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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这次活动之后,在领导的大力号召下,各种活动如雨后的春笋一样在校园里大行其道,比如,朗诵比赛,歌唱比赛,书法比赛,跑步比赛,篮球比赛,多得你眼花缭乱,要是每天一个比赛的话,就可以一直举行到学期结束。一时之间,校园里到处挂起了大条幅,“某某公司(餐馆,发廊,超市等)热烈祝贺某某举办的某某比赛圆满成功”,彩旗飘扬像过节一样,漫步校园,你会突然发现自己怎么到了商业步行街。

这里值得一提的是篮球比赛,因为我很不幸参加了。我不明白大冷天的,手脚都快麻木了,还怎么打篮球,而且这个时候打篮球很不符合眼球经济,观众特别少,尤其是女的,大多数同学都暖洋洋地躲在宿舍,谁会找虐出来吹西北风。我们这个系的领导对于作秀的迷恋已经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了,比如,我大一的时候,就搞了个“冬晨”运动,大冷天一早,每两个专业的同学就要轮流爬起来跑到操场上迎着冷冽的寒风晨读。这个活动导致的结果就是我们系发生了大规模的流感,而校医笑得眯起了眼,唯一的好处为校园的收益作出了贡献。这个活动仅仅持续不到两周,就嘎然而止,领导也没了兴趣了,报道早就宣传了,要的只是个门面而已。我们不时还得充当群众演员,走走场,拍拍照,功德圆满。

大家对这个活动也没有太多的热情,纯粹就是过来走走样的,让记者拍一拍的。大家在场上都是笑嘻嘻的,保持默契,你进一球我进一球,打得让人昏昏入睡。我们班第一场对的是老对手汽电,我们为了谁输尽早脱离冷酷的比赛而吵得面红耳赤,最终,抛硬币决定。命运的女神再一次没有站在我们身边,我们班轻松地就赢了这场龙争虎斗。我们班在第二场很赖皮地输了,胜的一脸郁闷,败的一脸高兴,这个比赛最终的胜者将会得到没人一瓶红牛的奖励,但与我们无关。这个傻X奖谁得谁郁闷。

宋湘言去实习了以后,我每天晚上都会躲在被窝里跟她打电话,听她说些实习的趣事。比如,第一次见到外国人,讲英语讲得结结巴巴的,而老外对她讲汉语也讲得像天书一样。而最让我羡慕得是,宋湘言在哪里吃得标准跟招待客人的一样,丰富极了,每次听到,宋湘言美滋滋地说起今天又吃了什么,我的口水就“飞流直下三千尺”。听着宋湘言幸福得像天堂一样的描述,一想到我将来的实习跟师兄一样被扔到某个黑烟滚滚的工厂,每天像个奴隶一样干活,我就感到了一阵阵地悲凉。为自己悲惨的实习命运哀叹。这个世界上,不仅人与人之间有差距,专业与专业之间的差距更大。宋湘言她们学的是外语就可以吃得好住得好,而我们学的是国产的就吃不饱睡不好,我感到了一种彻底的不公平。

李扬从其他宿舍借来电磁炉,吃腻了学校的饭菜的我们,决定换个口味,打火窝。学校虽然命令禁止使用大功率的电器,但这个东西是屡禁不止的。学校大规模扫荡了几次之后,收缴大功率电器无数,但第二天又死灰复燃,尤其是女生宿舍那边更加猖獗,每个宿舍都有电饭窝,电磁炉,电热棒之类。学校头疼不已,见没出什么大事,也就懒得管了,只要你不把电路给烧了,就万事大吉。

我们出去疯狂的大采购,每个人手上都提着大包大包的,至于啤酒杯小胖以太冷喝啤酒不好一票否决了。我们回到宿舍才发现买得太多了,光是青菜据满满两大桶的,虽然我们挺能吃的,但怎么也吃不下这么多。正当我们为这么多才烦恼的时候,隔壁宿舍的华子和东子过来了,强烈要求加入我们的大行动之中。华子和东子每人付出30块的代价后得以加入我们的行列。

李扬这厮买了个四川麻辣火锅底,辣的我们在这个寒冷的天气里像处在夏天太阳下暴晒一样,满头大汗,舌头像打了麻醉药一样毫无知觉。我们唯有不停往锅里放水,冲淡了辣味。小胖对于牛肉丸情有独钟,丝毫不顾肉丸的热和辣,吃个不停。李扬就问,小胖你是不是对牛肉特别有好感啊,老吃牛肉丸?小胖一本正经地回答,小时候,《食神》看多了,对其中的牛肉濑尿丸有着强烈的兴趣,爱屋及乌,就喜欢了牛肉丸。我们听了,不约而同地说;切。

即使我们六条好汉有着牛一般的肚子,狼吞虎咽之后,肚子涨得像怀孕了二个月的妇女,也不能把所有的东西吃光,青菜还剩下半桶。大家都坐在床边,挺着肚子,剔着牙,一脸满足,而桌面上杯盘狼藉,锅里还漂浮着几根青菜,冒着烟。

