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昨天七夕没在家。。也没来得及发请假贴。。。今天一上就掉了100收藏。。简直是悲剧。。。。今天两章,下一章在半小时后发布。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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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际中悬挂的半月,如同斩首台上的铡刀一般悬在世人的头上,洒下亡魂一般朦胧的光芒。风停了,南村的空气没有一丝晃动,仿佛凝固发臭的奶酪。
“刷”一道黑芒闪过,那是一把将近一米的大剑斩断空气时的光芒。剑身宽厚而两刃异常锋利,剑柄上有着层层的螺纹以防止握剑的双手不至于打滑。
这双年轻的贵族一般的双手,此时握着几十斤的大剑却显得异常轻松,大剑在这双手里仿佛获得生命的黑**兽一般,在这夜色中不管飞舞翻转,带起一阵阵悦耳的风声,奏响起一阵阵沁人心脾的杀戮乐章。
原本令人毛骨悚然的亡灵村落,非但没有成为埋葬所有人的巨大坟场,反而在那阵漫天的火花中成为了一个人的晚会。大剑的破空声是开场的歌舞,斩断肉体砸碎骨头是大提琴合奏,身体轰然倒地的声响就是沉重的鼓声。
陆单身上白色无花纹的连帽长袍,现在却是沾染了朵朵鲜花,枝蔓是红的而花朵亦是火红如许,那是鲜血溅在身上的勋章,那是亡魂冲破诅咒的枷锁重获自由的谢言。
游刃有余,陆单此时仿佛就是场上舞动的优雅绅士,每一个姿势都异常的舒展,牛位、犁位、骗位、顶位起势,劈砍、突刺、拖割,每一次大剑出手都是必然击中,哪怕在站住脚步的片刻却也是光明审判净化亡灵的小动作。
弗丁很欣慰却也很心惊,十步以外的那个少年,他的进步实在太快了。从那名只知道以制裁之锤开道光明审判攻击,手中的大剑只是陪衬般劈砍上撩,毫无章法可言的门外汉,成长为今天这名出手狠辣果决的剑士只用了两天时间。这是天才,天生为战斗而生的人,这股才能只有在不断的激发中不断的战斗中才能体现出来,而他之前却是一名缺少勇气的懦弱少年。
毫不留情,任何胆敢侵入黑色剑刃攻击范围的敌人都将面对毫不留情的锋利剑刃。
一名头上包着白色头巾身上穿着蓝色碎花长裙的村妇冲了过来,这名虽然脸部已经大部分溃烂一只眼珠不知道掉到哪去的壮年女亡灵,相对于那些老年人转化成的亡灵,速度要快上好几倍!
“啪嚓!”
重达四十三斤的黑色大剑并不仅仅具有劈砍的功效,它的重量同样是杀人的利器,那颗张着血盆大口的头颅瞬间被黑色的剑身爆裂,已经发出尸臭的脑浆如同泼水一般飞溅开来!
紧随在这妇人身后,少了一条右臂的瘦弱男亡灵立刻被这红白黄三色的液体溅了一脸,但是现在只剩下杀戮之心的它并在乎流进了黄色眼白中的粘稠液体。
虽然身体死了,但是他仍活在世上,作为人的时候就缺了一条臂膀的他痛恨这世界,他不知道既然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却为何只有他要受如此的痛苦。他恨这种亡灵的状态,这是世界上最恶毒的诅咒,但他也爱这种亡灵状态,囚禁在邪恶躯体里的灵魂已经发狂,他想杀戮,他想报复,想将世界上一切的生者杀死,想为他这悲剧存在的一生讨回公道。
陆单不知道面前这个跑起来都有些蹒跚的亡灵想些什么,对于作为生者的他来讲,这些死去复又站起的人们早就不应该存在于世,他要做的只是简单的清扫,只要让眼前这些悍然发动攻击的尸体再死一次就好了。
真正的死亡,陆单不知道有没有神魂俱灭这种情况,但是将灵魂集聚的头颅粉碎,将承载行动的身体碾成粉末,给它们全部丢进深渊就好。
是啊,扫除世界上的一切邪恶与垃圾,不就是惩戒骑士的义务么。
陆单很坦然接受了这种看似变态的任务,但是他知道,面对敌人不能有任何心慈手软,能打碎头颅绝对不会一剑砍成两半。
其实陆单也怕死,毕竟神也有可能陨落,更不要说他只是凡胎肉身。他害怕敌人会像地球肥皂剧一般,在分神或者享受胜利喜悦的时候发动突然袭击,将原本大圆满的结局变成大全灭。
踏着黑色皮靴的右脚后撤了一步,黑色的剑刃缓慢平举到头部侧面,参杂了黑铁与其他稀有金属的黑剑散发出丝丝的凉意,由于长期在外并没有得到修剪的金发有些微长,几缕被血液黏在一起的发丝软软地搭在了剑身之上。
眸子中的金色符文早就散去,此时的他目光淡然如水但却暗含着怜悯的色泽,毫无花俏的劈砍,自斜处如黑色的飓风一般闪出。下一刻,剑刃入肉的声音响起,断骨划过平滑黑色剑身的声音有些发闷而艰涩,紧接着又是普通的破空声与尸体倒地声。
“安息吧......”陆单左手闪动着金色的光芒,在那名亡灵还要挣扎的时候施放而出。
“啪嚓!”
