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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不能实现的心愿

“秦校尉,何必欺我。扶风众匪狡猾多端,又岂会坐等我等逃出生天?”

吕翔话刚落,就听到啪啪啪的响声。原来是城墙之上,那胖子将火油一股恼的用几架抛石机一样的东西全砸在了外圈的盾牌之上。紧接着又是一阵火箭乱射。盾牌不消一会皆被烧毁,很快从城墙上的大盾间缝中就射出了无数的利箭。没了外围盾牌的阻挡。当时惨叫声就响成了一片。

箭雨过后,死了百来人,众东平兵后怕得缩作一团,陈颂适时又大叫道:“速到城门下,跪下者免死!”扶风众军同声重复:“速到城门下,跪下者免死!”

城下先是一阵沉默,接着就听到呯呯呯十多把刀被掷到地上的响声。十数人冲出阵去,一边大叫:“不要杀我们。我们降了。”一边跑向城门下跪下。吕翔身边的小将看得怒气上脸,正想冲过去杀人。却被吕翔阻下。事到如今,他已经完全心灰了。敌人确实是大手笔。烧到了近有六分之一的东平来伏击他。他也算败得不冤。

有了人带头,众将又没喝止,接下来就不用多说了。三千人降了二千多人。只有数百人死忠于吕翔,不服受降。

王浩来到的时候,正好看到这样一副场景。自东门起一千米开外全是火。城门下分为三块,一块是被烧成黑炭的一千多具尸体,一块是正在互相绑着自己的二千多人。最后一块则是正提着兵器对他们怒目而视的数百人。

“烧得很彻底啊。”

王浩从另一边上了城墙,感叹了一句,指着熊熊大火,对着陈颂皮笑肉不笑的说道:“陈兄,这好像跟先前你说的不太一样吧?烧个几十栋民房,变成了烧几百栋民房。陈兄你就不想说点什么?”

还能说什么,烧几千人才烧掉几十栋房子,你自己都不信。胖子心里嘀咕着,伸出胖手来扇了扇:“主公,今天风大!”

“今天风大?”

王浩也伸出手来感受了一下~连片衣角也没有吹起来。古怪的看了一眼胖子,王浩没说什么,来到城墙边,正想调侃之句吕翔,周康与许漳却在此时对望一眼,一起跪于王浩跟前请求道:“主公,如今吕翔已成牢中之虎,我等欲手刃仇敌,以报袁大哥(将军)之仇。望主公允许。”

王浩一听二人要下城去与吕翔决斗,直摇头道:“猛虎已在笼中,何必再冒险?将其乱箭射死也就是了。你俩人不许胡来。”

二人心结难除,只是一直请求。最终王浩见二人一再坚持,于心不忍,细想了一下问道:“你二人欲与吕翔私斗。谁有百分百胜算?”

“未将(属下)有!”二人同声道。

王浩知周康与范茂身手差不多,怕困兽之下,周康不是吕翔的对手。又想看一下许漳的身手如何。也就让许漳得尝了所愿,得以自城上吊下城去寻吕翔对战。

下得城来,许漳几步来到正中,怒目瞪圆的大声喝道:“吕翔你今日兵败,本应该将你射杀于此。然而将军之仇,我不能亲手相报实在是难解我心头之恨。如此你可敢与我一战?”

吕翔分开众人,调马而出,畅快道:“本将军今日有死而已。有何不敢。只可惜你要妄送一条性命!”语毕纵马就来与许漳对战。

许漳肌肉鼓起,手中月牙大刀一转,待吕翔马到,先是身形一晃躲过一吕翔一枪,尔后大刀横削而出将吕翔战马前蹄斩断。战马惨鸣一声,猛然摔倒。吕翔一按马身,一个翻滚稳落于地上。也不停竭,双手执枪,就如雨点般刺向许漳。

许漳的大刀本是利于马战。如今改为步战,多少有点吃岂。战了数十回合,二人不分胜复。在场众人见二人打得精彩,纷纷大声喝彩助威。城上周康见吕翔久拿不下,心中着急,证得王浩同意,顺着方才许漳下城的绳索也就溜了下去。人方落地便大吼一声道:“吕贼还我大哥命来!”即与许漳合击吕翔。

吕翔不以为惧,长枪舞得密不透风,一身武艺尽显风华。在场众人无不惊叹此人身手不凡。秦牧等小将生怕吕翔被夹击之下抵挡不住。正想前往相助,却被王浩令人以利箭相阻。秦牧喝问道:“以多欺少,太过卑鄙。王头领手下之人难道就是如此为人?”

