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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进山

佟天现在的生活很有规律,早上晚上都会修炼武功,上午基本都在看书、练字,下午会带着妹妹到河边或稻田边,抓抓鱼、捕捕鸟什么的。

总这样时不时的就往外跑跑,现在佟家人基本不会因为佟天不在佟家大院儿而担心。这就不得不令佟天慨叹,这时候的社会治安真好啊!反正在佟天的记忆里,在他成长的过程就没听说谁家的孩子被拐跑了这种乱七八糟的事。

佟天练习写字的时候很特别,他并不单单只练习自己的右手写字,他把更多的时间放到了自己的左手上。而且,并没有因为自己有前世的记忆以及方天涯的见识,而使佟天马上就能写出一笔好字,见识再高也架不住你的手不听话,往往佟天明明知道这一笔如何写,笔锋如何出,字才会写的好,可是下笔的时候却偏偏写不到位置!这让佟天很是郁闷。

没办法,佟天只能从头开始。好在他见识高,起点就高,只要慢慢的把手练熟了,字就越写越有感觉了。

有人或许要问了,佟天有着成人的思想,又有一个古代人的记忆片段,怎么还写不出一笔好字?别人重生怎么就可以,在前一天还是一笔不能再糟的鸡扒字,第二天就写出让家长老师都惊讶万分的一笔好字?其实,仔细想想,这种情况是不可能出现的。

比如说,你现在写的字就很不错,每个人可能都试验过,没用左手写过字的人,偶尔写一次,字会糟糕到极致了。那就得说了,你的见识在那里,你的眼光也在那里,也知道自应该如何写好看,为什么左手写出来的字就不尽如意?

手生,就是因为手生,因为你的左手无论是手指的力度、手腕的力度、用笔的熟练度都达不到写出好字的程度,手根本就不听你大脑的使唤,往往是你的眼光到了,但是那笔就是拉不到位置。一笔这样,两笔这样,最后组合出来的字就有些对不起观众了!

不说左手,就是你的右手也是一样的。如果一个字写得很好的人,长时间不动笔,一年两年甚至更长,突然要你写字,估计你写字的水平会比以前下降很大一个程度。这是你见识低了?绝对不是,你仍然知道什么样的字好看,怎么写字能写得好,但真正动手的时候你就是写不出那种感觉了,你会感觉手不听使唤,感觉,眼高手低。

有着切身体会的佟天,当然就得放下所有的歪门心思,踏踏实实的努力练习自己的字了。现在佟天左手写字要比右手写的好狠多,不过他并没有让其他人知道这事儿。

如果说盛夏的金源山是山花烂漫,绿树成荫,那么深秋的金源山则是带着一丝萧瑟的成熟感。绿色,金黄色,绛红色所组成的秋的景象,让人很希望马上就投入大山的怀抱,品尝秋的成熟果实。

本来从繁华的21世纪,来到贫穷落后的70年代末期,对佟天来说是一百二十分难以接受的,从各方面都难以接受。好在,心雨给佟天带来了无限的期望,使得他把主要精力都投放到了心法修炼上。

前世的佟天是在金庸金大侠小说伴随下长大的,曾经年少的他,无数次幻想自己也可以武功盖世,行侠仗义,仗剑天涯。但是,在那一世的佟天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人或事儿,经过高等教育的他,甚至可以肯定那些东西只是小说,只是传说中才会存在的东西。

如果,重生后的佟天,有人拿着一本武林秘籍,说拿着它就可以练成绝世武功,他一定毫不犹豫的一脚踢飞那个疯子。可是,现在佟天相信了,而且彻底的达到笃信的程度,这信心来源于心雨,因为心雨就是那种不可思议的传说中才存在的传奇事物。而佟天的武学知识却恰恰来源于这个传奇物品——心雨。这也就使得佟天很快的从重生的迷茫无助中恢复过来,全身心的投入到对中华武学的探索修炼之中。

佟天并不知道自己是否会成功,经过不断努力,奇迹并没在他身上再次上演,他的蕴阳决进展的异常缓慢,让他疑虑是不是他像小说中说的那样,并没有学武的资质?!