阿伦愣了,原本经历过一天战斗,精力有些透支的他一挨到床就睡了过去,但是在朦胧间却被同伴喊了起来。
他们得到的命令是不允许打开窗子或者打开门的,因为陆单担心这群没有形成战斗本能的菜鸟圣骑士会被人家当靶子一样一箭一箭收割。
门外街道上传来奔跑噔噔声,剑刃砍中肉体的闷响,他知道两位副主教冕下正在战斗。
这是一场他们没办法插手的战斗。
他知道,如果他冲出去,只会成为那二人的累赘,所以他只是略微撑开了一点缝隙看向窗外。
而这一刻,他正看到陆单如碾碎一只跳蚤一般,将那个扑上来的独臂亡灵杀死。
所以他愣了,因为他自知做不到这一点。
剑技方面倒还好说,但那种对敌人残酷的心,他似乎怎么也没办法练就。
“所以人家是副主教,而我只是个小小的圣骑士。”阿伦有点颓然,相对于陆单来说,他似乎在一开始就将自己定义为普通的圣职者——那种只能施放圣光术的“奶妈”。
恍然间他似乎有些激动,他自认为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他现在不想成为那种只能站在别人身后施法的窝囊废,而正是陆单的出现,让他看到了自己未来的道路。
手握制裁的长剑,驱除世间的一切邪恶——这才是他要毕生追求的目标!
弗丁警惕的目光快速地环顾四周,确认了黑暗处没有任何能量波动与气息的时候迅速地跑了陆单身后,扶了一把越发凌乱的灰白头发低笑着“有些不尽兴。”,语气轻松自然,仿佛真的在参加一场午夜晚会。
陆单将刃身上沾着的血液甩净,嘴角微微上翘,扬略微起光洁的下巴,露出了那道诡笑的弧度:“还好,还有十五具左右,大叔你确定自己没问题?”
弗丁咧嘴一乐,露出了保养极好极为整齐的一口白牙:“等我完全恢复了实力你再看看?”
金发的少年虽然在说笑,但是红宝石一般的眸子在漆黑如墨的夜色中来回逡巡着,并没放松应有的警惕:“大叔,你今年到底多大了?”
“十八岁啊!”弗丁大叔一面吼出虚假的年龄,一面拖着手中闪着冰冷寒芒的长剑奔袭而出!
陆单搔了搔有些发痒的脸颊,举起空闲的右手,在弗丁身上施放了王者祝福。
“当!”
右手直伸,仿佛算好了轨迹一般,再次将从暗处飞射而来的羽箭空手挡住。
“我真是猪脑子。”陆单赧然一笑,脸上如同搞糟了事情的普通少年,下一刻右手中指上红色光芒乍起,一枚碗大的火球术破空而出!
“轰!”
蕴含着汹涌火元素的火球术并没有击中那个躲在暗处的猎人,仅仅是将那一处的院墙直接轰塌。
“也别费事了。”陆单耸了耸肩膀,从“空间袋”中将剩余的五枚镶着不同颜色珠宝的“王侯指环”拿了出来,依次戴在了手指上:“怎么感觉像暴发户呢?”
“不管了。这晚会也没什么意思。”陆单在方才火球术击中院墙的瞬间,已经通过的能量波动将那猎人锁定了。
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人在被感染之后还具有生前的能力与技能,但是在陆单看来,这只不过是晚会的余兴部分罢了。
在复仇台地面对猎人的时候,恐怕是陆单距离死亡最近的一次,哪怕是亚姆镇突围战都没有给他带来过多的伤害,但是那次,如果没有那名绿发少女的治疗波,恐怕他真的会阴狠当场。
人一旦感受过死亡的威胁,似乎就从内心里去寻找破解的方法,就如同感觉到时运不济可能会求神问卜一样,但对于陆单来说,却是一次又一次的在脑海里模拟对战的情形。
有一句话叫做功夫不负有心人,陆单还是找到了如何破解猎人的方法。
无论是人类还是魔兽,在受到惊吓或者发生出乎意料的情况时,身体中的能量波动都会不自然的波动,这波动频率的大小跟人的意志力有关,一名初阶的初学者,在这种情况下甚至会产生足以使体内能量难以凝的剧烈波动。
陆单相信,哪怕面前的是亡灵,只要它对这玩意有反应,知道去闪避,就一定会产生不同于平时进攻时的能量波动。
而陆单就是抓住了这转瞬即逝的瞬间,在只有些许微光的夜晚中,锁定了那道一直隐藏在暗处的身影。
“烈焰风暴。”陆单右手自然平伸,嘴角荡漾起一丝玩味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