王浩淡淡一笑回道:“今日你等身死,已是定然。王浩让二人与吕翔一战。吕翔无论是胜是负,皆是身死。你等何必多言?”

东平众将心道确是如此,纵然将军身手了得,最多也不过多得二人陪葬,于事无补,也就不再多言。

此时,吕翔左挡右扑,力渐不支,最终让周康一刀斩在左手,又被许漳一刀劈飞长枪。形势大利,周、许二人大吼一声,双刀齐刺而出将吕翔肚腹刺穿。吕翔肚烂肠穿,自口中涌出鲜血,大叫一声:“王浩小儿,败于你之手,我之恨也。”话毕,头一歪,就此身死。

吕翔为人狂妄,待手下却极为宽厚,时常以重金赏赐。如今见吕翔身死,身后诸将纷纷大哭数声,拔剑自吻。令在场众人见之,无不唏嘘。

令许漳将降军收编,又叫人清理埋葬了死难者。王浩叫来降将乐正与郭南,赐与他们金银,尔后将其遂出城去。虽然胖子有意将二人斩杀,却被王浩所阻。只能暗自摇头。

日落时分,大胜的消息由一匹快马传到扶风山。一时山上欢声雷动。萧青听无双念完书信,不敢相信的睁着大眼睛道:“成了?那胖子的破计竟然真的成了。老天,那吕翔真是太笨了。要是本姑娘,老早把那胖子拿下了。太笨了他。”此话如此说出,不知情者还真不知道她到底是属那一边的了。

无双折好快信,对她浅浅一笑解说道:“胖子的计策在于攻心,所对者正是吕翔。此人冲动而又有所聪明,狂妄却不失谨慎。所以吕翔一到,胖子先让其在山上受挫,让他以为山上尽是机关不敢贸然攻山。又让人诈降让他知道扶风山几日之后必定断粮。如此一来,就算是吕翔一心要攻山,也会因为部下的劝阻而围山不动。与此同时,二千多人连夜赶往东平。又因为中间有你萧家加入,使事情更为有利。三千人在东平城外扬尘布旗,诈作万多匪军来袭,定然让东平守将派人求援。胖子将送信者劫下。

胖子狡猾,又在先前从我这里讨到了折磨人的药物,自然能降服送信之人。而后胖子又以此人带兵诈开东平城。东平城那时兵少而分散,又在突然袭击之下,必败无疑。最后胖子在城中布置妥当,又叫人将求援信送出。吕翔以为东平城将破又未破,必定心急如焚,奔袭而回。是时,城中堵上一门。只开有陷阱那门。吕翔一进门中,便成了瓮中之鳖,只能任其宰割了。”

“这么说来,胖子还挺阴险。”最后萧青理通个中环节,很肯定的给胖子下了定义。

######

最终东平军出证六千余人,在扶风山被伏击一千人,在东平城被烧死、互相残杀二千人,又被扶风军射杀近千人,尔后又降了二千人。六千人最终只有数百人与吕翔同生死。终被周康与许漳二人带兵尽数伐尽。吕翔与一干小将也全死于此战之中。

王浩得了东平城,着许漳将东平城三千五百多降兵收编,踢除不合格者,又得三千兵士。此时王浩有山兵二千人,原东平军三千人,合计五千余人。又有萧家盟军一千人。六千大军除五百多人留守扶风山尽在东平。

