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晨,暖阳东照,万物沉睡在清爽的夏夜还未苏醒,清风催促着懒洋洋的芳草。汤婉茹带着红袖帮会一千多人前往材荣县,无尽的失意涌上心头。
“会长,你好像有什么心事。”与汤婉茹并排而行的万妍问道。
“是啊,我是现在郁闷得很。”汤婉茹忿忿不平的道。
“会长,你还有什么不开心的,我们现在怎么说也已经有一个落脚的地方,以后我们就可以东山再起。”万妍慨然的道。
“愚蠢的丫头,我们被人给算计了。”汤婉茹冷然的道。
“是啊,那个杨爱莲心狠手辣,这次我们是栽倒她手里了。”
“我说的不是她,是长孙阑香。”
“她是如何算计我们的呀,我看她对我们挺好的。”
“对我们好,为什么不全力帮我们攻下江沧州,而只是叫我们帮她驻守一座小县城而已?这就是她的高明之处,但这个我不怪她,谁当家的不为自己的帮会着想,但是她竟然把我们的人给挖去了,让我们损失一员足智多谋的猛将,以后我们要壮大也只能一步步来了。”汤婉茹叹息道。
“她挖了我们的人?没有吧,我们有实力的帮众还都全在呀。”万妍不解的问。
“那个人是我们全绑在一起都比不上。”
“难道你说的是濮阳大哥?”
“还大哥长大哥短的,濮阳砺以后又被另一个女人利用了,前一个是因为爱她,后一个我就不知道了。”
“不会吧,他只是答应留在樱芝州几天而已的。”
“凭长孙阑香的城府就能像柳小妹一样牢牢的把男人绑在身边的,我看得出来。当时我们去见她的时候,她迟迟未出来,当一出来就涂脂抹粉。女人的心思瞒不过我,当她知道濮阳砺要来时已经想好了要把他留在身边。你说一个男人栽在一个貌美聪明的女人手里,还能走出来吗?”
“嗯,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我见到长孙阑香看濮阳砺的眼神很暧昧。”
“你啊,你跟他独处两天两夜怎么不把他给抓住?”
“当时他为啊柯姑娘伤心,我插不进去嘛。”万妍说罢,低下羞怯的头。
“好了,不拿你说事了,不过你以后要是遇上他这样的男人给我想方设法拉过来。”
“会长,你也跟濮阳砺独处过,为什么不把他拉进来呀?”万妍吱吱唔唔的问。
“我要是有你们长得漂亮,濮阳砺早被我征服了!”汤婉茹忿然的道。
“会长你人那么美貌,怎么这般谦虚呢。”万妍恭维的说道。
“好了,别再拍马屁了,这些事以后再慢慢说。”汤婉茹说罢继续向前进。
一缕清风,两岸梅楼,几朵红花瘦。青山世外有佳人,望其远悠悠。今期何年月,辜负满肠愁。吾欲往兮途蔓荆,何况隔川秀。湿透,湿透,湿透故人眸。
濮阳砺触景生情,想起了和柳飘飘一起生活的日子,虽然那时候很懵懂,但是很幸福,感觉她是唯一的女人。而现在她已经飘然离去,阴阳两隔,或是飞灰湮灭,望着窗外的桃花林,想起她的点点滴滴,不禁潸然泪下。
突然间,几下敲门声把濮阳砺从痴情中催醒,拭去眼角的泪水,出去开门。长孙阑香提着饭菜盒子进来,对着濮阳砺作揖道:“濮阳大哥,是吃午饭的时候了。来,我们一起吃好吗?”
长孙阑香今天打扮得更妖艳,弯弯的黛眉,小胆耸鼻下一张朱红桃形的小嘴,杏脸花容加上挺拔的身段,真的很容易就令男人产生非分的幻想。
把饭菜盒放在桌子上,拿出丰盛的午餐,然后拐过来把濮阳砺拉到座位上。长孙阑香的举动跟柳飘飘一模一样,濮阳砺坐在她旁边一边吃饭一边打量着她。真的太像了,那发型,衣服的色调,还有胭脂的香味,简直就是柳飘飘生前用的。
长孙阑香夹着菜放在濮阳砺的碗前,亲切的道:“濮阳,多吃点。”
濮阳砺内心有说不出的感动,觉得眼前的她就是柳飘飘,禁不住伏头痛哭。
“濮阳,别这样,是不是想起柳姐姐了?”长孙阑香有意的问道。
“嗯,我看到这里的一切就不禁想起她来,她真是世上最好的女孩。”濮阳砺抽泣道。
“好了,我们来干一杯吧。人是应该缅怀的,这酒叫百年恋,只要人喝了它,就可以和恋人钟情眷属。”长孙阑香斟满了两杯酒,把一杯递到他跟前。
濮阳砺因想起柳飘飘,苦痛的情感无处发泄,抓起了一杯酒一饮而尽。长孙阑香看到他喝得那么急,嘴角露出浅浅的微笑,然后又给他斟满一杯。
濮阳砺接过一杯又干尽,长孙阑香一而再再而三的给她斟酒。濮阳砺渐渐的醉上心头,觉得眼前恍惚一片,就醉醺醺嚷道:“你说,男人该不该有情啊?”
