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生断断续续讲述出一些事情。她一直都注意着柳月影的一举一动,旁敲侧击的从其他丫鬟口中打探,再从柳月影的只言片语里,拼凑出一些有用的消息。
那就是柳月影在中秋前后去了她乳母家好几趟,而且还被春生偷听到她和贴身丫鬟的谈话,虽然没说什么直接的话,不过柳月影曾提过一句“有好戏看了”,让春生觉得事有蹊跷,后来就发生了太太的一连串事件,直觉告诉她,这事肯定与那几日柳月影的行踪和那一句话有关,她想尽办法都没能查到证据,就想从柳月影乳母那下手。
她利用休假及告假的一些时间,特意想法接近乳母那一家,虽然没有套出那家人的话,不过,却也让她掌握了一些有用的线索。
她从那家的一些邻居那打听到,那家的儿子在中秋第二日的一早,便出城去了,好几日才回来,而且,接下来这一家突然就忙碌起来,经常这家那家的窜门子,原来婆媳之间经常闹得鸡飞狗跳的,那几日却很安静,让平时看惯她们打闹的邻居一下子少了很多话题。
这些还不算,春生有意无意的,和邻居那些婆子媳妇们提流言的事,却让她发现,那些婆子媳妇刚开始听说那些流言,都是从那家的两婆媳嘴里说出的。
这些都印证了春生的想法,不过,她也知道,就光凭这些是没办法证明,事情就是柳月影策划和推动的,她便想再试试,看能不能找到更有利的证据,再报给老太太知道。
哪想到,还没等她找到证据,柳月影先行动了,给了她极其沉重的打击,要不是晓楠,可能现在都已经去见阎罗王了。
说起那日的事,春生更是咬牙切齿,很是激动,说那笔肯定是做过手脚的,不然他轻轻一摔,根本没有压到或砸到那支笔,怎么会一下就断了笔头。
正常情况下,柳月影是不会差遣春生去拿如此重要的东西的,而且她也不知道怎么会脚滑摔倒,何况那点高度落下地,笔根本不用有异样的,分明是特意陷害她的。
春生极力央求晓楠一定要想办法查一下,看看是不是还有支笔被柳月影藏起来了,她不相信,就为了陷害她,柳月影会下如此重本,应该是她私下找人仿造了一支一模一样的笔,而且还在笔上动了手脚,专门用来使计对付春生的。
晓楠想想也极有可能,不过,既然有心造假,那支真的笔一定已经收藏的非常隐秘了,根本不会给晓楠机会找到的,这一点没办法成为一个突破口。
新仇旧恨加一起,现在春生真得恨不得,吃柳月影的肉,啃柳月影的骨,就是这股仇恨支持她,挺着活了下来,她又恨自己没能力,找到证据扳倒柳月影,恨自己太没用。
晓楠却觉得未必,她安慰春生,让她好好养伤,以后用的到她的地方还很多,到时候自会有机会让她报仇。
她一直想找个暗探,帮她盯着柳月影在府外的一举一动,现在的春生就是一个很好的人选,当然,这一切都要在她养好伤的基础上,到时候,再展开天罗地网,牢牢地盯住柳月影。
晓楠觉得自己反击的时候到了,她要好好运用春生,让她专门负责监视柳月影的行踪,搜集一切柳月影的所作所为,不断累积一些资料,抽丝剥茧,相信总有一天,会找到柳月影的破绽,从而现出原形。
自从她在春生嘴里知道那一些事,晓楠便不再去春生家了,她怕到时候风声传到柳月影耳朵里,那就会影响春生以后的行动,而且春生也已经大有起色,她也算放下心来,不必再天天登门了。
不过,似乎柳月影已经得到一些消息了,这几日里,她老是有意无意的往晓楠身边蹭,说些有的没的,还出言试探她去春生家的事。
晓楠当然不傻,她早有准备,很迂回的透露给柳月影一些,意思是说,因为老太太曾提及,觉得春生家也挺可怜的,晓楠为了安慰老太太,又刚好有同窗会诊治外伤,所以,才会带着同窗去帮忙诊治,也算给老太太积福。
还说,春生伤的很严重,到现在还起不来床,整日昏昏沉沉,能不能活下去还不知道,真得挺可怜。
晓楠一再显示自己只是动了恻隐之心,而且春生一直昏迷,口不能言,这样才能降低柳月影的戒心。
接着,晓楠不动声色,每日里还是正常上学堂,习武,马场去的更勤,再也没有踏足春生家,就好像根本已经把这事抛诸脑后了。
相信过段时间,柳月影看晓楠确实一切正常,而且再没有和春生有任何接触,自然会打消疑虑,那时,晓楠便会展开行动。
她已经拜托了袁良帮忙传话,以后就由他来当这接头员,把晓楠想传达的话,及春生要报告的消息相互转告,也免得晓楠亲自出面,引起柳月影的怀疑。
这一切都安排好了,晓楠就等着逮住柳月影的错漏了,她很相信春生会尽自己所有的力量,她对柳月影的仇恨只会比晓楠更深,她怎么会放弃这个大好机会呢。
晓楠可真没办法一次装这么多的秘密和计策,所以,事情安排好之后,便放松下来,继续过她逍遥的日子,她可不想一天到晚只陷在阴谋诡计之中,让自己这么累,她这么卖力对付柳月影,还不是被她逼急了,而且铲除柳月影,也是为了保护母亲,让家里恢复平静,更好地过日子。
抛开这些烦恼,更积极的习武,练马,这都是能够保护自己的一些技能,她还没忘记,她以后是要翘家的,学好武术和马术,就等于让自己有了自保能力和逃跑能力,虽然不能靠这些过上吃香喝辣的好日子,最起码把独自一人在外的危险系数降低,这也是非常重要的。
最近,她常常想,等到自己铲除了柳月影,陪母亲过上几年安定的日子,之后,便要离开这个府邸了,不知道那时,母亲能不能承受的住,有时想想真的很舍不得让母亲经受这种痛苦。
可是,自己不离开又不行,她还没办法假装娶个老婆,然后就放一边当个摆设,一辈子做戏给长辈看,那不是白白害了人家女孩的一生,实在太残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