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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如梭岁月

在老太太动身之前,晓楠身边的小厮又多了个连儿,当然丫鬟也多了几个,不过砚儿也已经十五岁,差不多要婚配出去了,添几个丫鬟也是应该的,这样做才算安了老太太的心。

真金不怕火来炼,她根本不怕老太太派人监视,顶多出去逛街的时间减少一些,其他也没什么影响。

最开心的是,小溪病好了再次上学堂来,两人又恢复了以往的相处,果然大家说开误会,才不会一直尴尬下去。

老爹那边似乎已经和老太太提过娶袁岚过门的事,只是老太太出门在即,也没时间打理这趟事,不过基本上没什么大问题,只等老太太圣都回来,便能成事了。

晓楠私下把这事透露给母亲知道,曾询问她心里有什么看法,母亲只是笑而不答,晓楠其实也知道,母亲并不十分介意,何况即使她介意,也不能改变什么,像她如此这般淡定,反而让晓楠更为放心。

这一场风波下来,日子没什么改变,依然逍遥自在,可晓楠的心理已经有了变化,以前虽然一直知道自己到了差不多年纪便要离开,但毕竟只是想法,虚无缥缈的很,有空偶尔想想而已,这趟差点便成真了,有了切身的体验,晓楠对这件事的想法又具体了很多。

银子自己身边算有不少了,例银、赠礼还加上外快,七七八八攒起来,也够她吃穿不愁了,武艺学得半桶醋,手脚上这点功夫打打流氓还凑合,骑马呢也还行,总之全都会一些,又全都没一样精通,不知道这样的自己,独自离家过活,能不能行?

最让她心里放不下的,还是老问题,便是母亲,她人生的重心就放在这个儿子身上,如果一旦失去,不知道会不会从此枯萎?

晓楠就好比幼小的雏鹰,想展翅高飞,又怕经历风雨,既期待又怕受伤害,这种心情越来越逼近她的心里。

在这种略微不安的心情中,送走了老太太和二哥,暂时可以松口气,不过,她也并没有真正放松下来,开始慢慢筹备往后离去要带在身上的东西,以防老太太又突然提起亲事,给她一个措手不及,做好准备,才能轻松上路。

自从柳月影这个隐患除掉后,日子再无波澜,过得平静如水,一转眼便春去秋来。

等到老太太从圣都回府,已经是深冬了,天空纷纷飘落鹅毛飞雪,万物渐渐染白。

老太太这趟回来,可谓一喜一忧,喜的是袁岚已经怀有身孕一个多月了,所以老爹才加急了好几封信催促老太太回来,不然老太太还要待圣都和二叔多聚一段时间,现在有这等重要的事,当然马不停蹄赶回来。

而忧的则是二哥这趟圣朝试并未中榜,真正让他见识到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好在,老太太和二叔多方安慰和鼓励,他心态适应的也还算快,最起码回来之后,表面上已经看不出黯然了,也准备好好努力,明年再接再励。

老太太一回府,也不稍事休息,就动手操办迎娶之事,由于入门为妾,再加上怀有身孕,不宜操劳,也就简简单单过礼,择定日子,花轿盈门,抬着从侧门而入,直接送进房内,就算礼成,正式成为郑府妾室。

老爹这一脉,一直人丁都不算兴旺,老太太对袁岚的这胎也极为重视,毕竟在古代,二十四岁已经算高龄产妇了,而且还是第一胎,危险性还是不小的,等袁岚一进门,老太太便把重心放在帮她养胎上,这样一来,就没空再过问晓楠和小溪的亲事,而且这四个多月看来,两人都安安分分,没有再做什么越轨的行为,也就不这么着急了。

晓楠确实没看错,袁岚是个懂规矩的人,她怀着身孕,而且老爹现在对她视若珍宝,她却没有恃宠生娇,反而知情知礼,每日都去母亲那请安,人前人后都对母亲谦逊有礼,甚为尊重,这也让晓楠放心不少,自己总算没有引来一头白眼狼,危害母亲。