华子和东子这两个赌鬼,就提议大家玩斗地主赌钱。威威进来醉心研究与六合彩,略有成就,赢了几百块,因此,对于赌这玩意有了更加浓烈的兴趣了,毫不犹豫就赞成了这个饭后的娱乐活动,我和小胖,李扬,对赌这个玩意有着本能的抗拒,不玩,但作为观众在旁边围观。

华子和东子是出了名的赌鬼,他们的宿舍那里麻将,扑克,牌九,等一应俱全。他们俩信奉“小赌怡情,大赌伤身”,每次赌都是很小,一块钱,输不了多少。

华子和东子,威威就兴高采烈地斗地主了,威威今晚赌神附体,手气特别顺,连赢了几盘,明天的生活费就有着落了,笑得他的眼睛都不见了。华子和东子着两个老手,看着威威越赢越多,眼都红了,大骂今天撞邪了,可见“盲拳打死老师傅”是有道理的。

正当玩的兴奋的时候,宿舍的大门一下子被推开了。我们吓了一跳,齐眼一看,愣住了,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辅导员像一只狩猎的猎人一样带着狞笑出现在宿舍门口。我心里一惊,一种世界末日的感觉铺天盖地而来,惨了。威威想以掩耳不及迅雷的速度把桌面上的罪证—人民币给收好。华子和东子不愧是老江湖,见惯世面,很是镇定地阻止了威威的动作,华子对威威说:“今晚的火锅,我还欠你十块钱,加上上次的十块,我还欠你二十块,你数一下。”威威很是聪明,反应灵活,点了点头说:“嗯,够了。”然后不留痕迹的把钱收好。

辅导员像看好戏一样看着他们精湛的可以拿奥斯卡影帝的表演,冷笑着说:“你们居然聚众赌博。”

东子一脸无辜地看着辅导员说:“没有,我们只是在还钱而已。”

辅导员拿起床上的扑克说:“还钱要用扑克?你用来记数啊”

东子说:“我们在斗地主,我们一边斗一边把我们之间欠的钱弄清楚,没有赌博。”

华子无辜地看着老师说:“老师,你误会了。”

辅导员把扑克狠狠地摔在地上说:“别狡辩,你们真以为我是白痴啊,这种把戏,我看多了。”

我们都沉默了,这个时候再狡辩就是火上加油,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个党的政策我们是熟读的。

辅导员看着我们,说:“下个星期一过来我办公室,带上你的检讨书,等候处分,”然后,转身就走了,留给我们一个大大的背影,我似乎看到了一个鲜红的大过烙在我的档案上,刺眼无比。

小胖为自己无缘无故可能就要背上一个大过,有点恼怒了说:“好啦,现在大家都等着急大过了。”

华子拍了拍小胖的肩膀说:“镇定,没事儿。”

东子也笑着说:“没事,你们放心,最多就是写检讨书。”

“你怎么知道?”小胖问。

“这就是要去送点礼了。妈的,刚开学的时候,我老爸就请辅导员吃了一顿,还送了个红包。这个吸血鬼听贪得无厌。”东子点燃了一支烟。

“嗯,没事的,我和东子搞定就行了。”作为富二代的华子和东子,对于这种问题解决方案,早已成竹在胸。

我们就在宿舍里腾云驾雾起来了,宿舍里香烟袅袅,到成了一个云上的仙境。我的心镇定了不少,是福是祸躲不过,随他去吧。我对辅导员万年都没有来一次宿舍,今天怎么兴趣大发跑来宿舍感到疑惑,之前没有听到任何风声说哟啊检查宿舍。

随着班长的到来,我们就明白了辅导员抽风来宿舍的原因。辅导员联系了几家很有实力的知名企业来我们系招聘,订单培养,特意吩咐大家严肃点体现学校额精神风貌下周星期二穿正装去面试。

这个所谓的订单培养就是让学生不用念书了,直接去工作,美名其曰,早点接触社会,多锻炼。这个订单培养对于在学校里混日子不愿呆在学校,又想拿到毕业证的学生来说是个好事情,就可以尽早地脱离了大学枯燥的生活,像一条鱼一样游到了大学,自由自在,又不用担心考试。只要你去了,你的成绩就是优秀的可以拿国家奖学金。

今晚的娱乐活动,虎头蛇尾,出现了人力不可逆转金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逆转的情况,套用一下的星爷的金句“我猜到了开头,却没有猜到结果”。我们不欢而散,小胖还在唠叨着,李扬有弹起了吉他,威威完全没有“浪子回头的精神”继续研究他的六合彩。我一想到明天就是星期五了,星期天宋湘言就回来了了,就把今晚的事情全都抛之脑后,等待着宋湘言的回来。

经过这件事是我们深深地认识到以后做某些不和谐的事情,比如***时,一定要锁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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