出榜安民,剿除吕氏一族,对被烧毁的民房进行理陪,又请来萧家主安抚东平其余望族。花了二天时间,东平总算是安稳的落到了王浩手中。待到论功行赏之时,王浩因为抄了吕翔一家,财大气粗,一时之间大为赏赐金银。众军无不欢颜,就连萧家的民兵也得了赏银。唯有功劳最大的胖子,王浩先是依功给了金银,又按他的要求给了他一个军师的名头。最后却脸色一变,要拿他一个胁迫友军的罪名。虽然只判了重打五十军棍的小小处罚,却把个胖子愁得脸都苦了。只一味说威胁王二狗前去诈降,只是看在一场相识的份上,给他一个天大的功劳。又说怕王二狗走了神情,这才拿毒药来骗他,其实他们服下去的只是普通的药丸,并不是毒药。

王浩打心眼里相信胖子的话。但他还是冷的着脸不依不饶要治胖子的罪。就连众将求情也全都没用。

胖子见此又以军功来换免打。王浩这才奸计得逞般微微一笑,消减胖子一半的赏赐,取消了他军师的名头。安了个行军主薄给他。又让众军作证,说是胖子今日当立下军令状,日后当为抚风山众人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并且还不得以任何推脱不理。若是不然人人得尔殊之。

胖子初时不肯,王浩又说他莫非打算背弃扶风山众人。又多加个弃军逃将之名加多了五十军棍,令人准备责打。胖子无奈,为了屁股不开花,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立下了军令状,又按王浩的无理要求发了一通誓。

待到出了城守府,众人围着陈颂为他抱屈,都说今天主公太奇怪,太不讲理了。胖子呵呵一笑,说道:“非是主公太奇怪而是主公太正常,才会如此?”众人不明所以,问陈颂此事何解。

胖子吃了王浩一个小亏,不耐烦道:“王夫子胸无大志,如今得了东平,以为众人有了栖身之处,也就打算抽身而去了。但是他又心软,怕自己走后,东平大乱,因此让我这苦命人接他的这个烂摊子。你们众人还以为他奇怪吗?”

此时刚好是大享富贵之时,主公竟有离意!众人大惊失色,正想回去劝解,又让陈颂阻下道:“主公为人你们怎么还不知道?只怕他含糊几句打发掉你们,第二天一早也就人影都不见了。如此还不如好生计较再作打算。”此时的胖子如果让王浩见到,一定会以为他是一只狡猾的狐狸。那双在肉堆中的小眼睛,实在是闪着让人不放心的寒光啊。

众人早被陈颂败东平之计折服,认为言之有理。寻了个安逸处一边饮酒一边商量如何打消王浩开溜的打算。

第二日,无双与萧青同到东平。还未进门,无双就被胖子悄悄叫到一边说话。初时无双只是摇头。不知道胖子又说了些什么,无双才勉强点了下头,又一再让胖子保证了什么才到门前与萧青会合。

萧青一见无双回来,拉着她的手臂就断言道:“姐姐,那死胖子找你作什么啊?一脸鬼鬼崇崇的。看也不是什么好事。你可不要答应他。”无双暗讨,这丫头的感觉还真是挺灵敏。但是这事儿还真不能告诉她。不然依她的性子,只怕会先到王浩那里闹上一阵再说。大眼睛眨了一下,无双一张小嘴就说道:“那胖子可没说什么坏事儿。相反是好事。”

“好事?那死胖子能做什么好事才怪。”萧青先是不屑的啐了一句,尔后好奇问道:“那是什么好事啊?姐姐。说来听听。”

见萧青果然调起了好奇心,无双坏坏一笑说调戏道:“胖子说了:咳嗯,主公一人形单孤影,而城中正需要有望族相支。不如在城中各族中挑选上一家与其联烟。我看萧家姑娘整天围在主公身边,一定是对主公有意。不如就与萧家联烟吧。嗯,胖子的原话好像是这样的。萧妹,恭喜你了,这胖子现在正打算去你父亲那提亲呢。”

听到前面的话,萧青先是脸红如赤,不发一言。待听到最后一句,却猛的跳将起来,大叫一声:“死胖子,你敢。本姑娘杀了你。”接着就身着红甲,手提银枪,飞一般窜出去追胖子了。

无双乐不可吱,这丫头真好骗,难道她就没发现,胖子离去的方向正好与她父亲所在的方向相反吗?

