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世500次回眸,能否换来生5年竹马青梅。
无声世界外城,东方、葬魔城,一座横亘与大妖外、内圈绵延万万里恢弘城墙耸立在葬魔城东侧,这么一座连接南、西、北三座外城城墙的精细物件像是分割内外圈的天堑,城墙呈白玉色,白净,细腻,正中位置三个斗大黑字渲染出股子萧瑟气息——葬魔碑。
城墙无门,一个驼着背衣裳褴褛的佝偻男人跟着个身穿麻布衣裳的孩子站在黑字下,望着靠近城墙才发现的残碎古字,孩子摸了把石碑,光滑平润,像是粗胚玉石。
“这葬魔碑看着精细,但就葬魔城里还长不起一个能轰碎这玩意的变态,”驼背男人仰视着百米高度的城墙,随口说道。
“怎么进去?”
驼背男人掐了个手诀,一道镶嵌着细碎星钻的阵法升起股冲天土柱,踏着土柱升上城墙。
重跺地面,留下个坑洞,孩子紧跟着男人跃上城墙。
葬魔城,按九宫格局布置,平静河流上架着些精细石桥,凑成九宫格,巧夺天工。这么座精致城市确实能让人望而生畏,细腻的惊世骇俗。
驼背男人领着干净孩子踏下城墙,沿着美轮美奂历久弥新的街道走进座磅礴幽深大院,青石古墙,幽深水井,龙头斗拱,二十四根石柱支撑着面阔七间进深五间结构的主殿雄浑大气。
“匪道。”
一声清幽嗓音在主殿内响起,驼背男人望向闭着双目,不带一丝烟火气坐在椅子上的女人,一个光靠气质就能让人忽略她倾国容颜,曼妙身段的女人。
从蚩匪道捏得泛白双手就能看出,对这个女人他是心怀忌惮的,要不是肯定这女人是比自己先一步从娘胎蹦出来的亲姐姐,打死蚩匪道,他也不愿靠近这祸水般的娘们。
脸色刻板到自然的孩子露出些匪夷所思的惊讶神情,一个唤了5年的名字险些脱口而出,最终还是归于平静,一脸不比纨绔浮夸不显愚人痴蠢的干净神韵。
温凉的心如死灰。
物是人非,人是物非,亦或是物人两非。
对女人露出个算不上谄媚的轻近微笑,坐在一旁愣愣出神。
“受伤了?”女人听不出轻柔和善的凉薄嗓音不带半点情绪。
被一个9岁大的孩子打断3节脊梁骨,这事实在没什么可吹嘘的,蚩匪道这个常干些打肿脸冲胖子无稽荒唐事的大男人,自然是守口如瓶,不透半点口风,吱呜道:“休息两天就没事了。”
“就差没送命了,”女人睁开双眼,深邃,洞彻人心,“说,谁把你打成这样的。”
一句话,问得不容辩驳,偏偏没有些强势压迫,语调升至一个分贝便不再提升,不松弛不紧迫,适可而止。
蚩匪道这个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蚩家两个杀才的顶天立地汉子额头冒出层冷汗,对于这个敢当着东方家那护犊子出名的老祖宗面狠揍东方家那宝贝曾孙的姐姐,蚩匪道心存了三分感激,两分荣耀,余下的就都是敬畏了,不敢撒谎,只能无言以对。
“好,你不说是吧,”女人似乎动了怒气,不至于咬牙切齿,但也有点怒目圆瞪的意思,“明天我就闹得东方家鸡犬不宁不得安生,我还不信找不出那个混蛋。”
“这不好吧。”
蚩匪道冷汗更甚,对于姐姐认定东方家有些忍俊不禁,他倒是不在乎东方家忍无可忍恼羞成怒,也不担心这个大智近妖的姐姐吃啥暗亏,只是有些心虚事情败露的结果。
女人不发一言,径直走了出去,尘埃落定。
蚩匪道安排莫言住进间奢侈客房,没有罗嗦几句,抓耳挠腮的走了出去。
望着周围华丽装饰,躺在那张一点不硌人的柔软大床上,总有种不塌实的危机感觉,莫言觉着还是那张烂了床角的硬木床舒坦,摸出挂在脖子上的那颗逗号形白瓷,胸腔不咋争气的有些堵塞,也没边流着不值钱的眼泪边说些狗血电视剧中的煽情台词,只是静静地看着。
夜阑人静,万籁具寂。
“好了,哭得姐姐都烦死了,说吧,”白瓷传出道女人不耐烦声音。
“大笨猪?”
小女人试探的轻柔声音让莫言心里一涩,不说,不代表不心怀愧疚,轻轻“恩”了声。
“我在这里玩得好开心的,有大姐姐陪我玩,你别担心我。”
此刻,小女人笑容灿烂的梨花带雨。
莫言笑,笑得心无城府无牵无挂。
“什么大姐姐,都叫老姐姐了,以后直接叫姐姐。”
“恩,姐姐。”
两个女人幸福着满脸微笑。
还记得有那么句不矫情不做作的踏实话,你会流泪,并不代表真的慈悲,我会微笑,并不代表一切都好。
“说说放你们出来的条件吧,”语调深刻,从头至尾没有底气说上一句话的男人挺直着脊梁,吸了口气,倔强的不肯呼出。
女人也收敛起满嘴的调侃意味,柔缓道:“这东西从里面是破不开了,老娘被囚了这些年,说不想出去那是天大的假话,现在多了个小菱,还能和外面说说话,寂寞是不寂寞了,老娘可以不出去,但小菱还小,她必须得出去,你要不是没心没肺缺心眼就给老娘掰了命修炼,要连个女人都保护不了,你也没啥脸面活在这世上了,要破开这草他爸狗日的玩意,九死一生,说实话,老娘一辈子就没相信过男人那张鸟嘴,跑火车成,动起真格立马就罨了,个顶个的软蛋,但老娘信你,一个还能哭还能心怀愧疚的男人再没种也是个能跪着爬着保护自己女人的爷们,就算输,也没啥好埋怨的,大不了也就我们两个女人陪你一起上路,挺好。”
“不会死,”莫言轻声道,没有字字铿锵郑重承诺。他一个没背景没实力没文化的男人敢说出这掏心掏肺言语,不会输,只因他不计成败。
做出这致命性决定,莫言脑袋里不可遏制地浮现出那个今生必定回眸500的女人,眼底闪过一抹苍凉,莫言强迫自己不再多想,一个人不能不想事,但也不能想太多,想多了憋屈在心里的怨气血性也就消逝的一干二净了。
至于那个竹马青梅的女人……
心里有座坟,葬着未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