俱都复杂起来。
有的婉惜,好好一个有为青年,就这么毁了。
有的羡慕,能一亲嫦娥芳泽,什么都值了。
有的佩服,连陛下的禁脔都敢调戏,这男人带种!
更多的却是戏谑,小子,这把玩大了吧,看你是何下场!
天蓬却是愣了半晌,方才叫道:“陛下,明明是你亲口……..”
话未说完,便被太白金星打断:“放肆,陛下恩厚,令众仙官欢庆一晚,你却为何如此胆大包天,调戏仙子!当真不怕仙规律法么!”
天蓬闻听太白如此一说,再见着朝堂之上这般阵势,心底就软了,叹道:“只因蟠桃会上酒醉误我,才惹出这种事来。”
那纠察灵官见天蓬认了罪,连忙上前奏道:“陛下,今有天河总督天蓬大元帅调戏月宫嫦娥仙女,经查证,其罪属实,按天庭律令,该当问斩!”
仙官中有那幸灾乐祸之辈,有那酸葡萄心理之辈,俱都哄道:“当斩!当斩!”
玉帝不动声色,望向太白金星,太白金星领会,出班奏道:“陛下,此次天蓬元帅触犯天条,罪不容恕,理应问斩。只是今日乃是王母寿诞,蟠桃大会,不妥见刀光,不如将之责刑二千天锤,再剥了仙禄,让其下凡,重新投胎做人。”
玉帝闻言,点头道:“如此甚好,就依李爱卿所奏。”暗道:这个天蓬,悄悄去办了此事可好,非要惊得满庭皆知,我本已许诺与你,成就一晚好事,只是你自己不珍惜,却怨不得我。
众仙见玉帝已经判定,便也不再起哄,纷纷散去。
就在殿前,有执锤力士前来执刑,太白金星暗中嘱咐,轻轻敲打,不可重锤。要知这二千天锤下去,便是铜头铁骨,也要被锤得皮开肉绽,血虚体弱,这天蓬下界尚有要事,却不能真个打残了。
待二千天锤装模作样锤打完毕,李太白上前问道:“元帅可带着那耙儿?”
天蓬道:“日夜随身带着。”
太白金星点头,并递给天蓬一粒丹丸,道:“如此甚好,拿好这九转大还丹,可保你转生不失灵气,下去之后,尽快下手!”
天道又道:“省得。”
纠察灵官前来,带了天蓬直往南天门,说道:“本待直接将你前去转生,念你也曾是天庭命官,你这便自个去选个好人家投个凡生,说不定日后我等还有相见之日。”
天蓬没好气的谢过那纠察灵官,瞧准了方向,下得界来,正是那乌斯藏国。
行在路上,天蓬心里忿恨,此番玉帝允许将那嫦娥给自己一晚,这才应了这等差事,如今却是被玉帝给耍了,好事没成,便被捉拿!
却还要我去做那差事,那猴头岂是好惹的么,如今我已下界,投生凡人,你等却也管不着我!玉帝误我,我便误你!我且自个逍遥去,哪管你佛道诸事!
打定主意,天蓬便寻得一户人生,正待生产,想去投胎时,却转念一想,转人凡人身,却仍受下界朝庭辖制!那朝上天子,便是道派天子,若天庭中人暗操手脚,我这还是脱不了身!
再想之下,不如做个妖怪之身,便可不受管制,自由自在!这下界妖怪众多,哪个管我?
念及此,心里暗喜,转眼见那户人家猪圈之内有母猪也正待生产,想道:这猪生性好吃好色,倒与我相合,不如做个猪妖,且自快活。
这下铁了心肠,将那九转大还丹含在口中,化作一道灵光,投入那母猪腹中。
片刻时,那母猪便产下一窝小猪仔,全体皆黑。那九只小猪仔都闭目待哺,唯一一只猪仔却立地站起,见风便长,爪上还拿着一把九齿钉耙,正是天蓬大元帅转世猪妖。
那猪妖转眼便长得成人大小,腰圆体壮,巨大肥硕,拿着九齿钉耙,驾风而出。行至无人处,猪妖停下身子,忖道:这九转大还丹果然了得,此番投胎,却无甚损失。
试演天罡数三十六变化,却尽数变得都是肥大之物,便是变成人身,也是肥胖之人,却是因自那猪胎中走一遭后,猪身缺少人身灵气,亏得九转大还丹护住,不曾失了法术,只是变化却不甚如意。这猪妖也不着恼,就凭这本身事,在这下界妖怪中,也算是一方大佬。
手中九齿钉耙,却不能跟先前一般,收入身内,如今只能在手上提着,看着倒也唬人。
想了片刻,猪妖自言道:“此番妖怪之身,倒要另叫一个名号,天蓬却是不能再提。我生为猪,便以猪为姓,唤作猪刚鬣!”
