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阳砺跟方绍兴叫来的十个家丁到市集去买一些对付大蟒妖的物品,收集完备就跟着家丁们朝旋风洞去。
随着方府家丁们来到距旋风洞不远处观望,看见旋风洞口又三五个小妖在哪里守着,看来不那么轻易就能接近他们,原来的计划要临时改动。
濮阳砺教方府家丁准备好硫磺和柴火见机行事。他自己一个人潜行到旋风洞口,纵身跃起扬起雁翎枪,横空向守洞的小妖扫荡过去,那些小妖应声倒下。在不远处见状的家丁背着硫磺粉、木柴、油奔跑到洞口,把木柴堆在洞口浇上油,再洒上硫磺粉,最后点燃。这些易燃品着火后浓烟滚滚,命令那十个方府家丁用大扇往洞里扇风,浓烟带着硫磺味冲进洞里去,他一个人攥紧了雁翎枪在洞口处迎风而立,等待忍受不住烟味侵犯的妖怪逃出洞口就剿杀。
“濮阳先生,这样小姐在里边会不会有性命之忧啊?”一名家丁问道。
硫磺燃烧后就会产生大量的二氧化硫和一氧化硫,那是对人体相当有害气体。他当时只想怎么对付大蟒妖却忽略了救人质了。
“嗯,你说的没错,这个我倒是忽略了。再过半盏茶的工夫我们就用湿布罩住鼻子冲进去,你们去救方家小姐,我去杀妖怪。”濮阳砺下令道。
“是!”众家丁齐声应道。
眼看外边的硫磺混合物烧得差不多了,旋风洞里面传出剧烈的咳嗽声,行动的最佳时机到了。
濮阳砺和方家家丁戴上了湿布罩,冲进洞里面去,看到狼狈不堪人首兽身的妖怪耷拉的躺着满地,有的还没倒下,但已经身软无力了,上去都是一枪一个的戳,洞内的百余名妖怪都被杀得干净。就是找不到方家小姐,濮阳砺叫家丁们挨洞搜寻,务必把方家小姐和大蟒妖给找出来。看到满地都是妖怪的尸体,把他们的魂魄都收到护腕里,顿然觉得浑身是力气,查看修为又是提升了一段。濮阳砺试舞着枪,发觉功力比以前又增加许多。
一个家丁从侧洞跑出来,其气喘吁吁的道:“小姐和大蟒妖都找到了,就在那个洞里。”
于是濮阳砺随他进那个侧洞去,让他看到惨不忍睹的一幕——方家小姐裸着身子,花容尽失,眼神中带着受害者的幽怨。被一条腿大的蟒蛇缠绕着,那条蟒蛇显然知道自己命不长了,在仅剩的一点时间内还在贪图方静淑的美色。其实畜生和人一样都那么贪婪,一旦畜生变成人样将比人类更贪得无厌。大蟒妖原本是人形的,但由于吸进太多的硫磺气才现出蟒蛇原型,这也是它应得的报应。
濮阳砺恼怒之下雷霆不及掩耳之势冲向前去一枪搠穿大蟒妖的头,然后挥舞着枪尖把大蟒切成几段,最后把大蟒妖的魂魄吸到护腕上。濮阳砺的修为等级又提升了一段,现在他的修为等级是五段,已经足够练成完美的苍天破技能。濮阳砺转身到大洞内,扬枪舞起来,运足真气在枪尖上,忽见枪尖伸出一米长枪之金气,用那枪之金气打击在洞壁上炸出一个个小坑,苍天破技能已经练成,濮阳砺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把衣服给方静淑穿上,由方家家丁背着她跟大伙一起回方家向方绍兴员外复命去。
在回家途中发现背方家小姐的那个家丁样貌不错,眉目清朗,还对方静淑很真诚,方静淑和他也很柔贴。就教其余的家丁先行,看时机成熟就和他们聊起来。
濮阳砺问那家丁道:“你叫什么名字啊?婚配否?”
