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待会还是得费些功夫,必得把这马屁股好好利用起来,左边贴个“别吻我”,右边粘张“别激动”。不然这一日撞两回,不摔死,也得吓出病来!
慕容嫣把那颗蹦到喉咙口的小心脏狠狠地吞回去,张开了嘴哈哈地喘气。还好还好,这回马儿可是机灵了不少,被飞撞了开去后并没有摔倒,只是猛的向前冲出了一大段路,沿途撂倒了一些小车小摊,惊吓了几个人而已。
“你给我下来!赔我鸡蛋!”
“我的豆腐全碎了,快赔我!”
“老天爷啊,可怜可怜我吧!这一车的瓷碗啊,可是我花了所有的积蓄才屯来的,今儿个混卖了一天,才卖去了几个。没想到,这会全给打碎了。呜呜呜呜。。。。。我拿什么换钱给我老婆子治病用啊。。。。。。”
“臭小子,还不下来!”
。。。。。。
余惊未了,一大群人又围了过来,对着慕容嫣指指戳戳,叽叽喳喳,或哭诉,或怒训。。。。。
“冤枉啊!大哥大嫂大叔大婶大爹大娘们!”慕容嫣爬下马,一脸的委屈,“我是被人撞的,差点都还要摔死了,我和你们一样是受害之人,你们怎能找我要钱?你们应该去找撞我的那个人,他才是始作俑者,应该赔偿一切的损失。”见众人愤怒依旧,并未有正理的意思,她暗叹了一口气,却又不甘替睁眼瞎的做替罪羊,“要不,你们带我去找他?我定会替你们把钱要回来。我还得找他理论理论,干嘛乱撞人?撞了人还跑?”
乡亲们一听,都不乐意。
“什么撞你的人?我只找撞翻我摊子的人!”
“就是就是,我只知道是你撞飞了我的篮子,摔了我的鸡蛋!”
“我说小兄弟,看你眉清目秀,不像是个无赖,怎么却耍起赖来了?”
。。。。。。。。
什么世道?常听人喟叹人心不古,这也可以理解成,古人心是善良,公正的,可怎么这里古人却蛮不讲理欺负人?还以多欺少?
众威群逼之下,真是百口难辩。慕容嫣泄了气,没了一点争辩的精神,只得认栽。
“那,请问我要赔多少钱?”
“我的九十文。”
“我的一两。”
“我的半吊钱。”。。。。。。
“好了好了,不用说了,”慕容嫣暗叹,这么多东西才值这么点银子?原来自己早就是富婆了。雁都人可真有钱,雁都的男人,可真大方!她伸手出来,托着一锭约五两重的银子,问道,“这些赔你们的损失,可够了?”
怨也是钱,乐也是钱。看来这真是万年不变的定律。
“够了够了!”众人一见银子,忙赔笑附和。
“既然够了,那就劳烦你们自己去分吧。”慕容嫣将银子托到那位摔了碗的老者跟前,“你的损失最大,我就把银子交给你吧。”
老者拿着银子破涕为笑,头点的跟鸡啄米似的,千恩万谢。
慕容嫣笑了笑,高声说道,“今天是我,慕容——岩鲁莽,惊扰了各位乡亲,在下,向各位赔礼了。”慕容嫣深深地弯了一下腰,权当,舒张舒张筋骨。
众人一阵唏嘘喟叹,或笑或窘。
慕容嫣不理会,又问道,“请问可有人知道,刚才——从我旁边骑马过去那人的是谁?”
众人面面相觑,却都低头不语。
“在下没有别的意思,随口问问而已。”慕容嫣见众人难堪,也不想为难他们,牵着马就走。
“公子,”一位粗布短衫黑眉浓眼的中年中年男人唤道,慕容嫣回转身,原来是那个满街滚跑的青苹果的主人。
“公子,”苹果主人怯怯地张望了一番,懦懦地说道,“那人,是知县老爷的侄儿子,方坤生!”
方坤生?这名字咋这么耳熟?是了!是他,又是他!这个没长眼的家伙,今天撞了我两回了!
慕容嫣恨得直跺脚,“快告诉我,怎么才能找到这个恶棍!”
“公子,不可!”
“公子是外乡人吧?这方坤生,可不是常人惹得起的呀!”
人群里又沸腾了,议论纷纷,去找方坤生的麻烦,那不是送死么?有人慨叹压根就不能告诉他那人是方坤生!
慕容嫣不屑地笑了笑,我当然不是常人,我可是从二十一世纪来的才女!
“诸位多虑了,在下不是鲁莽之人,自会小心行事。就请告诉小生吧!”
众人见他气宇轩昂,眉宇之间更聪慧之灵气。心想他或真不是常人,倒有能力对付那嚣张跋扈的恶霸,对那方坤生,众人都是怒恨犹惧,或是真有人能替他们教训一下这霸王,倒是大快人心!