不过,今天的佟天完全不同了,他非常高兴,背着一个小小的背篓,跟在二姐的身后,慢慢的随着小部队向山上走去。就连刚刚上学的二姐佟欣,都体会到了佟天的愉悦,她不知道弟弟是怎么了,看向佟天的眼神都是怪怪的。佟天并没有向家人解释,当然这样的事情也没法解释。

因为他今天早上修炼的时候,突然感觉到自己丹田内有了气感,虽然只是对真气的一丝若有若无的感觉,并不是真正的产生了真气,但这也足以让佟天惊喜无限了。这,最起码证实蕴阳决是可以修炼的,而且自己也是完全可以修炼内功的!他感觉自己的重生有了新的,全新的意义,他想继续探索那个神秘的武林世界。

今天是礼拜天,在二姑的带领下,小姑小叔,加上大姐二姐还有大爷家的三姐、三叔家的四姐一起上山采集山货。深秋的金源山,可是一个巨大的食品仓库。这时候的山菜已经都老了,但是榛子、山梨、圆枣子(山枣)、山核桃等等,可以让你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这个小队伍里,佟天显然是最小的,不过作为男孩,而且他现在的个头基本都和二姐佟欣持平了。而且,在家里的时候他不断的要求下,连最担心的妈妈也不得不放任他的任性,于是他就背上小背篓,和大家一起,进行秋的收获工作。

“小弟,你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会儿?”走在队伍前端的佟妍,转身来到佟天的身边,关心的询问他的状况。

“我不累,二姐三姐四姐,你们累不累?要休息不?反正现在时间还早,我们不急。”其实,佟家三闺女佟雨、四闺女佟琳和佟欣同岁,只是生日小些,等到下个学年开学的时候,也都要上小学了。

“当然不累了,我们去年就来过的,哼!”佟雨很骄傲的向佟天显摆着。

实际上,佟天和佟彤由于生日小,要比佟欣他们小上两岁还多,再加上女孩儿在小的时候要比男孩发育早,如果不是因为佟天刻意的迫使自己多吃多动,又不断的修炼武功,现在他绝对不可能有这么高的身材。在他模糊的记忆里,前世的自己要到初中后期的时候,身高才逐渐赶上自己的姐姐妹妹。

现在却不一样了,他高过佟彤一头多,而且体力又特别的好,所以他才争取到了这次入山的权力。小佟彤尽管又哭又喊,可是最后还是被留在了家里和五姐六姐在佟家大院玩耍。谁让她太小呢,估计进到山里,有点儿草就把她淹没了。

高大的乔木、茂密的灌木、各类的杂草,把整个大山完全点缀了起来,使得这里成为生机盎然,充满无限希望的神秘世界。

这个季节,进到这富饶的大山里,只要熟悉大山的人,是不需要带食物的,没意外发生即使待上几天都没有问题。佟天听爷爷说,爷爷小时候这山里是有狼、野猪等野兽的,只是到了解放之后,慢慢的野兽才逐渐消失了。

佟天对大山的认识并不是很深,只是前世小时候经常上山,对山里的草药,野菜什么的比较熟悉。而在佟家,对这山最熟悉的应该算佟天的四叔佟振智了,即使后来家境好了,佟振智也会常常进山,他最大的爱好就是狩猎。

“二姑,二姑,快看这里有野葡萄,哇,好酸,”二姐看到一个山葡萄藤,就迅速的跑上前去,可惜,金源山上的野生葡萄,即使完全成熟的时候,也会很酸,用来酿酒还可以,但要是当做水果吃,一般人的牙口可是享受不了。

“欣欣,自己吃点就行,不要拿太多,今天我们不采葡萄,”佟淑并没有停下来,还是继续向山脊的方向走去。

佟天一行人,已经翻过三道小的山脊了,眼看着前面最高的最长的,就是被金源村的人称之为西大望的金元最高山。翻过西大望,就可以看到横穿山城市的浑江了。而佟天他们的目标,就是西大望下面的茂密森林,那里人迹罕至,离得最近的就是佟家所在的金源村刀鞘背了。所以在那里可以找到成片的山核桃树,还能找到很多圆枣藤子。

