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畏在深潭冲洗了一番,觉得浑身清爽。再仔细看看这潭水,清澈透明,时而窜出一两条游鱼,想必那深水处也有那肥美的大鱼吧?如果要等紫然把野果采回来,怕是人都已饿晕。想到这,无畏一个扎猛子,潜到水中。
虽然还是夏季,头上顶着大太阳,这水里已经有些寒意,到了这深水区,一般的身子骨已经觉得很冷了。无畏身强力壮,觉得还好,再深些就有些受不了,不能去了。
无畏静静在悬沉在深水中,这里果然有那一条条的游鱼。刚开始发现无畏还躲得远远的,等到他一动不动,就有胆大的鱼儿慢慢的游了过来争食他的头发!
说时迟那时快,无畏一个疾手,抓住一条肥大的鱼来。鱼儿发现被抓,马上挣扎起来。无畏哪里容它挣脱,食指往鱼鳃一扣,抓得死死的。
突然,眼前似有条黑影一晃。再定眼一看,什么都没有,估计是那些被吓到的鱼儿乱窜吧。无畏也没细想,看到这条肥鱼足有四五斤重,足够自己美美一餐了,便前臂向上一展,浮出水面。
无畏从那衣裳中掏出火石,再寻来好多枯枝败叶,升起一堆篝火,把那湿了的衣服挂在旁边烘烤。无畏对那紫然留下的衣服吐吐舌头,心里想我才不稀罕你的东西啦!
这鱼长年生活在清澈的深水中,长得厚厚的一层鱼脂抗寒,如今剖成两半在火上一烤,滴滴油香,再把那盐巴磨碎均匀的撒上,那香味让人口水直流!
无畏正准备大快朵颐时,潭水突然泛起阵阵水波,一条条肥大的鱼儿拼着命要往岸上跳!他张着嘴巴看着这奇景,心想不会上天可怜我,怕我一条鱼还吃不够吧?哈哈!
无畏跑到潭边想看个究竟,那潭水已经层层波澜,像吹皱的池水,哪里看得清下面是怎么回事?
无畏想:就这么大个潭子,自己明明在水里游了一圈,也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东西来呀?刚才抓一条鱼要辛辛苦苦潜水,现在这么多送上门的,怎能不要?无畏也不管那么多,叫兰儿丢出一个口袋来,手忙脚乱的捡起鱼来了。
“足足有三四十条!”无畏抹了抹头上的汗水,把布袋丢在篝火旁。刚想歇息一下,回头一看,天!一条碗口大的巨蛇从水面立起,吐着信子,垂涎三尺,就在他面前!一双眼睛滴溜溜的盯着他看!吓得无畏一屁股瘫在地上,也说不出话来。
那巨蛇见无畏都吓住不能动弹,盯了他一眼,才掉头在潭里吸上一口水,远远的吐在篝火上。等火焰浇灭,一口吞下那条烤鱼,就潜入水去。过了好久,水面恢复平静。浮云悠悠,清风徐来,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
过了良久,无畏才从地上爬起,双腿还有点软,结结巴巴的自言自语道:“老天爷,这里还有这玩意!奇怪的是,这玩意还对我的烤鱼感兴趣!啧啧啧啧……”
这又被碧玉洞天中的兰儿知晓,劝说道:“无畏哥哥,我觉得这事情蹊跷得很,我们还是离开这里吧?”
无畏看着那装满鱼儿的布袋,心中一动,对兰儿说道:“怕是你对这蛇之类的心有余悸吧?我如今被那紫然所抓,还不知道如何脱身,现在看这巨蛇并非恶人,可以冒险结交,或许是条出路!”
兰儿叹道:“你真是奇怪,有时胆大得出奇,有时胆小如鼠!”
无畏干笑不已,不理会兰儿,朝深潭高声喊道:“巨蛇兄,你定是被我烤鱼的香味所吸引吧?居然还抢了我的口粮,罢罢罢,谁叫我无畏手艺好,心地也好啦!这次我多烤几条,让你我都能吃到,如何?”
说完还对深潭望了一眼,只是潭水平面如镜。
一炷香后,烤鱼的香味又四散开来。这次,无畏一口气烤了十几条。等到第一条烤好,无畏拿起烤鱼对着潭水晃了晃,毫不客气的就塞进嘴巴啃起来。吃得满嘴流油,十分惬意。
无畏边吃边盯着潭面,果然,过了一会,那潭面又起了水花。无畏把手中烤鱼吃完,鱼刺一仍,笑着说:“巨蛇兄呀巨蛇兄!这次你来,可不要先浇水了哟。我的烤鱼可不是花花草草,烤香美了东西被水淋湿了就没了味了!”