还是那个苹果主人,他叹了叹气,如要他说出一个咒符似的不安,却又终究下定了说出来的决心,“那方坤生,每日必去‘幸来钱庄’赌钱,每晚必到“天香阁”饮酒作乐,间或会到‘日日来’酒楼吃饭。”
慕容嫣恨恨地腹诽道,好一个吃喝嫖赌样样精通的家伙!她又问清了那几处的走法,心下慨叹,他一天里撞了我两次,像是非和我结下梁子不可,我若不去找他,怕他也是会三次四次的撞过来,我慕容嫣可不愿自己又被老天爷耍的团团转,不是那话说的,先下手为强?自己还是先去探探路的好。
天已将晚,难道,那睁眼瞎急匆匆的是去天香楼泡妞?会这么性急?慕容嫣摇摇头,爬上马循着路往“日日来”走去。
“日日来”,这名到是透着亲切,从外面看上去,也只是一栋两层的平常小楼。
“这位客官,可是想找地方吃饭?”
一中年堂倌见慕容嫣在门口停留张望,忙赔笑出门揽客。
“嗯,在下路过此地,见贵店这招牌虽简朴却亲切,故此停留,但却不知这里的厨艺如何?”慕容嫣犹豫着笑道。
“客官能因‘日日来’这三个字而瞩目本酒楼,这可便是缘分中人。至于厨艺,您尽可以放心,这大同县方圆几十里,怕是再找不出第二家来!不管是县老爷还是各个豪门贵府,凡有宴请,‘日日来’便是首选之处。哦,对了,今晚县老爷的侄儿子,方坤生方少爷也在楼里宴客呢!”
慕容嫣将信未信地点点头,“你既如此说,那就请带路吧。”
堂倌更是笑逐颜开,“客官请。”说着牵过马儿的缰绳把它交给一个小侍,吩咐必要安置好,就领着慕容嫣直接上了二楼的雅间。
“不错,外简内精。”慕容嫣满意地点点头,又问,“刚才你说的方什么,也在这里?”
“是,方少爷就在您隔壁的房间。”中年堂倌殷勤地答道,“客官可是要小的给引见引见?”
慕容嫣暗喜,说道,“再说吧。”
慕容嫣坐下,点了几样“日日来”的招牌菜,问道,“可有好酒?再给我上两坛最好的酒来。”
那堂倌见慕容嫣如此阔绰,拍嘘道,“公子看似文雅,看不出也是豪客一个,竟能有如此的酒量!”
慕容嫣受用,摆摆手,“你且快些给我上些酒菜。”
堂倌自是应声而去,只不多时,就已领着人端来了几色酒菜。
“这是醉酒鸭,这是白切鸡,这是竹荪百味汤。”堂倌一一介绍,“还有您要的酒,大同最有名的菊花酿。”说着就开坛斟酒,一阵菊花的幽香扑鼻而来。慕容嫣抿了一口,赞道,“果然好酒!”
堂倌见慕容嫣满意,自然更是欣喜,又给他夹了一块鸭肉,“公子再尝尝这醉鸭滋味如何?”
慕容嫣却依旧端着酒杯细品着,指着那一坛子未开的酒笑道,“劳请这位大叔将这一坛酒送到方少爷桌上。”
堂倌楞了片刻便又豁然,忙笑着点头哈腰,抱了那一坛子酒走了出去。
慕容嫣细细地享用着美酒佳肴,叹真是名不虚传,果然是好滋味,只怕这里的厨艺竟比一些五星级酒店的还要好一些,又或是,原材料正宗,味道自然更佳?
那堂倌轻轻推门而入,满脸堆笑,“这位公子,方少爷得了您的酒,大是高兴,特意嘱咐我来代邀,请公子务必赏脸前去一聚。”
“那就还请大叔引路。”慕容嫣起身而行,暗慨古往今来,财物开路真是屡试不爽!
不过几步路,堂倌已领着慕容嫣敲门而入。
“方少爷,这位就是送酒的公子。”
“幸会幸会!”席上总共也就两人,却是一桌的菜,两人不约而同地起身招呼,“这位公子,快请过来坐。”
慕容嫣却张大了嘴巴愕然不已。
“柯黎?天昊?你们也来了!”
慕容嫣激动的热泪盈眶,泪如雨下。
席上的两位年轻帅哥被这突来的感人场面惊措了,你看我,我看你,怵闷,有心人原来是神经病?
慕容嫣奔泪而来,两位帅哥连连往后退,异口同声高声喊道,“公子认错人了!”
那堂倌见状叫苦连天,谁料那小公子竟是神经错乱之人?真是,好心办坏事!又担心方少爷怪罪,忙跟跑过去拉住了慕容嫣。
“客官,客官,千万冷静些,真是认错人了!这位是方少爷,不是什么什么你说的那什么。”堂倌拖着慕容嫣就往门外走,又不敢太重手了,这,还有十几两的酒菜钱哪!”
“日日来”一向信奉和气生财,不轻易仗势欺人,所以,这位有问题的小哥,能哄转来饭钱为上策,硬是不行,再用其他手段。幸好因此,慕容嫣才免了一顿粗暴羞辱。
“柯黎,柯黎,你怎么不认我?。。。。。。”慕容嫣挣扎着喊道,“你为什么失约?你不是找我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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