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吕翔当日兵败逃回城中。因是私自出兵,被守将袁忠几乎依军法处死。幸有一干将领多为求情,方才改为杖责三十以敬肃军纪。吕翔深知,此次从轻处罚,若不是自家乃是东平望族,袁忠不敢过份相逼。只怕自己早已被其所杀。至此吕翔对王浩之恨越深。方能下床,吕翔就多次欲提兵报复。怎奈袁忠一心只想据守城池,以恐山贼取城,不便远行为由,拒不出兵。吕翔亲兵死得只剩百来人。若无兵符将令,其他将士一个也难提动。苦闷之下,只好每日在营中饮酒并大骂王浩。
一日,吕翔正在营中喝闷酒。忽有小兵入帐来报道:“将军,营外有一人前来拜见。说与将军是故交。”
闻言,吕翔皱眉,他为人狂傲,自视甚高。常人哪能入他眼里,更不要提什么故交了,就是朋友也只有几个望族子弟。今日何来一个故交?吕翔心头疑惑,遂叫人进来一看。
营外之人进得帐来,吕翔一看之下,原来是一瘦小之人,根本不识。当即大喝道:“大胆匹夫,安胆诈称本将军故友。此来欲作何为?莫非寻死呼!”说完,自一旁拔出剑来,怒瞪着双眼,按于那人脖子之上。那人竟是胆小,萎缩一颤,跪倒在地说不出话来。吕翔更是不耻,锵的收剑回鞘,不屑道:“杀你污我宝剑。来人,将此人拖出,毒打五十军棍,丢出营去。”
帐外二个小兵一喏而进,架起那人就走。那人回过神来,当即挣扎大叫道:“将军勿要赶我。我乃为将军送计而来。”吕翔不听,那人复叫道:“王浩乃你我仇人,我有杀浩之计,将军听我一言。”
吕翔心中一震,急走几步推开两个小兵,一把提起那人的衣领重重喝道:“说!你是何人?有何计能报我遇伏受辱之仇?”那人见吕翔如择人而噬一般,心中胆颤,仍是提着一口气道:“在下姓陈,名晃。本是扶风山二当家。无奈前些日王浩前来攻山。在下不小心中了他的奸计,使全寨被破。当家的降了王浩。又恼怒于我,欲杀我汇愤。幸好在下机灵逃了出来。只是到了如今在下已是身无长物,破落一身。故此王浩不只是净军仇人,也是我的仇家。一到东平城,在下寻了旧人进得城来。本想就此安生。昨日在酒家听说将军也误中了王浩的奸计,正想去报仇。所以就诈称是将军故友来求见将军。只望能说计与将军,报我被逐之仇。”
“原来如此。”吕翔听闻此人也同恨王浩,语气和缓了一些,松开他道:“王浩此人卑鄙狡诈。你这人看似没点本事。如何是他对手。如今你竟来寻我。可是想好了对策?若是胡来,休怪本将军不饶你。”
吕翔坐回主位,倒灌了一口酒。陈晃小心的垂身立在一旁,躬身道:“将军所愁莫过于无兵耳?在下有一计可使守将袁忠出兵。”吕翔轻咦了一声,不信道:“袁忠此人,惯积本钱,只一心想守城到上官发难,即带兵前往。如何背出兵杀敌,自损兵将?本将军多方请令而不得。你若想说动于他,难如登天。”语毕苦闷的又大灌了一口烈酒。
陈晃却不马上说计,反微微一笑问道:“将军可知我扶风山为何能占去铁矿至今,而相安无事?”吕翔放下酒来,摇头道:“本将军也正奇怪?如此好矿,袁忠怎的让了他人?如此,你知其因?”
“知之甚详。”陈晃回想一下,接着说道:“想那扶风贼首周康本是一猎户。前些年袁忠方到任不久,进山打猎,险入了虎口。幸得了周康相救。袁忠感恩,当兵乱时也就送了此矿山与周康。此后二人意气相投,又结为了异姓兄弟。周康为人看似义气颇重。深得袁忠之心,每月袁忠也自到寨中与他饮酒。因在下常在身边相陪。袁忠也认得在下。如此只需在下在袁忠面前费上一些口唇,只说周康已被王浩所胁迫,请他出兵相救。袁忠重义,自然能让他出兵。”
吕翔闻言大喜,拍案大叫道:“天助我也。来人,速取酒菜来与二当家接风。本将军要与二当家共商除浩大计。”
饮酒间,吕翔想到一事,突然皱眉不语。陈晃见了忙放下酒来问道:“将军为何皱眉?可是有难事?”吕翔手指轻扣桌面,闷闷答道:“本将军方才想起,依你所言周康乃是自愿降于王浩。若我等诈兵出征。待到了扶风山,周康与袁忠两两相见,岂不空白忙活?而且袁忠早对本将军不喜。如此一来,恐反遭其害。”
陈晃一饮酒水,笑道:“将军聪明,怎会让些许小事难倒?长刀在手,可惧他人相搏?”吕翔仔细一想,脸色大变道:“二当家之意,乃是……”吕翔错手一划。陈晃点头道:“若不如此,将军之仇永不能报。”
吕翔心头烦乱,起身四下而走,只是不能决断。陈晃又劝道:“将军所虑不过是犯上大罪。然而此时天下已是大乱,反皇上都敢有,反上官者更多。将军又何必多想?再说以将军之才久居人后,岂不让人痛惜。”
吕翔遂心动。
第二日,陈晃巧作装扮,只一身狼狈,身染鲜血来见袁忠。袁忠面白无须,身着明青色锦袍,乃是一清儒之人。一见陈晃如此模样,就惊问道:“陈兄弟何故如此?莫不是山上出了变故?”
陈晃一通哭号后将事情添油加醋的述说了一通,最后只道:“那王浩一上山来,便设毒计去了数百兄弟。可怜当家的身中剧毒,唯恐众兄弟受难,不得不假降于他。如今只得我一人逃将出来。依了当家之命,前来搬兵相救。还望将军念与当家的一番兄弟之情,发兵相救。”
袁忠愤然而起,大怒道:“王浩匹夫,敢先杀我兵士,后害我弟兄。若本将不除你,妄再为人。”当下,急召吕翔前来商议发兵之事。吕翔得令大喜,当下领命而去。
至此,东平城即日点下兵马,只待两日后攻山器械,粮草等物备好,即开拔发往扶风山。
此时王浩方到扶风山数日,每日只忙着安顿百姓。丝毫没想到已有一头恶狼将行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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