定了名号,猪刚鬣便又驾起狂风,直往福陵山飞去。原本天蓬未上天成仙得授仙职之前,便是在福陵山中修炼,山中有个洞府唤作云栈洞,便是他的修炼之所。此番下界转生,自然是回到自己老家去逍遥快活。
猪刚鬣走后,暗处却转出一个人来,望着他离去的方向,沉默不语。
这暗处之人,正是空。他得了天蓬提醒,不插手此事,心中却好奇,欲要看个究竟。天蓬被抓,被贬,转生,都被他一一看在眼里,心中也知道了一个大概:玉帝以嫦娥的一夜为交换条件,要天蓬下凡来办事。却不料天蓬好事未成,便被发觉。
而下界来办何事,空再细细推敲,便也恍然。但凡被贬下界之人,皆会被蒙憋心智法力,若无人接引,终生浑浑噩噩,岂有带着法力,带着兵刃之理?天蓬此次投胎,却法力不失,连九齿钉耙都随身携带,那下界来必然是为争斗而来!而有什么争斗天庭不能解决,非得要投胎下凡方可?
联想几个要点:蟠桃会上如来的表现,孙悟空大闹天宫的后果,九齿钉耙的特性,还有那镇压孙悟空的灵山上的六字真言贴!
空已渐想明白,这是玉帝要杀孙悟空!甚至不惜以自己小妾来交换。
想及此,空对这天庭更是失望透顶,上至天帝,下凡走卒,无一而足!此番既已下界,便也不想再回天庭之中。
在下界行得几年,却无定处。原本下界上天庭的神仙,都在下界有自己的道场,而空乃是天界出生,东极青华大帝之子,在下界却无道场。
想及与孙悟空相交,而陈半仙曾言,自己的空空之道若想大成,须得着落在孙悟空身上,只是被六字真言贴所阻,自己道教人物却接近不了孙悟空。想了一番之后,便决定前往花果山定居。
天蓬自转胎猪妖,自号猪刚鬣,回福陵山云栈洞自个逍遥不提,却说这头玉帝贬了天蓬下凡,心头也算了了一桩心事,只盼这天蓬下界,早日动手,好除去那孙悟空,以解心头之恨。
回到寝宫,玉帝心里暗道:此番倒也不错,虽说忍痛借了嫦娥一晚给那天蓬,却不料他不识好歹,竟不曾真个做得,倒是好事!免得做了一回千年王八。
想到这,玉帝又开心起来,此番倒是要去安慰下嫦娥仙女才好。想罢,便起身出门,出不摆驾,孤身前往月宫,俗与那嫦娥相会。
到了月宫,不见门口红兔,玉帝也不留意,便唤了玉兔来,吩咐好生看门之后,便往嫦娥房中行去。
嫦娥正在房中小声哭泣,见得玉帝进来,忙扭转身子,哭得更是伤心。
玉帝见状,忙上前搂住嫦娥双肩,道:“美人,让你受惊了!那天蓬混帐不是东西,借酒撒泼,已被朕贬至凡间,重新投胎去了。”
嫦娥闻言,却是哭得更是伤心,幽幽道:“陛下,你还待骗我作甚?”
玉帝闻言一惊,慌道:“朕怎生骗你了?美人,朕怎舍得骗你?快莫哭了。”
嫦娥转过头来,双眼红肿,说道:“陛下,那天蓬莫不是受了你的旨意么?陛下,你好狠的心,嫦娥一心对你,你却将嫦娥当作货物送人。”嫦娥越说越哭,却已是泣不成声。
玉帝心中一慌,那天蓬竟将此话说给那嫦娥听了!
忙解释一通,说那天蓬借酒装疯,胡乱说话,信不得真,又是好生一阵安慰。
嫦娥止了哭泣,低声道:“我今日心乱,还请陛下早回吧。”
玉帝使了一身劲,却没甚效果,郁闷之下,只得回转寝宫。到了床上躺下,心中烦闷,想到自与嫦娥搭上,便再也没理会过王母,在嫦娥那吃了闷门羹,今晚便会会王母罢了。
打定主意,玉帝又翻身起床,来到瑶池,却见千里莹缇正在瑶池门口发呆。
玉帝上前,叫过千里莹缇,问道:“王母娘娘呢?”
千里莹缇见玉帝前来,大惊失色,慌道:“陛….陛下,你怎么来了?我….我这就去通知娘娘。”
玉帝见这小侍女神色慌乱,心中起疑,道:“不用通知了,我自己进去。”说罢大步便往瑶池里面走去。
千里莹缇见状,心里急甚,却不敢阻挡,心里直道:完了,完了,这下完了,陛下不去月宫,跑瑶池来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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