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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奇遇

山沟里的冬夜异常寒冷,但是躺在床上的秦越的心却是异常的灼热。

看着窗外的夜空,这个时代没有工业污染,天上的月亮分外明亮,让人感觉格外的接近。

叶三娘带来的喜讯,让秦越此刻的心中却负上了沉重的担子。我有未婚妻了?就是那个十三岁俊俏水灵的周玉珍?上辈子到死时都孑然一身的自己,过不了多久就要有妻子了,这是不是一个戏剧般讽刺?

不管怎样周玉珍嫁给了自己,作为一个男人,让她过上幸福的日子是义不容辞的责任!想到上辈子几次轰轰烈烈的爱情都无疾而终,不了了之。而这辈子仅凭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便要成家立业,秦越心中真是百感交集,不由无声的感慨……

立业?来到这个时代,秦越也曾有过幻想,梦想如yy穿越小说中的主角一样,人生得意须尽欢。可是,在这个列国纷争的时代,自己一介佃农身份,文不成,武不就,凭什么去争功立业?

自己知晓历史轨迹,二三十年后一统天下的赵匡胤,虽说现在还只不过是后周将领,但自己一个十四岁的佃农家小子千里迢迢投奔而去,凭几句盗版的诗词就能让赵匡胤礼敬如上宾,倚重如股肱?

自己胸无兵家韬略,身无半点武功绝技。想到日间被李济志轻松击倒,又领略李双双之身手,秦越暗暗自卑,连一介女流都不如,谈何理想抱负!

身处秦州境内,秦越知道这秦州四五年后将有一场兵刃血光之灾。后周皇帝柴荣将派大军夺取现属后蜀地盘的秦州等三州之地,以作为灭蜀的战略要地。

虽说现在的家坐落在偏僻小山村,但战火点燃,兵匪为患,能否躲过劫难却还是未知数。大丈夫上不能安邦定国,下不能护卫家园,苟活何用?

辗转反侧不能入睡,秦越心中烦躁,掀开被子,起身穿好衣服,推开门走了出去。

在院子里***旺财等几只猎狗一会后,秦越忽然心中涌起一股冲动,提了把柴刀推开院子的篱笆门径直往山上的方岩走去。

进入深冬,野兽匿迹,秦越还是不敢大意。提着柴刀壮胆后,在皎洁的月光照映下,秦越沿着小路一口气登至山顶的方岩。

方岩是一块约方圆三十丈左右的正方形岩石,在这山峰顶上不知屹立了多少风霜岁月。立在岩上,浩然明月映出无垠的连绵山脉起伏雄姿,极目望去,淡淡的月光在寒风中无边无际地笼罩着大地,泛起金黄色的朦胧连绵不绝,尉为壮观。

秦越胸中郁闷被这雄伟景观一扫而尽,想起前世伟人的著名词作,情不自禁地昂扬诵出:“怅寥廓,问苍忙大地,谁主沉浮!”

“好意境!好志向!”

秦越被这突然的声音吓了一大跳,双手握紧柴刀猛地转身,高度警觉地做出防卫姿势。

只见一位白发高冠,白须飘然地老道士手持拂尘,双目炯炯有神地打量自己。

见对方似无恶意,秦越心渐渐平静下来,施了一礼说道:“山野粗人秦越见过道长!”

“免礼,秦小友不必客气,你我相见由缘而定,有缘则聚,无缘则散,一切皆由天定。”宛若神仙的老道士颔首说道。

“小子年幼,见着岁长的前辈自应尊敬。”秦越笑了笑说道。心中却狐疑不定,这山顶深夜如此寂静,这老道士近到自己身后,自己一点也觉察不到声响,莫非是遇到了神仙了?

老道士挥了挥拂尘说到:“秦小友方才上山时多有郁闷心气,待方才一诵心志方才舒解,不知贫道可否猜对?”

秦越吓了一跳,问道:“道长刚才一直跟着晚辈?晚辈却一丝也察觉不到。”

“哪里,贫道今夜一直在此打坐。小友刚才上岩时心不在焉,却是未曾看见岔道。”老道士笑了笑摇头道。

“惭愧,惭愧”秦越不由低头说道。堂堂男儿失落的状态让人见着总是件丢人的事。

“请恕冒昧,秦小友因何事如此解不开心结?”老道士问题道。

“概因人快成年,却文不成、武不就!”秦越仰头长叹!

“秦小友却妄自菲薄了,方才一句‘怅寥廓,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便是当世成名的文人墨客也难有的胸怀境界。”老道长深深回味地赞道。秦越听了却脸红的似烧熟螃蟹一般。

“至于武吗,入门却是不难,不知秦小友是否想学?”

