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乙的摧神不愧是极端怪异的神秘技能，他既没有像萨普林南那样被自己的力量击伤，也没有像苏昊那样费尽力气只能施展出巴掌大的迷你暴风雪。
他的摧神出手就达到了最强效果。
或者说摧神也只有一个效果：敌我皆亡。只不过这个“我”是被扔出的武器，而不是张小乙本人。
电磁干扰枪幻化成的“钢铁蚊子”身体转动越来越快，船舱内响着震耳欲聋的轰鸣声，枪**出的电弧弹几乎连成了一条线。
“钢铁蚊子”身体周围堆积了许多蓝幽幽的电弧，那是没有及时从枪管中发射出去的聚变粒子溢出的效果，舱内的每个人都感觉到了体表皮肤传来的强烈麻痒感，毛发犹如在十级风暴中的小草般，疯狂的舞动着。
不知道是因为电弧弹附带的高温效果，还是因为电路破坏后失去了肌体的控制能力，僵硬的凯瑟在电弧弹不断的攻击下，开始渐渐融化，他的身体表面如同被高温蒸烤的蜡烛一样变得湿滑、泥泞，金属液体随着他的身体不断的下流。
很快他的整个身体都软软的倒在地上，融化成一摊不知名的金属液体。
同时，原本船体上的破洞也渐渐露了出来，那些化作金属墙壁的小螃蟹显然也是受到凯瑟中央芯片控制的，现在芯片电路被破坏，它们也渐渐失去了凝固的形态，化作满地的金属液。
“钢铁蚊子”仍然在不同的轰鸣，电弧弹对着铁水中的某一点不断射去，张小乙看到那里有一枚巴掌大小的芯片，看来那就是凯瑟真正的本体。
芯片在电弧弹的攻击下渐渐变得焦黑、冒烟、燃烧……
而这时，“钢铁蚊子”的寿命也终于走到了尽头，轰鸣声忽然消失了，张小乙忽然感觉到一种脑涨欲裂的感觉，那显然是旋转产生的声音频率已经超出了人耳的范围，“钢铁蚊子”吸饱了聚变粒子的巨大肚子开始“无声”的瓦解，很快整个枪身都崩溃了，化作一地的金属粉末，洋洋洒洒的落在凯瑟化成的金属液体上。
凯瑟终于完蛋了，张小乙连忙赶上去抱起萨普林南，老头子奄奄一息，出气多过进气，看起来似乎是不行了。
“小乙，我终于看到你的技能了……”萨普林南看到张小乙抱着他，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他费力的说道：“你连他的梦境都能打破，你果然是当之无愧的救世主……”
“萨大侠，你就别啰嗦了，留着点气力，回头治好伤再慢慢啰嗦吧。”张小乙眼睛中含着泪花，他看到萨普林南右胸都撞烂了，几乎露出了肺叶，老头的瞳孔有些放大。
“呵……我知道……我不行了”萨普林南虽然很痛苦但脸上露出的却是微笑的表情：“我也活的够久了……能找到你，我很满足……”
“够个屁，你爷爷的，别想那么容易就死掉，你还要送我坐时光传送机回去呢！！”张小乙的眼泪终于落下来了，与此同时，两道鼻血从他的鼻孔中流了出来。
莫颜温柔爬了过来，趴到萨普林南的身边，她试图像苏昊和张小乙那样在现实中使用技能，想用自己的治愈术救治萨普林南。
萨普林南看了在身边滴着眼泪苦念治愈术咒语的莫颜温柔，微微的摇头道：“别试了……进化者不是那么容易出现的……你们就让我平静的去吧……”
莫颜温柔念了数遍咒语，可是没有任何反应，她终于体力不支，一下扑倒在萨普林南腿上，放声大哭。
“小乙……”
“嗯，萨大侠，有啥吩咐您说吧，小的一定办到！”
“虽然你很强大……但是你面前……还有许多危险，你一定要小心谨慎……带着这些苦难的人们走出去啊！”
“知道了，我会小心的！”
萨普林南忽然眼睛亮了起来进入了回光返照的状态，他挣扎的做了起来，先是轻轻的擦拭掉张小乙流出的鼻血，然后严肃的说道：
“张小乙，我现在正式授予你龙华大将军一职，请跟我宣誓！”
张小乙看着满脸严肃的萨普林南，知道这是老头临时前对自己最后的嘱托，他郑重的跪坐在老头对面，直立身子。
老头从脖子上摘下一枚龙形玉佩，递给张小乙，让他握住贴在胸口，然后用低沉而庄严的声音念道：“我宣誓，我自愿成为人类的守护者……”
“我宣誓，我自愿成为人类的守护者……”张小乙一丝不苟的跟着念道。
“我将用我的生命捍卫人类的尊严……”
“我将用我的生命捍卫人类的尊严……”
莫颜温柔止住了哭泣抬着头看向张小乙，她从张小乙脸上看到了从所未见的认真与坚决。
