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此一役官军可谓元气大伤,辛弃疾也续让人一更三通鼓的这么敲着。安光宇此时早已如惊弓之鸟,吓的大半夜都不敢睡去,还是张庭恩一番宽慰,笃定这山贼定不会偷袭,官军上下才都沉沉睡去。
见萧三等人回到了山寨,赵之信便将遇到无名将领之事说与了众人。辛弃疾闻言也担心众人忧虑急忙说道:“有能之将不得其职,我看此战我们已操必胜之势了!”
萧三微微皱了皱眉说道:“经此一战,便是安光宇再昏聩也当重用那人了!”
“我瞧未必,三弟你少经官场,还是不懂其中黑暗。那将领虽是起了力挽狂澜之功效,但是安光宇这等心胸恐怕是难容此人!”薛青摇头说道。
“大周能将贤臣辈出,却一直难免内忧外患,若是说这皇帝昏庸到也不对,但这局面确实让人费解的紧!”赵之信似怎么都想不通。
“不光是本朝。历朝历代都是如此,真正扶上位的能人志士少之又少,为官者十之八九都过于平庸!”辛弃疾闻言答道。
听着众人的讨论,萧三也思索了许久答道:“这问题不在于一点或两点,其实历代的皇帝昏庸的毕竟就那么几个,大部分帝王虽是未必是治世之明君,却也都不傻。所谓的能人志士大多是有自己的见解与主张,可这见解过于多了也便形成了开党立派的局面。这党派多了也就会有争斗。你们也知道这有能之人相互之间服气的太少了,这党派一旦形成,在思想上有冲突的也必然会有勾心斗角。聪明的皇帝自然不会让自己的江山损耗与内斗,所以但凡有些思想的帝王都会从完全智者中选择一个,然后以他的政治主张为自己的核心,然后再选上一批实干之人加以辅佐。至于其他的人也就只能慨叹自己生不逢时了!这便是我的一点想法,可能其中会有些偏颇,大家见笑!”
辛弃疾听完萧三的见解不觉恍然,于是率先抚掌赞道:“萧兄的见解非凡,如此看来,那无名将军应当难以握已实权了,毕竟安徽官场昏暗,他既是在初时受了排挤,此时便是立了功也难以得到提拔重用,反而更大的可能是遭人妒忌!”
“这个人我们要拉为己用!”萧三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听的众人都是阵阵发愣。
“老三,你这是这么意思?你是想吧他拉到两江为官?那恐怕还要找江叔费费心!”薛青说道。
辛弃疾沉思了片刻,忽然抚掌一笑说道:“薛二哥,你这次可猜错了,萧兄的意思是咱们如今最大的出路便是依附太子,而这个收为己用也便是帮太子招揽人才,萧兄不知我猜的可对!”
看着幼安双目含笑的望着自己,萧三亦是报以一笑说道:“还是幼安懂我,诸位都是有抱负之人。而以太子人品心性,日后登坐大宝也必然会有一番作为。我想太子他今时今日也还在寻找他要的那个智者!”
听闻众人谈起了官场之事,赵之信便觉索然无味,不过此时也不方便离开也只好耐着性子继续听。
辛弃疾似看出了自己这位未来大舅哥的心思急忙转移话题道:“扯远了,我们还是说说这战事,萧兄不知你有何见解?”
萧三见他问自己也不好藏私,也是站起身来,走到地图便边观察便分析道:“不管这五名将军日后能否得到重用,我想安光宇最近还是要听他的话的。而赵大哥既然说他颇懂阵法,对于用兵有一定的见识,那么我们以后用兵也需谨慎几分,为了稳妥起见这奇袭之法最近还是先不要用了。至于破敌之法我倒是有那么两点看法:第一,这声东击西要坚持使用,毕竟官军只有一个无名将军,以后对战之时如若一路受阻不可硬拼,只要牵制便可,那么另一路便应当是我们的胜势所在,当然这如何分兵我们一会再商量。至于这第二点便要幼安你这五十兄弟辛苦一趟了,此战之后我想官军的粮草最多还可支撑半月,既然如此他们催粮的队伍想来已经出发了,如果是这样那么你的那支部队就一定要做好破坏工作,切不可让他们在有补给运到。!”
