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秦军探子回报,粮草被劫,章邯掀起帅桌大怒起来,“是何人这么大胆子敢劫我粮草?”
“据探子回报是定陶逃跑的楚军。”董翳回道。
“可探到是谁领军?”
“楚军军师陈平。”
“陈平?他是何人?我怎么没听说过。”章邯问道。
“据说此人巧舌如簧,是阳武人,在家乡名声及坏,做过盗嫂昧金之事。”
“如此鼠辈,岂能劫我粮草?”章邯更加动怒起来道。
“探子刚刚来报,陈平劫了粮草之后,并没有急着赶路,而是大肆庆祝,现在带着粮草和牲畜正慢悠悠的往盱眙方向而去,而且队伍散乱,溃不成军。”
“奶奶的,陈平那厮夺了我的粮草,还这么大摇大摆的,丝毫没有把我章邯放在眼里。传我的军令,命司马欣率两万骑兵前往劫杀陈平,夺回粮草。”
再说陈平等人又走了一日,突然探马来报,说是章邯已经派出两万骑兵前来追杀,现在已出了定陶城。
“什么?秦军真的来了?”陈平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看来那个章邯还真的看上我陈平了。
龙且急忙道:“军师,以末将之见还是弃了那些财物,趁秦军还没追上来,我们赶紧逃命才是!”
“不急。”陈平向那探马问道:“你可探得领军的是何人?”
“禀军师,领军的是司马欣。”
“司马欣。”陈平笑了起来,“和我一样是个爱贪便宜的人,不必畏惧。”
“军师,秦军来的可都是精锐,而且是我们的两倍,我们这些全都是老弱病残怎么会是他的对手?”龙且有些无奈。
陈平笑着道:“哈哈……龙且将军,我且问你,你想不想大败秦军为项将军报仇?”
“想,做梦都想。”
“那就好,我一定让你完成心愿将那些秦军杀个片甲不留,为项将军报仇。”
龙且和英布面面相觑,难道军师因项将军过世,悲伤过度,导致神智不清竟说些胡话?我们跟着项羽小将军东征西讨,战无不胜,就是小将军遇上这种情况,也要斟酌行事,这个陈平算什么东西?竟然大言不惭。
其实陈平清醒的很,他从来没有这么清醒过,机会难得,他要与司马欣好好战上一战,此战对他来说十分关键,一是想做给项羽看,向他证明我陈平对他是如何的忠心耿耿,为了能给项梁报仇,不惜自己的生命在敌我双方兵力这么悬殊的情况下也敢和秦军拼个死活,到时候项羽一定十分感动,这样一来范增的那些挑唆也就起不了什么作用了。
二是陈平这一次要做给天下人看,他要让天下人明白,我陈平不仅光会磨嘴皮子,一样能打仗,一样能打胜仗,将来说不定还能当天下兵马大元帅,这样一来,天下人就不敢再小看他,刘邦日后也会重用他。
陈平再不理英布和龙且他们,命令全军继续赶路。
又走了半天,陈平观察了一下地形,觉得此地有利我军作战,就命令全军停止前进。
“秦军距我们还有多远?”陈平向负责打探军情的偏将问道。
“回禀军事,刚刚探马回报,司马欣带领的一万秦军离我们还有几十里。”
“恩。”陈平点了点,“传命全军起锅造饭,等吃饱饭后再和司马欣决一死战。”
吃完饭后,陈平没有命令将士们做应战准备,而是让全体将士,原地休息。
“报,秦军离我军不出三十五里。”
“报,秦军离我军只有二十五里。”
“报,秦军离我军只有二十里。”
军情万急,要是在往日,大敌当前,全军上下都要做好充分的准备,埋伏的埋伏,佯攻的佯攻,至少要布个阵行御敌,可陈平却毫无动静。龙且和英布着急地抓起兵器站了起来,“军师,你这是干什么?眼看着秦军就要杀来,你让我们就这么等死吗?”英布还是改不了那火爆脾气。
陈平也不知从哪只牲口上拔了一大把羽毛,正忙着编织羽毛扇,见英布质问,还是不以为然地笑了笑,“两位将军不要焦急,如果你们相信我陈平的话,就依我计行事,我陈平长这么大从来没输过别人,这一次也一定不会输。”
虽然龙且和英布暂时没发作,两人却在私底下悄悄地议论了起来。
“这个陈平到底会不会带兵呀?这样下去迟早会害死我们。”
“听说他还没带过兵,不过看他胸有成竹的样子,好像早有退兵之策,这小子诡计多端,我想他会有办法的。”龙且寻思着道。
“哼,要不是看在他抢夺项将军的尸首上,我早一刀劈了他,自己领军回去了。”英布却一脸的不服气。
“这可使不得,他不仅是我们的军师,还拼死将我们从秦军手上给救了出来,怎么能恩将仇报呢?”
“报,秦军距离我军只有十里了。”两人正说着前方探马又急急来报。
所有将士的眼睛都盯向了陈平,“眼看着敌军就要杀上来了,你编那东西干什么?难道这玩意儿能帮我们杀敌不成?”
良久过后,陈平终于编好了羽毛扇,站了起来,龙且和英布见陈平起身,急忙拿好兵器,跃上了马背,以为陈平就要下令应敌,先做好准备,免得等下毛手毛脚耽误了大事。
却没想到,陈平轻轻扇了扇羽毛扇,大声赞道:“好扇子!果然是一把好扇子!”
不只这样,陈平赞完扇子之后,又看了看天空,道:“可惜了,可惜今日天气不热。”
只把龙且和英布气得差点没吐血,所有的士兵都对陈平的举动一直摇头,只有魏无知很有自信的站在陈平身后,因为他知道,每当老弟这么故弄玄虚的时候,也就是一条妙计即将诞生的时刻,也就是敌人即将灭亡的时刻。
陈平最后干脆什么也不做,只是微微闭上了眼睛,聆听从不远传来的马蹄声,听得是如痴如醉。
“传我军令,准备应敌。”
终于从陈平的口里蹦出了这个众将期盼已久的军令,龙且和英布差点感动的留下眼泪,“我们虽然不知道你如何退敌,但不得不说,你这个军令下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一个军令而已,用得着这么故弄玄虚吗?”
片刻后,不远处沙石飞扬,司马欣果然带着两万精兵到达,但所有将士却已经是气喘吁吁。
“将军,我军长途而来,敌军却以逸待劳,恐怕会吃亏?”司马欣身边的副将说道。
“没办法了,两军对阵,敌军难道能让我们歇息吗?”司马欣回答。
“将军,我们不急着冲杀,先以静制动,让将士们喘口气再杀敌,必定会事半功倍。”副将建议道。
“不可,敌人要是先一步冲杀过来,必定会杀我们个措手不及。”
这边司马欣正和副将商量着,那边龙且和英布已经待立在了陈平身旁。
“军师,趁敌军劳累,我们可趁机冲杀过去,也许还有一线生机。”龙且道。
“不可,敌军士气正旺,如此我军必败。”
“那该如何是好?”
陈平摇了摇羽毛扇,“我自有办法!”
陈平将魏无知叫到了身边,对他低估了几句,魏无知就骑着马冲到了秦军阵前叫道:“我们军师说了,你们远道而来,一定很疲惫,我们不想趁人之危,占你们便宜,让你们先休息一会儿再决战不迟。”
“啊……”听到魏无知的叫喊,龙且和英布差点没气得从马背上跌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