作弄了萧青,一脸笑容的无双进了城守府。到了后院,正见着王浩一脸闲情逸志的在院中品茶看书。如今东平方定,百事待兴,众人都忙得头当脚用,偏偏主事人却一副没他什么事儿的样子在偷懒。无双总算知道胖子为什么来找他了。先生这次作得太明显。恐怕是走不成了。

不知道是失望还是高兴的一个笑容在嘴角绽放。无双盈盈走去,带着一阵香风,也不说话,款款一转,身子已是尽数落到了王浩怀中与他心口相贴。

王浩只觉得双脚之上,突然落下一块诱人的温玉,接着怀中就多了只“小猫”。数日来一直忙着战事,二人都没好好说过话了。王浩将书本放置到桌面上,一手按于她的纤腰之上,一手轻抚她的秀发。口不对心道:“双儿,这大白天的。不要这样,叫人看去了成何体统。先行起来吧。”

“不要,谁爱看谁看去。反正双儿脸皮厚,不怕人看。”小猫在怀中移动了一下身子,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又在他的心口上开始比比划划了。

王浩暗道吃不消,小心的避开那战旗高举的危险地方,不让她发觉。乐后才享受起这难得的满怀香玉。

无双虽然武艺高强,身子却柔若无骨,而且仿佛没有多少重量一般。最为难得的是她的身上不时的传来一丝丝让人心醉的体香。这一切无不让王浩爱不逝手。只恨不得这时刻永远静止。

丽日轻风,抚过二人的心田。二人亲昵的又说了会情话,王浩这才正视着她的双眼,欢喜道:“双儿,如今东平城已落入我扶风山手中,我想过二日将众百姓移来,应了先前的誓言。然后便离开东平,继续我们的南行之旅。双儿,你觉得如何?”

“先生说什么就是什么。双儿到时跟着先生南行就是了。没什么意见。”无双乖巧的用大眼睛回敬,表明她是那种随鸡随狗的小女子。不过转眼她又在眼内抹上一缕失望,幽幽道:“只是双儿在扶风山上炼了这么多天的矿,花了许多的心思。眼看就可以完工了。如此一丢还真是可惜。”

王浩见她这样儿,心头有些怜惜,却还是说道:“没什么好可惜的。如今东平城中有钱又粮。又有胖子那鬼精的人在。我已经无后顾之忧了。这开矿之物,倒也不急。”

“可是,这是双儿第一次全心全意做一件事啊。”无双的大眼睛全是希冀,小手在他胸口上意味明显的比划着:“双儿总想将它完成了,再走的。先生,你说双儿能先将此事完成再走吗?”

女人的乖巧与柔弱对喜欢她的男人而言,永远比大吵大闹更来得有效。王浩当时心就软了,想了少会,轻声问了一句:“双儿所要做的事要多久?”

无双认真的掐着指头算了一下,回道:“造好刀剑要半月,再卖掉换粮,嗯,差不多一个月足够了。”

“一个月?”王浩的大手在她的身后把玩着一丝秀发,另一只手收回放到嘴角处,片刻下了决定:“一个月太长,这样吧。造好刀剑我们便出发。至于余下的事,就随他们处理好了。”说完王浩望向远处,另一手又放回她的腰间,勾画道:“双儿,听闻南方有好山好水。到时我们寻一个远离世间纷乱的地方造一草庐。这地方需得有个清湖,好让我们可以泛舟垂钓。闲时我们就茶下棋,抚琴弄曲。忙时我们可以捕鱼种菜。日后我们再在此间生个一儿一女,就此了却一生。王浩此生也就足愿了。”

无双听着王浩的丝丝话语,眼内憧憬着他们每日寄情于山水,垂钓于湖边的景场,不由得又想起他们在书院中的生活。那时先生还没接受她,但是每日却过的很愉快。想到这里,此时的无双早把胖子的计划,想让王浩成为一方霸主的心思尽抛到了十万八千里之外。只是将俏脸紧挨着他的身体,抔到他身后紧紧抱住,动情的说道:“先生,不如我们不要管他们什么刀剑的了。现在就走吧。走的远远的,就按先生之言,寻到这么一个地方。双儿还如在书院中一样侍候先生。先生也如之前一样偶尔作弄一下双儿。每日里我们也还是下棋聊天,先生也可以再置办一所私塾教些小孩子读书写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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