刀鞘背的人们,一般每年都会抽出时间,上山采摘一些榛子核桃什么的,储存起来到了冬天给孩子们当零嘴儿吃。而且,到过年走亲访友的时候,家里招待客人除了瓜子以外,就是核桃榛子这类东西了。瓜子是自己家种的,而且想买也很难买到,农村生活条件不好,也没那个闲钱买这些;其他的就得自己采了。

“好了,在山梁上休息会儿,马上我们就下去了,”佟淑看看天上的太阳,“马上也快到中午了,我们得快点,争取多摘些核桃带回家。”

这个时候,一般的家庭也就有个老式台钟作为计时工具,像佟家,整个大院就佟老爷子那屋里有一个钟,手表——那是极度的奢侈品,整个刀鞘背也没有一块呢。所以,这时候人们看时间还传承老祖宗的方法——看太阳。

队伍中的都是进山老人儿了,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实际上这话一点儿都不差。就拿眼前这几个来说,除了佟天和佟振信是大孙子老儿子,被佟家老爷子老太太宠得厉害外,其他的早早的就每天在家做这儿做那儿。王秀兰就总在佟天他们面前说,佟天的大姐佟妍,5岁的时候就知道父母下地里干活,她小小的年纪在家为父母做饭,虽然只是把米放锅里,然后放好水,最后做出来的饭既不是干饭,也不像稀粥,可是就这样,当佟振义和王秀兰回到家里吃上这顿饭都幸福的简直比吃龙肝凤胆都香。

5岁的孩子,自己前世5岁的时候在做什么?会想到为父母做饭?好像是在和泥巴玩儿呢!

就看现在,大家早上5点左右就起来,收拾好了出发,一直走到上午10点多,就连队伍里的几个女孩儿都没说过一句累,没喊过一声苦。要知道,几个小时的山路可不是那么好走的!不相信,自己上山试试,累趴下你。

“弟,饿不饿?我这还有块干粮,你先吃点儿一会儿到了下面就有圆枣子吃了。你也没走过这么多路,是不是累坏了?”二姐佟欣像个小大人儿一样,又给佟天擦汗,又给佟天拿吃的,嘘寒问暖的架势,怎么都看不出是刚刚上小学一年的小孩子!

佟天正在看向山下远处的一条蜿蜒的水线,听到二姐的话,只是摇了摇头,就继续怀着美好的心情欣赏那迷人的景致了。西大望就是一个高大的山岭,这里的地貌很有意思,在临近村子的一面,只有稀稀拉拉的几片儿树林,基本都是灌木丛,而大家采榛子就在这一面采。而在西大望山岭的另一面却完全变成茂密的森林,郁郁葱葱连绵不绝,像佟天他们这样的也就是在最近的这一小片儿活动活动,绝对不能走远了。进到森林里,若是走的远了就很难辨别方向了,到时候想回家就不知道需要多长时间了!

现在的浑江被污染的还非常轻,站在山岭上看下去,可以清楚的看到那深绿的江水。那江水蜿蜒流淌,最后消失在遥远的天际。到了80年代后期,这一池江水就逐渐的变成深灰色。

山城,名副其实,就是坐落在群山之中,只有在浑江两边有那么两块平整些的土地,山城的主要建筑就建设在这么点平地上,但是就江边那点儿平地,怎么可能容纳下整个城市?即使是山城这样的小城市,因此,山城还有很多建筑是建设在山上的。

再回过头来看看自己的家乡金源,金源村四面环山,在山与山之间空出了几千亩的平地,就是整个的金源村。从90年代开始金源被各大企业看重,开始在这片土地上开工厂,建楼房,小小的乡村繁华了,人们的生活质量也越来越好,可是最让佟天失望的是原先那美丽的小乡村不见了,经济的发展使得金源的环境污染极度严重。