秦越一听大喜,心中早猜这老道士肯定不凡,却不知如何开口求教,如今他主动提起,当下便欲跪拜下去。

老道士用拂尘轻轻托住秦越双臂,摇头道:“你我不必行此大礼。”四下看了看,轻轻跃至悬崖边一株参天古松上,选了根笔直的长长枝条抖腕轻松折下,回跃到秦越身边用掌作刀,眨眼间制作成一根木棒,随后削尖了一端。“秦小友看仔细了!”说完便将木棒作枪挥了起来。

只见左扎右拨,上拦下挞,前点后刺,月光下宛若银龙翻滚,将老道士身形完全掩盖住,只觉无形凛冽杀气在寒风中阵阵逼人心肺。

秦越看得心驰神往,大气也不敢出一口,待老道士练完,半晌才从喉咙中涌出一句:“是神仙枪法吗?”

老道士呵呵一笑:“非神仙枪法,乃三十六路缚龙枪法。”

秦越不好意思地搔搔头,心道自己一个门外汉乱评论什么,讪讪地说:“道长,方才使得太快,秦越愚笨,却没记住。”

“哦,你若是记得住,你便是神仙了。”老道士笑着从怀里摸出两本书籍递给秦越。一本是缚龙枪谱,一本却是拳法剑术等综合类武功书籍。

“枪乃百兵之王,上阵破敌,建功立业必不可少。拳法剑术是强身护体最佳手段,小友要刻苦练习啊!”

秦越心情激动,用力地点点头。

老道士仰天沉默了许久,又缓缓说道:“力气,力气,有力必须有气,气无则力不存,力强外气主内,二者相映方能生生不息。贫道这有几句《正气诀》,你须用心默记。”

《正气诀》口诀共七十二字。秦越上世文科专业,死记硬背倒是轻车熟路,老道士只教了几遍,便一字不漏地熟记于心。

“记住,《正气诀》乃我道家绝密,万万不可泄露!”老道士严肃地告诫秦越。

秦越知事关重大,忙举手对天起誓。

老道士听了秦越起誓后,默默点头说道:“小友且依我姿势打坐,我将《正气诀》要义一一解释给小友听。”

秦越依样打坐,闭目依老道士讲解缓缓运气,几个循环后便渐入忘我境界……

——·——·——·——·——·——·——·——·——·

待秦越睁开双眼,东方启明星已冉冉升起,老道士却不见了踪影。若不是怀里的两本秘籍和地上的那根木棒还在,秦越真怀疑昨晚是不是在这方岩上睡着做了个梦?

站了起来捡起木棒和一旁的柴刀,秦越依着山道快步下山,顺路砍了一捆柴,背着回到家中。

秦翠娟正准备早饭,见秦越背了捆柴进来,埋怨道:“今天还要做帮工呢?不多睡会。”

“反正睡不着,就起来到山上走走。”秦越嘿嘿笑道。

“昨晚听三娘说事成了,把你兴奋得吧?”秦翠娟打趣道。

“娘亲!不和你说了…”秦越装作脸薄,放下柴火提着木棒溜进了卧房。

——·——·——·——·——·——·——·——·——·

接连几个夜晚,秦越上半夜在卧室内打坐静练《正气诀》,下半夜偷偷地溜出去跑到山顶的方岩,却再也没见着老道士。心中大大后悔,居然连老道士的尊姓大名都没问!

这夜秦越又在方岩上练了几遍缚龙枪法,再以树枝作剑将秘籍上的剑法,自我领悟依样施展了一番,便静坐岩上,仰望如峨眉似的月亮。

满天星辰闪烁,已经快半个月了,再也没遇见老道士。想到老道士那句“有缘则聚,无缘则散”,秦越知道强求相见恐怕是不可能的了。

摇了摇头,定下心来。夜半山顶寒冷,秦越自然而然打坐运《正气诀》以求温暖身躯。

近几日隐隐觉得丹田小腹中有丝丝气流在运动中缓缓流出,在全身游荡,令人舒服至极。

忘我境界中,忽觉体内几丝气流凝聚成一股,在全身经脉中流动起来,而且呈逐渐加速地旋转起来……至最后控制不住,猛地从头顶百会一冲而出,刹那间满天星光竟似雨丝般从头顶淋沥而入,秦越实在按捺不住这种通体舒泰的感觉,一跃而起打了一套秘籍上的拳法,收尾时猛地一拳击在岩边生长的胳膊粗的松树上。“咯吱…”松树竟然折断缓缓倒下!

“有力必须有气,气无则力不存。”想起老道士曾经指点的话,秦越忽觉心中一片清灵,这《正气诀》第一层境界竟然突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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