潭水哗啦啦的四散开来,刚才那条巨蛇把脑袋伸出水面,打了个响鼻,便朝无畏这边望来,那响鼻的水沫子四处飞溅。
无畏叹了口气,连忙扯起还在烘烤的衣服来挡住,以免那水沫子溅到了烤鱼上。巨蛇见他这次毫无惧色,猛的俯冲上前,口涎都滴在无畏的身上了。
无畏一脸的镇定,不慌不忙的拿起几条烤得上好的鱼身,回转身来低头双手奉上。
那巨蛇一愣,眼珠子泛着光。过了一会,四周腾起一团水雾,巨蛇身影渐渐消失了。风起雾散,原来巨蛇的地方立着一位摇扇的公子,只是体型微胖,对着双手奉鱼的无畏微笑不语。
无畏见许久没有动静,抬头来看,原来巨蛇早已变成人形,正如自己所料,便不耐烦的说道:“喂!我说,你倒是吃还是不吃呀?”
那肥胖公子听到此言,收扇拱手道:“这位小哥,好胆量!我也就不客气了,这次我来,可不是白吃的,我可带了酒的!”说罢从身后掏出一个葫芦,晃了晃,笑容可掬的走了过来。不过腿脚好像受了伤,走起来一跛一跛的。
无畏也算见过些奇异之事了,知道这肥胖公子便是那巨蛇所变,见他面善,不是那般面目狰狞,也就当普通人来看待。哪里还问那脚伤的事情,呵呵笑道:“巨蛇兄请!这些烤鱼又不是什么好东西,不用客气!”
“咦~想我什么生猛海鲜、山珍海味我没吃过?居然被你这野外的烤鱼所引诱,也是一桩奇事!在下敖翔,敢问小哥高姓大名?”
“我叫无畏,以前是个乞丐,多亏婆婆收养我,才有了今日。以前在流浪的时候学得如何烤鸡吃,这鱼也是一般的烤法,没什么特别的。”无畏见有人称赞他的手艺,心里也美滋滋的。
敖翔早已忍不住了,拿起烤鱼便先撕了块吃下。不住的点头,满嘴的鱼肉,含糊的说道:“好吃好吃!来来来,一起喝点酒如何?”
无畏笑着坐下,接过敖翔的葫芦凑近鼻子闻了一下,皱皱眉头,喝下一大口。浓郁的酒气冲上头上七窍,呛得无畏咳个不停。
敖翔看到,哈哈大笑道:“无畏小弟,你喝酒可是个嫩货!”无畏此时也无心辩解,拿起葫芦又往嘴里灌。
两人风卷残云,把十几条烤鱼吃得干干净净。敖翔拍拍肚皮笑道:“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忧!好鱼!好酒!哈哈……”
无畏不胜酒力,斜撑着身子道:“敖大哥,我虽没读过什么书,但听到你吟的诗句似有隐情呀!”
敖翔收起酒葫芦,呵呵笑道:“无畏小弟,你尚年轻,有些事情一两句话说不明白。我看你单身一人在这莽林中如何过夜?不如去我寒舍喝茶聊天?”
无畏听到“单身”二字,惊得出了一身的冷汗,头脑一下子清醒过来。抬头看天,太阳已有些偏西。往紫然消失的地方望去,也不见什么动静,心想:
这紫然不会碰到什么事情了吧,就把我一个人丢在这莽林中!进入这莽林中就没有见过有人活着出来的,如果今天不是有她,我也不敢冒此风险来这里觅食。看来她也知道,我们凡人想跑也跑不了,才这么放心大胆让我独自一人。可巧,我碰到了敖大哥,些许就是一个逃跑的机会!
“敖大哥,不瞒你说。我同行还有一人,不过已有多时不回。她可是位仙子,在这莽林中不怕,我可是普通凡人一个,我还是叨扰你,与你喝茶去吧!”
“这也无妨,我留下讯息告诉她便了,你且跟我走!”敖翔见无畏愿意去喝茶,十分高兴。
无畏连忙摆手道:“这讯息就不用留了,我跟那位仙子也不太熟!”
“哦——明了!我定不留下任何痕迹!”敖翔也懒得细问,待无畏收拾停当,挥动袖子,把剩余的东西一扫而空。又凌空一抓,手中吸起一捧潭水,把狼籍洗刷干净。
无畏看得心中默道:有机会定要学得如此的本事!等敖翔打扫完,无畏选了个干净处,把紫然留下的衣物放好,然后跟在敖翔身后。
敖翔说道:“无畏小弟,你站稳咯!”话音刚落,只见潭水中央出现一处大漩涡,渐渐的漩涡越来越快,中空处也越来越大,还隐隐的透出光亮来,如同一个通道。
“请!”敖翔大袖一挥,拉起无畏就往里面飘去。无畏只觉水汽十足,怕吸入鼻中,还没来得及掩鼻,就来到一处宽阔明亮的大洞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