“今后有机会还是尽量改变金源的环境吧,希望这美丽的景色始终都能被保留下来。”大多数中国人都有很强烈的恋乡情节,都有着故土难离的想法,佟天也不列外,无论他在外面如何游荡,他心中最最在意的还是自己的故乡金源,现在在他极其高兴的状态下,给自己的将来定下一个不小的目标。

也就是今天佟天高兴,要不然他绝对不会给自己定下任何可能让自己受累而对自己没有太大好处的目标。他从小到大都是在家人宠惯中成长的,对佟天公正些的评价,他比较自私,是那种无利不起早的人,有好处首先想的就是自己,有坏事他一定比别人跑的都快。即使现在重生了,他的心态方面发生了很大的改变,但几十年养成的秉性不可能那么容易改变,甚至有可能他重生这一辈子也会以这样的世界观来生活。

“好了,我们走了,早点儿干完活就早一点儿回家。”佟淑率先站起来,带领着大家继续向岭下走去。

很快大家就找到了一片圆枣子藤。这种圆枣藤有些像爬山虎,顺着高大树木一直能爬到树冠。远处看,枣藤就像天然搭成的一个绿色的大帐篷。圆枣子外形和猕猴桃差不多,只是要小很多。没有成熟的圆枣子很硬,吃起来又酸又涩;成熟后的则非常柔软,味道很甜,很好吃。

“琳琳,你的背篓装圆枣子,带回去给佟彤他们吃。”佟淑吩咐佟欣道。

“哦,知道了。”佟琳的小背篓并不大,不过装一小篓圆枣,估计也就够家里孩子们吃的了。

佟天对于这事儿就不管了,爬到树上开始挑选成熟的猛劲儿的往嘴里塞。圆枣这样的东西,不需要留成熟的带回家,成熟的太软,路上就会都挤破了,因此,到这里的一般都带个儿大的青涩的,回到家后放到箱子里,1、2天后,枣儿就会变软,变得好吃。

佟振信和佟天一样只顾着吃,别的都不管。而佟淑和佟惠在这里就是领头人,带着几个小丫头叽叽喳喳的,边吃边采大个儿青涩的枣儿往佟琳背篓里装。

其实,佟天挺不喜欢和这么一群小女生一起的,一是自己不自由,再就是嫌她们太吵。佟天的头疼病使得他特不喜欢嘈杂,就是他的内心深处也只喜欢安静。只不过他要是想今后能自由的安排自己的时间就必须有这么个过程,先让姑姑们带着自己入山,以后慢慢的就脱离他们。

圆枣子的采集很快,佟天还特意采了一小包熟透的,准备回家给妹妹佟彤吃。

核桃就更好收集了,找到一片核桃树,成熟的核桃都会掉落到地面上。我们平时见到的核桃实际上是他的种子,佟天几人捡到的核桃外面有挺厚的一层果肉,外表是绿色的,而果肉却是黑色的,一不小心就会弄出黑色的汁儿,染到手或衣服都很不容易洗掉。而且,核桃的果肉是有毒的,毒性不是很大,但是刀鞘背的人经常会多积累一些,然后投放到小溪里,可以毒死河鱼的,人们在下游拣鱼就可以了。

“叽叽叽叽~”正在佟天百无聊赖,胡乱的丢着碎石,看着远处在弯腰劳作的众女的时候,一声如同老鼠的叫声把他从遐思中揪了回来。

“恩?这儿也太,太…太诡异了,真是太诡异了!”佟天赶紧朝周围看了看,见到佟淑他们还在那里忙碌,并没人注意自己这边,又在自己大腿上掐了一下,感觉到疼痛,才真实的知道自己不是在做梦。狠狠的摇晃了一下自己的头,才缓缓的看向叫声的来源处。

只见,两只小松鼠,两只土黄色带有深褐条纹的松鼠,而且有一个很特别,它的的额头的位置,有一撮雪白的绒毛。如果只是两只松鼠,绝对不会让佟天如此惊讶,关键是这两只松鼠正在那里打闹,而恰恰就因为它们的打闹把佟天惊呆啦!它们竟然都‘拿’着一颗松子一样的小果实,朝对方投去,投完了再捡起,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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