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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半载之约

萧三迷糊间往旁一搂唤了声:“娘子!”但觉身旁一空不由忙的坐了起来,但见日头已是中午时分,心中暗责道:怎么睡成这样,真是成猪了。想罢,便开始穿上了衣服,左右看了看,只见桌上平摊着个信封,心道不妙!急忙走到了桌前,雪白的赫然四个娟秀的小字——萧郎勋启。

将信拆开,其中写道:吾君萧郎,此次妾不告而别,实有难言之隐。你我本为夫妻,理应不做隐瞒,只是师门规矩甚严,若是馨颜自回,定当无事;若是你我同去,便当艰险重重,还望夫君能理解妾之苦衷。妾以完璧之身奉君,虽是因错,却也是妾心,二八之年得以与君相识,实乃平生之幸。一夕之欢已了我之夙愿,此次分别长则半载,六月之后,妾定身着霓裳,与京城待君迎娶,望君勿负你我白首之约。萧郎君子,守约重信,妾今以昨日之事相请,还请郎君好自珍重,六轮明月之后,再续你我夫妻之缘。妻,柳馨颜顿首。

看完这封书信之后萧三心情失落如沉海之石,难以言喻。他不会不明白,这丫头如此做定然有她的苦衷,而半年他也不是等不得。只是如胶似漆之时,突然分别,心中也是难免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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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老三和弟妹到底上哪去了?”薛青不解的问道。

沈缜轻抿了一口茶,淡淡说道:“老三这么大人了,办事自有分寸,这个你到不用为他担心。只是馨颜公主不告而别却让人颇感意外,你便看太子离去之时的表情便知,公主此去未免过于草率。”

“老大,这就不用你操心了,弟妹肯定是跟着老三走的,既然你认为老三不会出差,那便她也定然没事。对了,别光说别人,你上次与顾盼盼聊了那么久,聊出个子丑寅卯没?我上次问你别你借口找康宁太子有事搪塞过去了,这次你可要老老实实的交代!”薛青一脸坏笑的问道。

沈缜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这才跟老三在一起没多少时间便学的这般好问口舌,你还是我当年认识那个薛青么?”

薛青憨憨一笑,说道:“这坏不坏的事情咱们稍候讨论,先说顾家妹子的事要紧。”

“那我便还是那句话,突厥不灭,何以为家!”沈缜正色道。

薛青自讨了个没趣,到也没心思再问了,也是低头不语,喝起了闷茶。

辛弃疾此时正迈步进来,见二人各自闷头不语也是好奇道:“二位兄台这是练的哪门子功夫?小弟怎么看不懂呢!”

薛青见他来了也便得了盟友一般,急忙拉住了他的袍袖说道:“还说呢,还不老大,与自己兄弟都装起来了。你来的正好,快与我说说,沈老大那日里有没有对那顾家小姐动手动脚?”

“说道此处我便要佩服沈兄与顾小姐了!”辛弃疾说罢对着沈缜施了一礼。

沈缜见状急忙伸手相搀,说道:“辛贤弟何必如此,男儿立于世这点微末之事又算的了什么?倒是顾家小姐如此深明大义让沈缜有些汗颜。”

薛青闻听不由发急道:“二位、二位!咱能不能不打哑谜了,我老薛听的都快急死了。”

辛弃疾见此不由微笑道:“薛二哥莫急,但听小弟慢慢道来。那日小弟强拉着沈兄去找顾家小姐,想要做一做这和事老,也算能成其一桩美事。孰料但我对着顾小姐提起此事之时沈兄却又将那日之言又说了一遍,辛某才知道,此次是我枉做了小人。可更让我想不到的是顾小姐闻听沈兄的那一番话之时不由拍手称赞!只听她说,她虽是个女子,却也为沈公子的气节所折服,自己一直倾心于他却也没有看走眼。她虽是个青馆歌姬,却效法沈大哥,不灭突厥绝不提婚事!”

沈缜听到此处也是接口道:“所以我那日便与她许下誓言,我沈缜若是婚娶,那发妻一定是她顾盼盼!”

薛青听了他二人的讲述也是拍手称快!赞道:“这才是我薛青的大哥,此等奇女子若是辜负那便真是瞎了眼了。再说回来了,顾家妹子那模样却也俊的紧,你虽是个小白脸,可是人家的觉不比你差啊!”

辛弃疾闻听哈哈大笑,道:“薛将军诙谐幽默实乃吾辈中人啊!”