那家丁答道:“我叫啊利,自幼父母双亡,在方家做一个帮忙打点的小伙计,从不敢奢望女人。”
“老实告诉我,你喜欢方小姐吗?”濮阳砺一本正经的问。
“这个……”
啊利回过身看了看方静淑羞涩的低着头,方静淑也忸怩得尽显惭愧之色。
“你是不是嫌弃方姑娘不是清白之身啊?刚才的那些只有我和你看见,如果你还对方姑娘有什么鄙夷的心态,我现在就杀了你,免得方姑娘以后难以立足。”濮阳砺故作严肃的样子。
方静淑从啊利的背上挣脱下来,跪在濮阳砺的面前道:“公子您千万不能杀他,都是我不好,如果是因为我而影响啊利的生活,我宁愿自尽。”方静淑拔下头上的玉簪就要往脖子处扎去,却被濮阳砺夺过来。
“你这小子,人家都能为你去死,你怎么不表态一下啊,要不要我一枪把你戮穿。”濮阳砺怒喝道。
“濮阳先生,我打心里早就爱慕着小姐了,不管她变成什么样我都爱着她,可是我和她身份悬殊,别说老爷不答应,我也愧对于人啊。”
啊利说罢便痛哭出声,方静淑掏出手绢给他擦干泪水。
“方小姐,你也喜欢啊利是吧?”濮阳砺问道。
“是的,我跟他青梅竹马,可恨的妖怪把我抢去霸占了,不然我也会征求爹嫁给他的,可是现在我已经不是完璧之身,我有愧于他。”方静淑恳切的泣道。
“好一对痴男怨女,有此心还有什么能阻挡你们在一起呢。我再问你们一次,你们真想在一起吗?”濮阳砺问道。
“想!”啊利和方静淑异口同声的答道。
“好,此事就包在我身上。”濮阳砺欣然的说道。
濮阳砺带着家丁和方静淑回到方府,方家人无不欢天喜地,方绍兴守诺赠濮阳砺千金还设宴款待他。
酒席喝到一半,濮阳砺开始他的计划了。
濮阳砺离席来到方绍兴的面前,拱手问道:“方员外,您是否说过只要能救出令爱不仅可以获千金,还可以娶令爱为妻并入赘?”
“是啊,我当然承诺过这些。我正想跟你谈谈是否愿意娶小女呢,像你这样一表人才,武功卓绝,能做我女婿乃方家之大幸。”方绍兴其乐融融的道。
“小生不敢!但我想告诉您的是,救令爱的人并非小生,而是另有其人。”
“哦,是谁呀?到底还有哪位高人相助?”
“此人并非高人,而是你的家丁啊利。”
“这怎么可能,啊利他做做家务还可以,怎么可能有那本事救人呢?”方绍兴尽显不悦之色。
“正是啊利救了令爱。当时我只顾着在洞里跟小妖们厮杀,是啊利冲入小姐所在的洞中,当时大蟒妖已经发现我们打进来,想杀死小姐泄愤,是啊利用钢枪从背后捅死大蟒妖的。大蟒妖死后就化成原型,怨气未消的他又把大蟒妖切成几节,不信您可以问问其它家丁,大蟒妖的尸首家丁们都见到的。”濮阳砺撒个弥天大谎。
方绍兴叫来几个一起去的家丁问话,都得到相同的答案,不知如何是好。他确实看不起小家丁啊利,在他眼里啊利不过是卑贱的人,怎么能和自个的女儿相配呢,但“事实”已经摆在面前,也不由得他反悔。
方绍兴沉默许久,还是觉得此事不妥,于是说道:“小女尚小,等过些年再说吧。”
濮阳砺知道方绍兴已经没辙了,就依计说道:“方圆外,当初你贴榜的时候可是黑纸白字的写明,能救令爱者可以有选择娶她的权力,君子不可言而无信啊。况且你的榜文上没有著明什么人不能娶她,再说啊利和令爱情投意合,这也是对他们两人负责呀。”
“这个……濮阳先生,你容我再考虑一下好吗?”方绍兴无奈的道。
“您考虑到几时啊,现在整个杏芳镇都晓得是啊利救了方小姐,假如您食言的话,恐怕对你将来的声誉不好吧。”濮阳砺心里暗喜。
“好吧,依你说该怎么办?”方绍兴满脸愁容。
“方员外,如今之计只能把方小姐许配给啊利,如果你觉得啊利不够中肯,可以不让他入赘,或者跟他约法三章都行。总之令爱和啊利的婚姻不能拖泥带水,否则舆论也是可以伤人的。”濮阳砺言道。
“好吧,选好吉日良辰就给他们把婚事办了。嗨……”方绍兴喟然说道。
数日后,方绍兴正式把方静淑许配给家丁啊利,方府闹得喜气洋洋,朱灯红烛。方绍兴邀请濮阳砺做这桩婚事的媒人,他当然是却之不恭,勉强做一回媒。亲历这场欢庆的婚礼,濮阳砺对女友安晓晨的思念就加深的一层,回忆四年来她是如此温柔的躺在自己的怀里,其中的甜蜜只有他才体味得到。
濮阳砺在方府小住几日,就要返回天王帮向师父复命了。临行那天,方静淑和啊利夫妇带数十名家丁出城门十里外相送。
“送情千里终须一别,二位请回吧!”濮阳砺对他们二人说道。
“恩公,以后我们还能再见面吗?”方静淑含泪问道。
“缘分教我们相识,总有相见的一天。等我把自己的事情处理好了,会再回来看望你们,祝你们多子多福。”
濮阳砺拱手说罢就跳上马去,回头摆摆手向前方疾驰而去。方静淑躺在啊利的怀里,目送他远去的身影,直至泯然于天际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