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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年关

自从小胖离开后,晓楠便一直提不起精神,做什么事都懒懒的,她心里知道不是什么大问题,只是一种倦怠,过段时间就会恢复过来,也就不去管它了。

直到郑府开始忙忙碌碌的操办起过年之事项,晓楠心情才算有所好转,开始期待除夕的到来,这还是她第一次在这里过年,一下子像回到了小时候,拥有了那种天天等待过年快点来到的心情。

学堂里早就已经停学了,晓楠怕学堂停学之后就会被关闭府中,那不是闷坏了,所以和小溪商量好了,到老太太那撒撒娇,希望这段时间放两人外边走动走动,玩耍玩耍。

老太太想来心情不错,而且现在学堂停学期间,也不会耽搁学业,因此便答应了下来。

这一下,两人算是领到“圣旨”了,可以光明正大的出府逛街和玩乐了。

已经近了年关,这期间,大街上是热闹非凡,家家户户都赶着置办年货,买卖人更是卯足了劲,想在这年关小赚一笔,好美滋滋过个丰盛的年。因此大街上是各种摊贩,店铺都应有尽有,出售的各类物什都或多或少带着点喜庆的味道,让人们的心情也跟着一同喜庆起来。

这样的热闹让晓楠更是来劲了,几乎每日必约着小溪去逛街,这些日都不带多喜去了,省得他没脚程,还爱碎碎念,多福便老实的很,晓楠走哪跟哪,虽然心里也暗呼吃不消,但是表面上到是不表现出来,也不劝阻她,那晓楠自然愿意带这个任劳任怨的跟班,多喜这下可算捡了个大便宜,省了这脚受罪的活。

这几日逛街最大的痛快,便是能大大方方的想买啥就买啥,再也不用偷偷摸摸,藏头露尾的,就买些小东西,只要喜欢,感兴趣的全都买下来,当然,这讨价还价可少不了,她还不想当“冤大头”被人狠宰。自我感觉很正常,到是小溪一旁看着晓楠和老板们大砍大杀的,不知有多尴尬,这男人的脸皮就是薄,这么正常的事情也要不好意思,难怪古往今来,男人们买东西多数是要被杀猪的,无非就是男人脸皮薄,要面子的缘故。

小溪虽然是练武的身子,不过和广大的男人们一样,对逛街这趟事提不起劲来,可是,晓楠怕自己一个人太无聊,非要拉着他陪着逛街,他也只能万般无奈的“舍命陪君子”了,哪想到这事还真不好陪,也是走的脚生疼,斜眼看看晓楠,心里还真是万分佩服,不管怎么走,都好像不知道累一样。

不过虽然身子是疲累的,还好心里还是比较开心的,晓楠总是有法子逗得他哈哈大笑,而且一路和晓楠一起也吃了不少美味的小吃,就算很多是他付银子的,他也不介意,况且,看着晓楠一扫多日的懒倦,精神头如此的好,身子再累,他也觉得值得。

这些天逛街的战利品还真不少,每日一马车一马车的往府中运,也不管有用没用,只要看着可爱的,好玩的,全扫回去,谁让晓楠已经不知道经历了几世纪的时间,没有好好的过过购物瘾了,这一趟,还有小溪和老太太的财力支持,那还不心里唱着“让我一次买个够”,手里左揽右抱着,好好的过把瘾啊,如果错过这次机会,那可真是太对不起自己了。

小溪这几日老是嘲笑她,好像个姑娘家,尽买些可爱有趣的,男孩子用的着的东西到是少之又少,还笑她搞不好哪天连胭脂水粉,头钗绢花这些都要买回去了。

这下子到是提醒了晓楠,她是应该买一些,成色花样鲜艳点的,可以赏给底下的丫鬟、婆子们,质地高档,淡雅素色点的,可以送给母亲,还要挑些成熟稳重点的,孝敬一下老太太,如果她一乐呵,再出点资本,那晓楠又可以大扫特扫了,心里一边想着,一边禁不住大大的裂开嘴,奸笑藏都藏不住……