沈缜早已被气乐了:“这厮真是让老三给带坏了,这张嘴我真是想撕碎它。”

二人闻言不由一齐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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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的玄衣教堂口内,萧三坐在床榻上出神的看着这屋内的一景一物。这边是二人成就好事之地,这里的每一处都还有这馨颜的气息,只是美人芬芳仍在,二人却已是天南地北了。

出了那间客栈,萧三便似失了魂一般。想了想妻子的那番话,知道此时不应去寻她,只是一颗心又如何放的下?

沿着长江顺流而下,着每一寸曾走过的土地,似都有着二人的回忆。沉浸在这回忆里,却有的更多的是惆怅。

金陵城前他几次想要迈入,却又收回了脚。徘徊了许久还是下定了决心,还是先回一趟杭州。

房屋之内,萧三已经两日多未进水米了,多日未曾休整的面容已有了几分沧桑之色。落日余晖将近,明月似已按捺不住寂寞,出来与之争荣。晚春的夜里早已去了凉意,夏日将至,已挡不住鸟叫虫鸣。

望着当空的明月,萧三叹了口气,浮肿的眼窝里却又着另一样的深邃,只见他幽幽说道:“馨颜,一月之前我们便在此处立下的白首之约,一月之后你我却又如那日一般天各一方。你知道么,我真的很想你!”

朝阳渐起,露打的枝头压不住勃勃生机,萧三看着美景心中也是道不尽的留恋。只是那老宅内此时已又转空荡,那浓情的小屋内只有一张纸静静的躺在那里,纸上的文字似写着那人的相思。

晚荡相思水更凉,情到浓时方断肠。

兰台有卿便为曲,歌中无酒过女墙。

笑是醒时痴人面,醉里还将心事藏。

愿化比翼枝头鸟,是悲是苦一起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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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校武场上,薛青正与辛弃疾比划着拳脚。长剑与银枪交鸣,各自眉宇间尽透着万种的威风。辛弃疾的武艺道还在沈缜之上,故而这几日的切磋下来便是主要是辛、薛二人对局。

辛弃疾擅用的一口四尺三寸五的大宝剑,此等兵器在这个时代已是极少有人使用。一是此等兵刃但比杀伤力还不如大刀、铁棍、狼牙棒而本身又是算重兵刃的一种,实在是少有人使用。可是辛弃疾的着一柄却余众不同,此剑光彩流溢杀气凛凛,只见模样便知绝非凡品。而此剑名曰鹿卢剑,又名乾坤宇宙锋,堪称绝世的名剑。恰恰辛家祖上便是时代习武,后得此宝之后便历经几代,潜心研究大剑用法,而后终成乾坤三十六式,称的上不错的剑法。

所以辛弃疾此时用得此剑不但不吃亏,反而还要占上许多便宜。只因薛青的枪虽也上等兵刃,只是对其此剑仍是逊色不少,故而也不敢硬躲其锋,一时间二人竟打了个平手。

三百合一过辛弃疾终有一些气力不济,毕竟这大宝剑虽是威力无穷,奈何太重,因此对体力消耗也是奇大。幼安见状也是跳出了战圈,喘着粗气说道:“薛二哥武艺了得,我便是占着这兵刃之利也只有甘拜下风。”

薛青见状也是嘿嘿一笑说道:“老弟不必自谦,你这等武艺也是够瞧的了。此等兵刃若是对垒之时用来冲阵,谁敢夺其锋芒?”

沈缜见二人打完了也便端上了两杯茶水递与二人说道:“此等兵刃若是冲阵自是神兵利器,只是久战十分便成了负累,一利一弊太过明显,不过终究是利大于弊的。”

辛弃疾结果茶水,喝了一口说道:“正是如此,不过我觉得既然锤槊之将可以久战,那么我这大剑理应也行,只是最近用起剑时总觉得剑法有些不妥之处,每每连接之时总有滞涩之感。”

薛青一边喝着茶水一边说道:“我听你一说也有这感觉,但觉你每剑至时都有些力尽之感,仿佛没有后招一般。只是剑势太盛,让人避之不及所以才掩盖了这些缺点。不如你再打一把同样的剑再与我比试比试或许能发现其中道理。”

薛青也是武中行家,这建议也着实不差。沈缜闻听忙说道:“这事便交予我了,你们只管好好研究便是。”

辛弃疾闻言急忙抱拳道:“那便有劳二位了!”

“你我研武便是为了报国,什么有劳不有劳的!你若是追求功名利禄之辈我老薛才懒得搭理你呢!”沈缜闻言也是点头。

辛弃疾哈哈一笑,说道:“那便是辛某不是了,自家兄弟以后便没有外话了!”

“这才像样嘛!”薛青说完不由双眼发亮,惊叫道:“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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