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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梁的大军浩浩荡荡,连绵几十里,身为军师的陈平此刻应该感到自豪才对,可是他这一路上却绑着脸始终高兴不起来。
“项梁战败,死于定陶。”
从史记上他看到了这八个字,此去定陶非福是祸,能高兴的起来吗?
陈平甚至想过要离开,可是如果就这么逃走,一是项梁会治他的逃兵之罪。二是怕这样一来,自己的性命是保住了,可一个逃兵日后如何去见刘邦?如何让刘邦重用他?如何完成自己的心愿?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陈平此刻算是骑虎难下。
那边范增却在偷笑,那晚他夜观星相,见一颗将星坠落,后一细算才知道这颗陨落的将星正是项梁,身为楚国谋士,范增本该阻止项梁出征,避免劫难,可是君命不可违抗,范增又无言词劝说。如若将实言相告项梁,又恐大军出征在即若口出不逊,会动摇军心不说,恐怕还会给自己招来麻烦。范增将宝全押在了项羽身上,项梁对他来说并不重要,何必要违背天意惹祸上身呢?
最后范增思来想去,既然项梁在劫难逃,陈平有意将献天子剑于项羽,暗中又和刘邦大将樊哙交往甚密,其心不良,就想到借此机会除去陈平,于是就向项梁进言,说陈平胸有韬略,可拜他为军师随军出征,可见范增此人是如何的阴险毒辣。
再说项梁带领的楚军士气旺盛,这一路上陈平虽然没有为项梁献上什么攻城掠地的好计谋,可是楚军依然势如破竹,连战连捷,眼看着就要到了定陶,陈平是焦急万分,定陶是项梁的葬身之地,离定陶越近,也就离死亡越近了。
这日,项梁的军队终于将定陶团团包围。
这一路来项梁先击溃爰戚之秦军,现又围住定陶,当下心中大悦,只因被大雨所阻,便下令扎营驻下。
陈平深知大军在此多停留一天,就会多一天危险,于是他就前去进谏项梁。
“将军,我军士气正旺,不如一鼓作气攻下定陶。”陈平知道一旦项梁兵败,自己身为军师也一定万劫不复,只有趁章邯大军还未赶到之前,攻下定陶,以城为险抗拒秦军,才有一线生机。
“时下大雨,不宜攻城,还是等雨停了在说。”项梁道。
陈平又道:“将军,探马来报,章邯在濮阳连连增兵,恐章邯有反攻之心,此地又无天险可守,万一章邯率大军来犯,我军必败。”
“军师多虑了,眼下大雨连绵,试问章邯如何行军?”项梁笑了笑,又道:“况且我军现在士气正旺,章邯不来便罢,要是来了,正好与他决一死战,取他首级。”
“将军……”
“报——”陈平正想再说些什么,帐外却有探马来报。
“报将军,小将军西进顺利,现已斩了关内名将李由,拿下雍丘。”
“哈哈哈……”项梁听到回报,逐生骄色,放声笑了起来,大喜道:“军师,果然是你多虑了,秦军气数已尽,现在连李由都被羽儿所杀,已不足为惧,我料城内秦军不敢抵抗我军,待大雨一停,你便可随我去接受秦军投降了。”
“将军……”
项梁再也不理会陈平,便饮酒作乐去了,直把陈平气的咬牙切齿。
更令陈平生气的是,接下来项梁干脆终日饮酒作乐,根本不问军事,以至于军中士卒无人约束,防范之心亦渐宽懈,全然不以秦军为意,这让陈平更加担心,一股死亡的气息越来越近。
陈平决定再去见一次项梁,他虽然不懂许多历史,但是三国时关于大意失荆州的故事还是听说过,更懂得骄兵必败的道理,项梁如此,必定会招来大祸,他自己死不要紧可别连累我陈平,别连累魏无知他们和自己那几十个出生入死的兄弟啊。
陈平一进帐中,也不管项梁在意不在意,就轰走了全部的的歌妓,这让项梁十分生气。
“陈平你又想干什么?”项梁动怒道。
“将军,军中纪律宽懈,恐怕会让敌军有机可乘。”陈平质问道:“将军难道就不知道军中将士连战连捷已经忘乎了所有吗?自古骄兵必败,将军身为主将应该不会不懂这些道理,章邯乃关中名将,曾连灭楚、魏、韩三国,难道将军都忘了吗?”
此刻,项梁帐中有一人见陈平劝说项梁,心中十分不悦,他就是将来号称为“卿子冠军”的宋义,宋义乃楚国名将因寻找楚怀王后人熊心有功,所以熊心十分器重他。项梁此次出征连战连捷,楚怀王高兴之下就命他来劳军。
项梁军中的情况他早就看在眼里,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知道项梁不日必败,心中暗暗高兴。项家军英勇无敌,宋义怕会影响自己日后的地位,成为异己,所以一直视项家军为眼中盯,心头刺,项梁一旦战死,项家军就没了主心骨,必然会大大削弱了项家军的力量,这正是他所梦寐以求的结果。
可是偏偏在这个时候跑出来这么一个陈平劝说项梁,他当然不悦。
“你就是陈平?”还没等项梁说话,宋义就问道。
“正是!”陈平回答。
“哈哈……”宋义突然笑了起来。
“你是何人?为何发笑?”军中突然冒出这么一个尖嘴猴腮的家伙,陈平心里奇怪。
“他就是大王派来劳军的宋义宋将军。”项梁介绍道。
“不知将军方才为何发笑,难道我说错什么了吗?”
“我是笑项家军除了范增之外再无谋士啊,就连这盗嫂昧金之辈也能拜为军师?”宋义鄙视道。
陈平冷笑着,看着宋义,“我陈平虽为昧金之辈,却懂得骄兵必败的道理,你既然身为一军之将,难道这么肤浅的道理也不懂?”
宋义吼道:“楚军之将卒,岂是你辈所能知?章邯战于南北,已是强弩之末,虽逐日添兵又有何惧,你虽为军师却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莫非你是秦军细作不成?”
陈平一气之下,大声道:“宋义,你分明是妒嫉项家军威名,存心要谋害项将军,还敢诬陷我?项将军如有闪失,我定会禀告小将军项羽,到时候恐怕你狗头不保。”
宋义哪里是陈平的对手,一番话说得宋义无语对答,顿时火冒三丈,大气直喘。
项梁喝道:“大胆,陈平你岂能对将军无礼,还不退下?”
陈平退去后,宋义不禁擦起了冷汗,心中暗道:“这个陈平还真的不是徒有虚名,一眼就能看出我的心事,项梁死后此人定不可留。”
项梁继续饮酒作乐,可是此时宋义却目光闪烁,想着退身之策,章邯如果真的打来,自己在项梁军中肯定也是性命不保。
陈平出了帐之后,不禁唏嘘了起来:“为什么?为什么他说的话就不听呢?当初的魏王是这样,项梁也是这样?”
此刻陈平渴望明主的心愈发的强烈起来,一个再聪明的谋士,他的计策要是不被君主采纳,就算是吕望在世恐怕也是徒劳啊!
陈平想了想,心道:“我陈平是何等之人,就是救不了你项梁,难道出个计策保自己周全还不行吗?既然不能谋兵,那我就谋己,项梁不听我劝告,活该被秦军所杀。”于是他就找来了魏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