“我将用我的武力击败邪恶的敌人……”
“我将用我的武力击败邪恶的敌人……”
孙雯雯忍着脚痛慢慢站了起来，她带着一丝复杂的感情看着张小乙，心中思量着这个被龙华叛逃将军授权的新将军会不会真的成为龙华未来的领路人。
“我将用我毕生的精力寻找人类复兴之路……”
“我将用我毕生的精力寻找人类复兴之路……”
誓言不长，但也几乎耗尽了萨普林南所有剩余的力气，坚持的看着张小乙念完最后的几个字后，他欣慰的将龙形玉佩塞进张小乙手里，头一偏倒在地上。
“萨大侠！”
“小乙，让他们看一看太阳……”萨普林南微笑着闭上了眼睛。
呼吸断绝！
………………
三日之后。
张小乙站在四周全透明的圆形飞行器中，默默看着身后隧道中望不到尽头的龙华舰队。
“我想我大概知道机器军队为什么没有进攻龙华就撤走了。”苏昊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正在调看小兰三天前对龙华周围机器部队移动轨迹做的录像。
“嗯，为什么？”
“似乎是被类似凯瑟座驾的另一艘船接管了。”
张小乙心惊道：“我们干掉凯瑟的时候，竟然还有另外一个同样级别的控制舰在龙华外围？”
“嗯，没错，你看凯瑟被干掉后，整个机器军队忽然变得散乱，而且开始向龙华进攻，但是这种散漫的进攻状态仅维持了半分钟，就立刻开始重新变得有规律起来，慢慢的撤离了”苏昊一边敲着放大了的形势图，一边说道。
“那个家伙为什么不进攻我们？”张小乙有些后怕的说道，要知道干掉凯瑟后，所有人的力量使用已经到了极限，哪怕是出现一只机器章鱼也能轻易的干掉他们。
“不清楚，看来机器中也有不同的派别，凯瑟是忠于‘博士’的，而这个带走凯瑟部队的不知道什么立场。”
“嗯，只要不进攻人类就好，那么即使他是机器人，我也会记住他这个恩情的。”张小乙说道。
“这还真是个谜一般的世界啊！”苏昊感叹道，他关掉了三天前的机器移动录像，缩略面板上重新转回了现实场景，数百条战舰正在二级主地道内缓缓移动，那是莫颜温柔和孙雯雯带领着的龙华舰队。
“嗯，这个现实世界竟然能够使用虚拟世界才能使用的技能和魔法，这真的是地球内部吗？”张小乙望着苏昊，这是他三天来第一次向对方寻求这个问题的答案。
可是苏昊并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又抛出了新的问题：“现实世界可以使用魔法是很奇怪，但你没觉得在虚拟的大游戏世界中有着过多苛刻的现实环境限制也是同样奇怪的吗？”
“是啊，多此一举的尸体清扫车，永远没有高空飞行单位的场景，生活在领域界之外的神秘人，不用传送点也可以走回去的召唤大厅，这就好像……”张小乙感觉似乎有某个词语堵在了嗓子眼就是说不出来。
“现实世界！”
“对，就好像是现实世界！”经过苏昊的提醒，张小乙终于一吐为快，说出了令自己都大为吃惊的结论：“大游戏世界难道竟然是一个现实世界？”
苏昊不理会张小乙瞪大了的眼睛，再次抛出一个完全无关新问题：“你记得凯瑟对龙华进行了近两个月的围困，却不进攻吗？”
张小乙的脑子跳跃性没那么快，愣在那里半天没说话。
苏昊接着说道：“而且，凯瑟还说见过你，说你已经死了，你记得吗？”
“是……啊……”张小乙的脑子完全进入浆糊状态：“这是……为什么呢？”
苏昊双手迅速的来回搓着，速度之快让张小乙都要担心他的掌心皮会不会被搓破，但张小乙知道那是苏昊在高度思考的习惯性动作，这家伙显然是有了什么结论，正在完善它。
“你还记得你是怎么会数字军团结怨的吗？”苏昊再次跳开问题。
“那是我第二次进入大游戏世界，碰到数字杀手追杀莫颜温柔，我正好……”
“如果他们不是追杀莫颜温柔，而是要追杀你呢？”
“追杀我？”张小乙脑袋嗡的震了一下，他从来没想到这个假设，毕竟数字军团为什么要追杀一个第二次进入大游戏世界，没有任何势力背景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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