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二十八年,大清与沙俄签订历史闻名的《尼布楚条约》,确定中俄东部边界。
康熙二十九年噶尔部首领噶尔丹带兵进犯,爆发乌兰布通战役,康熙亲征,后因病回鸾。
康熙三十年康熙亲巡漠北喀尔喀蒙古举行多伦诺尔会盟。
历史上的这段时期,康熙同志率领着大清的铁骑,第一次成功的击退了自持有沙俄政府撑腰的准噶尔部首领噶尔丹,并借由这次战役之故,成功的撮合了漠北喀尔喀蒙古四部的团结。七天的多伦诺尔会盟,使得整个漠北喀尔喀蒙古完全臣服清朝,同时也加强了中央对漠北喀尔喀蒙古的统一管辖。并因此定下了每年以避暑为由,狩猎为主,团结蒙古各部为目的巡幸塞外之例。
以上这些要问她为什么会知道的这般清楚,答案可绝对不是来自于她那一知半解的历史知识。她承认自个的历史不错,也知道康熙和噶尔丹之间的战争,可是她那点历史知识里可是绝对不会包括这般详细的纪年事件,她现在知道的这些可都是通过胤祥那家伙的嘴里打听来的,当然胤禛同志也好心的补充了一些,比如陕西的灾荒,漠南蒙古设立的五路驿站等。要问她为什么这么关心时事,绝大部分的原因还是为着那即将在这次巡幸塞外中产生的“额附”担心,虽然康熙已经许诺了五公主可以拥有自主选择权,但是政治的力量还是不可小觑的,所以她很想打听看看,有无预测的可能,可是越听她就越迷糊,不仅完全搞不懂那些所谓的蒙古政局分布,就连那些拗口的蒙古名字,她也没能记下来几个。
其实她也知道不管再怎么担心,该来的总还是要来,这不五公主今天就已经带着十三公主随着康熙和皇太后启程巡幸塞外去了,想着思敏临行前那张哭丧着的小脸,她其实内心里还是有些愧疚的,虽然她也知道以她的身份能够随驾出行是天大的恩宠,但是如果拿塞外的美景和没有康熙大大和苏沫儿的紫禁城比起来,她还是愿意留在这里,毕竟这里天高皇帝远不是吗?
其实自从二十九年那一战之后,康熙就已经加大了对于蒙古的管理力度,不仅在今年三月的时候派了大臣阿尔迪、理藩院尚书班迪等人奉差前往漠南蒙古地方设立驿站。还于五月经理藩院题奏将把喀尔喀蒙古分为了三路,属其分地管理军事。但因着乌兰布通战役里噶尔丹的逃脱,大清与准格尔的战役暂时还不能划下句号,所以康熙大大还是必须时刻关注蒙古方面的动向。而本次的巡幸塞外,除了是与蒙古各部联络感情之外,就是借由天子出巡来威震噶尔丹。因此康熙这次不仅带了亲自参加乌兰布通战役的裕亲王,恭亲王,大阿哥胤褆,还带了太子,三三,四四,五五和八八一同前往,而随行去避暑散心的太后则只带了五公主和十三公主。眼看着那浩浩荡荡的车队轿撵开始启程,她不得不承认,眼前看到的这天子出行的气派,绝对是那无论什么导演也复制不出的皇家气派。
胤礽原本是极力希望她能一同随行,但是谁料她天生就是头犟驴,拗不过她便只好在走之前,足足叮嘱了她一个时辰,那些担心的话,再听下去估计她都能背了。于此同时太子爷同志还非常严苛的布置了一大堆的功课,搞得好像出去玩的不是他自个一样,弄的她心理很是不平衡。
同去的其他几个人也都很有默契的结了伴来和她道声暂别。五公主赏了她一大堆的书,让她无聊时打发打发时间,思敏留了一盒子小玩意,让她想她时,睹物思人。看着那堆在桌上的一大堆物件,她发现自个的人气还真是不赖,不过就是暂别两个月嘛,用得着这般悲怆吗?