萧三说罢赵之信一挑大拇哥赞道:“好个小神仙,未来妹夫你以后有对手了!”说罢冲着辛弃疾哈哈一笑。
见赵之信一句话调侃了两个人,众人也不由笑成了一片。
辛弃疾闻言也是干干的笑了两声,说道:“萧兄想的比我的更透彻,那我也就不献丑了,赵大哥,就按萧兄的意思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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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光宇连累再吓之便睡到了转天中午堪堪才起,司务长见总兵起了也急忙向他汇报起了昨夜的损失。
黑风寨一役,官军兵员损失两千三百二十二人,将领折了先锋官黄子明还有两名千户。粮草物资去了大约四成左右。萧三所料不差,官军的粮草也只剩下不到半月的了。
安光宇听着司务长的盘点真有退兵之意了,想想自己这仗打的的确窝囊!山贼死伤过没过百都不清楚,而自己的伤亡却是早已超过了三千,最主要的是士兵的士气早就打没了。可是如果自己要真是退兵了,不光面上无光,而且自己这个总兵之位能否保住都不好说,左思右想安总兵忽然眼珠一转高喊一声:“来人啊!帮我把张庭恩张将军叫过来!”
也就一盏茶的功夫,张庭恩也便迈步进了大营,此时安光宇已穿好了官服正在太师椅上坐着,一脸萎靡,似害了重病一般。
张庭恩见状一忙上前施礼口尊:“总兵!”
安光宇见状急忙摆了摆说道,病恹恹的说道:“张将军啊,我这身体恐怕是不行了!可是这军务却是不能废的,可我左右想了许久,这军中除了将军并无可用之人!不知将军可否愿意暂代安某执掌这大军?安某感激不尽!”
张庭恩是个正人君子,虽平日里与安光宇有些罅隙,可如今见他如此器重自己也不免心生感动,急忙下拜说道:“末将何德何能,怎可代总兵之职,如蒙总兵不弃,张某便是做总兵您的一名马前卒也是您的恩德!”
“唉,安某不才,屡屡败与匪贼。让这万名兄弟跟着我受难,我又于心何忍呢?张将军,此时也只有你能救这些兄弟的性命,还请将军不要推辞!安某在这里替这剩下的七千名弟兄谢过将军了!”说罢便要下拜。
张庭恩见状感动的无以复加,急忙伸手相扶说道:“总兵万万不可,庭恩如何能当您的一拜呢?您且安心养病,这退敌之事便交予庭恩便是!”说罢对着安光宇施了个大礼。
“那便有劳张将军了!”安光宇一脸真诚的说道。
张庭恩领命退了下去,安光宇的面上随即露出了一抹细不可查的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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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张庭恩接过了兵权,这伙官兵的军纪也是严明了许多。辛弃疾也曾尝试着几次下手可也都是无功而返,便是刚开始的扰敌之计也俱是被张庭恩识破,最后演变成你敲你的进军鼓,我睡我的闷头觉,若是你真敢杀来,那我便一千巡营的兵丁也能结阵破敌。
“自那张庭恩接手之后,便将官军分成了七组,按每两个时辰一组进行巡查和进攻,其他的人便在军营坐等,熬解暑药,喝肉汤,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辛弃疾发愁的说道。
经几日的较量,众人也是知道了张庭恩的姓名,几日交战下来也再没之前的便宜可占了。
萧三闻言点了点头,说道:“此人用兵调度有方,进退有序当真是个好对手。我们人数本就比他们少,为今之计切不可与其硬拼,只有等待幼安你那五十名兄弟的好消息了!”
薛青闻听也是很不爽的说道:“这姓张的的确狡猾,若是他倾巢而出我到不怕,可这车轮战的方式正是我们的克星,我说老三、幼安啊,你们到底还有没有什么好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