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等等,刚才他说什么来着?老公饼?老婆饼?
“不过琉璃护法真的好厉害!”九月兴奋地开口,“听说青琅护法的武功好像比琉璃护法差一点点?”
“不是差一点点。”掌柜的立刻纠正道,“你可以把后面的修饰词去掉,直接说差就好了。”
“有差这么多么?”
“丫头,你没看见每次被踹出去的人都是谁么?”
“我以为那是青琅护法让着琉璃护法的,毕竟……”
“观察力不错,不过实力摆在那儿,那小子注定就是个被踹的主儿。”
九月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下意识地抬头去看一旁的初一,顺便看到了不远处一身翠色衣裙的苍梧和黑衣如墨的玉惊箫。“楼主,夫人!”
习惯性屏蔽了九月姑娘口中的夫人两字,苍梧的眼神淡淡飘过后背明显僵了一下的掌柜的,淡定地缓步向前。她好像知道该用什么来将这位油盐不进柴米不闻的掌柜的一军了,而且保管他反抗无能。
坐定,苍梧提溜着乌黑的眼睛将掌柜的左左右右都看了个遍,直把掌柜的看的后背发毛,只觉得阴风阵阵。不对啊,他不就是做了一道点心么,只不过这道点心很不凑巧的被叫做老婆饼和老公饼,然后又很不凑巧的被玉惊箫和青琅瞧见了,最后万分不凑巧的被两位武林高手征用而已,总不至于因为几块饼导致什么悲剧惨剧的发生吧。
忐忑不已的掌柜的左思右想也没得出个所以然来,而另一边,自苍梧一来就盯着她看了许久的九月姑娘终于下了一个结论:“夫人看上去气色真好。”
一句话,让玉惊箫眼里的宠溺和得意统统溢了出来,顺便炸了苍梧的毛,惊了掌柜的脆弱的心肝肺。
女人都是爱迁怒的动物,不论这个女人是成年的还是未成年的。苍梧浅浅一笑道:“昨天的宵夜味道不错啊,掌柜的可真用心。”
“是啊是啊。”掌柜的讪讪笑了两声,随即立马反应过来,改口道,“不是不是!这个……做东西个人吃是我的本分,应该的应该的。”
完全没有逻辑。
嘴角笑容不改,苍梧继续诱拐:“刚才掌柜的说,那点心叫什么名字来着?”
“呃……老婆饼和老公饼。”掌柜的硬着脖子回了一句。威武不能屈,当年当着玉惊箫的面他都能逞下来,区区一个小丫头片子……好吧,掌柜的不得不承认,跟玉惊箫对着干他还有可能全身而退,但如果换成是她,绝对会死的骨头都没的。
满意的扩大嘴角的弧度,苍梧转头问九月道:“看见琉璃了么?”
九月很诚实地指了指后院道:“琉璃护法拖着青琅护法去马厩练武了。”
拖,苍梧以为这个字用的很不错。
“昨天我和琉璃去了一趟普济寺,暂住在那里的无嗔大师听说掌柜的厨艺了得,还问我可不可以向掌柜的你讨教一二哪。”
掌柜的立刻挺直了腰板道:“没问题,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九月愣了一下,随即举手发问:“掌柜的要去普济寺,那我们的饭食怎么办?”
“隔天去一次就行了,无嗔大师是个善人。”苍梧迅速补充。
掌柜的恍惚了一阵,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好像被人给卖了,而且还是自掏腰包,免费的。
留了话给九月,让琉璃手下留情,别把青琅给打残了,玉惊箫这位成功人士心满意足地拖家带口,捎上掌柜的一只,二话不说又朝着城外普济寺奔腾而去。
时值春末,迎面的风微暖,吹在脸上很是舒服。马车一摇一晃,车厢内闭目养神的苍梧一个不留神就开始恍恍惚惚的开始春困。昨夜反扑的很成功,虽然后半夜玉惊箫抱着她进行了反反扑,但清晨强大的生物钟依旧让她在辰时醒来,现在,着实有些累了。
玉惊箫只看了她一眼,大手一捞,把人圈在怀里,顺势在她背上安抚性的轻轻拍了两下。整个动作如行云流水,干脆利落,重点是实行者一副理所当然的面孔,而被实行者迷迷糊糊的只象征性反抗了一下就顺其自然,忽悠了过去。
掌柜的看的目瞪口呆,终于明白玉惊箫和青琅的差别那可真不是一般的大。玉惊箫都能从不管不顾的任性狂傲的帝王攻一下转变到忙前忙后唯君独尊的管家公了,青琅那万年不变的追妻模式实在也太让人看不上眼。
原来,狼和兔子相爱最终导致的结果是,狼变的不再像狼,而兔子却依旧是那只偶尔狡猾偶尔温顺的兔子。
马车赶到普济寺的时候还没到中午,玉惊箫把苍梧叫起来的样子让她纠结了很长一段时间,别的不说,他难道就没看见掌柜的也在马车里面么?这么大只的人形生物他总不会睁着眼睛说看不见吧!所以说,此人就是故意的。
不过,这团不知道是害羞还是懊恼引起的小火苗在初一警觉性的抬头出声后迅速烟消云散。
“峨眉代掌门。”
苍梧愣了一下,随即转头顺着他目光所及之处看去,隐约的,葱翠的枝桠间闪过一片鹅黄色的衣料,身后还跟着两个峨眉山普通弟子打扮的女子。
二话不说的退后,初一转手栓好缰绳,玉惊箫抓起掌柜的飞身往几米高的树枝上一跃,顺便在他出口高呼之前点住了他的哑穴。
啧,一看就有搞地下工作的潜力!
不多一会儿,轻柔的脚步声便渐渐靠近,苍梧仔细听了听,明明过来的是三个人,她却只听见其中两个人的脚步声。不用脑子想也知道那个她听不出脚步声的就是峨眉的代任掌门,素优。苍梧心下一惊,落地无声,究竟是这位代掌门的内功修为高还是她的轻功卓绝到如此境界?
“掌门,你说刚才无嗔大师的意思是不是在警告我们?”其中一个女弟子忍不住开口问。
“呵,不错。不过我原本也没打算能瞒得过他,武林传奇不是随口就能叫的,总该有些真本事。”素优说的很是随意,显然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