本来袁岚只有袁良一个亲人,她也想把弟弟接来府里同住,老爹也是这个意思,可是袁良却推迟了,自愿待在南门宅子里,看守家门。

晓楠到觉得这样未必不好,他也一定是觉得高门深院住不习惯,规矩有多,又不自由,才会不愿意搬进来,他这点心思,晓楠到还是看得透的。

他既不愿意搬来,袁岚也不勉强他,只是她身怀有孕,不宜经常回去探望,这走动照顾的任务,便落在了晓楠身上。

晓楠自然乐意,多个去处,她还多点游玩时间,求之不得。

府里上下,难得如此齐心,众人和乐融融,期待着新生命的诞生。

在这安乐忙碌的日子中度过了年节,这是晓楠到这里的第三个年,过了年,晓楠到这个古代已经迈入了第四个年头,她已经十五岁了,晓楠不禁想,不知道下一个年,她还能不能再和家人同乐了。

过了年,很快便进入春暖花开的季节,大家纷纷褪去冬衣,换上鲜艳的春衫,一换上春衫,袁岚的肚子便见显了,圆圆滚滚的突将出来,走起路来摇摇摆摆,有些吃力起来,这还不算什么了,再下去,肚子像吹气球一样,越来越大,就会更加吃力,晓楠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没生过孩子,也看过孕妇,这点常识还是有的。

袁岚预产期在七月中,那时候天气正热,这月子可不好受,不过,自己身上的一块心头肉生下来,再怎么样都是开心喜悦的。

前不久,去袁良那时,碰见了许久未见的春生,她给我带来了关于柳月影的消息,听说她近况很惨,被郑家休了赶出去之后,便在兄长那暂居,虽然她兄长并没有不管她,可是也觉得她丢人,不让她出门,再加上檀香对她也很是轻蔑,日子过得极为憋屈,她本想就此离了去,投奔女儿家,可是女婿不待见她,将她扫地出门,骂天骂地也不理,只能又重新回来听檀香的冷嘲热讽,要不是她原先一直挺帮她兄长的,现在才算给她个住处,两餐饱饭,不然就要餐风露宿、流落街头了。

二哥好像还是挺心疼母亲的,可是他如今也是仰人鼻息,吃穿用度都是出自郑府,他哪有能力安置她,只能暗地里接济一二。

晓楠听了心里也不好受,再想想,要是立场换一下,她赢了,那下场凄惨的人就是母亲了,便硬起心肠,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要不是她搞风搞雨,何至落得如此悲惨。

怀着沉重的心情回来,看到郑府一家有说有笑、开心见诚,重又驱散愁绪,她这么做是对的,要不将柳月影击败,何来一家人的安乐。

放下对柳月影少许的歉疚,重新开开心心度日,期待自己的弟弟或妹妹降生。

时间弹指过,时至七月,天气已很炎热、沉闷,然而郑府却一点没有受天气的影响,七月对他们来说,是个很多喜事的月份。

袁岚已经怀胎九月,过不了几日,便要生产了,等她一生产完,月底二哥便要动身去往圣都,再次参加圣朝试,经过上次的失败,他在这一年里戒骄戒躁,刻苦向学,这次可谓踌躇满志,誓要中榜,一家人都默默祝福他,望他能达成心愿。

还有一件喜事也在七月传来,那便是袁良定亲的事。

没想到那小子和晓楠同年,还比她小一个月,才十五岁,便要定亲了,他定亲的对象居然是春生。

这一消息传来,晓楠顿时傻眼,她是不是无意间做了一次媒人,她的安排,让袁良和春生经常得到接触,日久生情,两人渐渐就看对眼了,由于春生比袁良要大,所以才早早的准备定亲,等袁岚生下孩子,做好月子,就可以操办定亲的事,据说,等过了年,两人便成亲了。

这档本来是喜事,可是晓楠却生怕老太太得了暗示,对她定亲的事又再次上心起来,那不是糟糕透了。

人家袁良十五岁也准备定亲,十六岁便要成亲了,活生生的例子摆在面前,让她用什么道理和理由去反驳老太太呢?

唉,看来好日子就快到头了,她也可以准备东西收收,拎包袱走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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