而几位阿哥来的时侯,刚巧碰到她才被胤礽荼毒完,黑着张脸,便以为她是为着不能和思敏一同前往而沮丧,笑话说了一箩筐不说,三三和八八还都不约而同巴巴的表示了回来一定给她带礼物。五阿哥不熟,所以没大说上话,不过惊鸿一瞥的感觉倒是觉得和那个同父同母的胤禟弟弟比起来气质迥异了不少。胤禟现在虽然小但是却已经能看出那天生模样上的俊秀,而胤祺全身上下透露的却都是个温字,不论是长相还是那未成年却已成型的气度风范。总之一句话,虽然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但和那混世魔王胤禟绝对不是一路上的人。至于四四,还是以往那般的模样,话不多,却莫名的能感觉到一种亲近。人前的他总是这般的自持,一点也不像个十三四岁的少年,活脱脱就是个冰冷难溶的古董冰坨子。那边几位阿哥已经起身要走,他却在最后离去的时刻,顿了顿步子,略晚了其他人一步,还没看清是什么,就见一本像书般的物件从他的怀里直飞到了她的手上。
“好好练字。。。。。。”
什么和什么啊,看着他那离去时嘴角那一丝不易觉察的笑容,她恨的直想将书砸回他那张看起来还不赖的脸上。难道这紫禁城里的人都疯了吗?康熙大大酷爱书法也不用人人都必须以书法为好吧,难道这紫禁城里有明文规定,写不出一手好字,就要被杖毙吗?切,她才不要每日抱着字帖过活呢,想都不想就把那本般似乎还残留着四阿哥体温的字帖给狠狠的摔到了桌上,刚想把鞋也给踢了,却谁想着那明明就已经出了院子的阴魂又给转了回来。
“不给再扔鞋子,别偷懒,好好的练,太子的字可是从小由皇阿玛亲自教授的,你那些插科打诨的伎俩趁早还是省了,乖乖的练字,说不定还能省出些被罚的时间去爬你那劳什子的树。”
想发飚,绝对的想发飙,可是头才一抬,对上那一双漆黑如墨般的星眸,她的理智就彻底的扼杀了那蠢蠢欲动的冲动,淡定,淡定。。。。。。唉,她不能得罪他。绝对不能得罪他。想想她也真是霉运当头,那个时候怎么就偏偏的砸到了这个冷面阎王般的人呢?算了,算了,她还是哪天找个时间去庙里烧根高香,求求佛祖让这个四阿哥同志离她远点吧。
说起这件事的缘由,其实那天她也不过就是心情不佳想偷个懒,好不容易求了思敏放了她半天假,找了个安静,隐蔽,舒适的地方小睡片刻,当然她承认这个睡觉的地方选的是有些离经叛道,匪夷所思啦,可是也不至于巧到刚好就在那么一瞬间,她睡着时抱在怀里的鞋就砸到了树下偶然经过的他吧。苍天啊,大地啊,她发誓她不是有意的,她都已经躲到这平时基本上就没有人来的武英殿了,她都已经睡到了树上,却还是撞上了这位平时就冷面自持看起来不好说话的主。不过就是一只鞋,却谁想到就直接砸出了他那宝贵的爱新觉罗家的鲜血,还记得她迷迷糊糊睁开双眼时,胸腔里闪过的一丝惊恐,她发誓那天她不是被吼醒或者自然醒的,她是被他那冷冽的眼光给冻醒的。
本来还想继续伪装乖巧文静的形象,但是想想她现在所在的地方,估计再装就实在是有点假了,索性手脚并用,狼狈不堪的挪下那颗无辜的大银杏,脚还没落地,就直接被他给拎到了武英殿的偏殿。原来,他不是话少,而是没有找到发挥的地方,想想那日看他那双因肆意而散发光芒的眼眸,她的意识便不由自主的想迎合着他,刺激出他更多的情绪。人前人后,不一样的他,该是如何的辛苦。。。。。
结果,她实在是不想想,亏她这么多年苦心营造的乖巧形象全部都被她自个给土崩瓦解了,她不想暴露真性情和他大吵特吵的,但是她喜欢看他那张冷峻的面庞上,突现的各种情绪,人该这么真实的活不是吗?也就在那一次,她深刻的体会到,雍正同志绝对不会是一个真君子,因为他吵不过她的结果就是威胁她,威胁她要去康熙大大和苏沫儿的面前上诉他额际上的外伤同时还要揭露她那蔑视宫规的本来面目。虽然气极却也只能理所当然的,被他给收服了,谁叫她担不起伤害皇子的罪名,宫内失仪的惩罚,所以自那之后,她便又多了个喜欢没事就撕开她伪装逗弄一番的主子,但是感觉却也不算太坏,因为在他的面前,她可以偶尔完全的做回自己,当然不是那个现代的莫小夕,而是那个她一直深藏在内心里现代思想和古人教条相结合的西林觉罗·琉璃。
“是,玲珑一定会谨遵四阿哥的教诲,努力习字。。。。。。。”
“很好,太子给你留了多少张?”
挣扎了一下“一百”脱口而出,果然不出所料,那双清澈却冷冽的眼眸里立马浮现了一种情绪,赶紧改口“三百”。。。。。。
“很好,太子给你留了三百,那我也公平点,留个三百,不过是颜体三百,柳体三百”
疯了,她一定会被逼疯的,备战高考,也不带这么大的工作量吧,脸上刚浮现出一丝哀求,这位爷立马就伸出那修长白净的左手虚晃了个五字,迫不得已赶紧点头,或许是她的模样太像是个垂死挣扎的可怜虫,只看得那张已见威仪的脸上逐渐绽放的笑颜正在无限的扩大。淫威,这绝对是淫威,不过她只能屈服就是了。
“我不在的时候,胤祥会来督促你,不许偷懒,不准代笔,还有,不准爬树。。。。。”
天啊,假期变刑期,一个胤礽就已经要逼疯她了,现在又加了个胤禛,暴风雨你为何要来的这般猛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