“那当然应该了,人要是没有感情,那跟畜生有什么区别?”长孙阑香敷衍答道。
“那你说为什么我喜欢的女人一个个离我远去?我真的舍不得啊!”濮阳砺失声大哭。
长孙阑香开始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很可爱,平时很睿智内敛,可是喝醉酒就什么话都说出来,难道是酒后吐真言吗。长孙阑香挪到濮阳砺跟前,捧起饭碗要喂他吃饭,濮阳砺吃了几口,斜视着长孙阑香,长孙阑香羞赧的低着头,言道:“濮阳,快吃点饭吧,你酒喝多了不吃饭对身体不好。”
濮阳砺攥紧长孙阑香的手,把她拉到怀里,长孙阑香像小绵羊一样缩到他的胸怀,明眸大眼闪烁着温柔的光。濮阳砺已经无法自拔了,因为他看到眼前的这位女子就是柳飘飘,多日来的刻骨想念终于可以再见面,虽然真实的她已经逝去,但眼前的这个是那般妩媚和温顺。濮阳砺由不得多加考虑,抱起长孙阑香往客床上一摆,然后解开束缚多日的情丝,向她扑上去……
濮阳砺揽着长孙阑香一直睡到黄昏,醒来时发现身边多了一个赤身的女人。看到在米白的床单上凋谢的盈盈荷瓣,已经明白过来,长孙阑香把贞操给了他。
长孙阑香用手抚摸着濮阳砺结实的胸脯,斜视着这个俊美强壮的男人,心里暗暗发誓:一定把他留在身边。
“濮阳,你还记得刚才你做过什么吗?”长孙阑香转着明眸水目盯着他的眼睛。
“记得,对不起!真没想到会是那样,我……真的不应该。”濮阳砺支吾的答道,心里不断的在自责。
“濮阳,你,你还不应该怎么样啊?不该做的你都做了,难道你还想……”长孙阑香说罢便失声痛哭,双手捂着双眼泪流不止,那哀泣声把濮阳砺的心田震得欲裂。
“阑香姑娘,我没想到眼前的她竟然是你,非常抱歉,我愿为你的损失承担责任。”濮阳砺诚惶诚恐的道。
“你怎么承担嘛,难道你会娶我吗?难道你会对我像对柳姐姐一样吗?”长孙阑香又哭出声来。
“阑香,只要你愿意,你要我怎么负责我就怎么负责,绝不亏待你。”濮阳砺诚然的道。
长孙阑香掂量着濮阳砺这话不会假,所以干脆做一个顺水人情,假装不要他的一切,让他心怀愧疚。于是言道:“算了,我不要你任何承诺。都怪我命不好,以为把身体给了一个亲爱的男人就能得到他的心,可是我错了,他爱的人不过是映射在我身上的影子,要恨也只能恨抢走我爱的那个女人。”
这话一说出来顿时让濮阳砺忐忑不安,就是他让长孙阑香把死去的柳飘飘也恨上了,挑起一个活人与死人的战争。如此一来死者怎能安息,生者怎能快乐,罪恶感在无尽的扩大。
长孙阑香望着濮阳砺那忧郁的眼神,已经把握住他的心思。于是便安慰道:“濮阳,算了,都是我不好,刚才我要是推你一下就没事了,是我犯贱。你不用管我了,其实我也没什么事要请教你,就是想留你下来多看你一眼而已。在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已经喜欢上你,我为你的付出不后悔,你做你该做的事去吧。”
濮阳砺听到长孙阑香这么一说就更加内疚,觉得她是那么的楚楚可怜,是那么的无辜,这个错都是自己造成的,这样更加激起他对长孙阑香的同情和怜爱。于是把她紧抱入怀,亲着她被泪水沾湿的脸颊,暗暗下定决心,要好好对她……
在此后的日子里,长孙阑香名义上把濮阳砺当成幕宾,实际上把他当成自己的男人,每天都假借议事之名来与濮阳砺私幽。长孙阑香在濮阳砺的提议下,把凡尘帮会原来的一万五千人征募到三万人马,整整多了一倍的军力,把训练和管理帮众全交给各个管事长老,因此凡尘帮会的长老就更没有闲暇来过问她的私事了。
濮阳砺虽然跟长孙阑香沾上暧昧,但还是天天想着被石门关在摩天岭的啊柯。苦于多次察看冰珠之戒都没有新的提示向导,因此就暂且在樱芝州住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