这一日,晓楠没有带小溪去逛街,而是去了小云那,也有好几天没看到他了,现在,他父亲已经自己开办了医馆,主治外伤跌打,祛瘀疗毒,当然,其他病症也是医治的。小云父亲在那趟瘟疫中,已经是声明大噪,因此上门求医的人也不少。

小云两头都要跑,这就更忙了,所以晓楠一直都没有打扰他,只是拉着小溪陪伴,而没有拉小云。

晓楠和小溪来到“晋云医馆”,这医馆名字是取小云和他大哥名字中的各一个字而成。

可能是近年关,所以馆内的病患不是很多,远远望去,小云父亲正在帮一病患包扎伤口,而小云则在一旁给一个脚扭伤的病患推拿。

晓楠、小溪向前几步,站定门前,正准备进内,门前玩耍的两三个小孩,好巧不巧刚好点燃鞭炮,“嘣”的一声响,吓到了晓楠,人跟着跳了一下,微一愣神,才伸手抚了抚还在不正常跳动的心脏,平息一下气息。

小溪扭头看看晓楠,问声:“还好吗?”晓楠摇摇头表示没什么,小溪就再转过头去,轰赶那些小孩,让他们不要在医馆门前放鞭炮,去没什么人的地方再玩。

小孩们一下子就散开奔走了,晓楠看看地面上,已经有好些鞭炮的红屑纸,应该是放了不少了,可能刚好没算好时间,才会在人前放了一个响炮,吓到了晓楠。

看着地上的碎屑,晓楠一下子又愣神了,脑中想到了医馆开业那天,也是同样热热闹闹的放鞭炮,满地的屑纸散落,比今日要多许多。

那时小胖还和晓楠、小溪一同道贺,凑份子一起热闹,而今日同样的医馆,同样满地碎屑,同样的晓楠、小溪,可是小胖却已经不在了,只留下往日一些欢声笑语的片段。

忽然忆起的往事,让晓楠略微伤感,感叹物事人非,不过很快,晓楠便抛开这些思绪,小胖并不是永远离开他们,只是搬迁而已,没必要这么伤感,搞不好不久后便又能再聚首,而且,深厚的友谊只会历久弥新,如上好的美酒一般,越深藏,越年长,便越是香醇芬芳。

小溪并不知道,这一会功夫,晓楠脑中已经想了这么一些,他轰赶了小孩之后,再扭头过来看晓楠还是有些愣神,便轻轻唤了一声,看她转醒走向前来,才和晓楠一同踏入医馆内。

进入医馆,先向小云父亲行礼,他说了几句表示欢迎的话,便又忙起手上包扎的活,小云叫唤了两人过去旁边坐,不过,两人到是坐不住,在馆内帮忙招呼起病患来,充当起小工的职责。小云笑笑也不阻止,他知道两人都是好动的性子,坐着还不自在,所以也就由着他们,得了空,便和两人聊会,不得空的话,就自己忙自己的,兄弟之间也不用怎么客套的招呼,反正他们也不会客气,就当自己家一样。

晓楠、小溪两人也是忙的不亦乐乎,一边招呼病患往旁边坐,一边还倒茶递水的,自己府中没干过这些,在这到是干的起劲,还不忘嘻嘻哈哈,打打闹闹,到是让病患们看着开心了不少。

时间很快过去,抬头往外看看天色也不早,多喜和驭夫也已经来接人了,晓楠、小溪便行礼告辞了出来,小云刚好手上没空,两人便说了不用相送,径直出了医馆,踏上已经停在门外的马车,回府去了。

时间弹指而过,很快便到了除夕夜。

这些天,府内到处张灯结彩,各处都挂上大红灯笼,红绸绫罗的,好不喜庆。房内房外也都收拾的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真是窗明几净,分外亮堂。

天气也配合的很好,这几日都没有下雪,虽然也不是大晴天,也还是很冷,不过下雪的话,办事、打扫、收拾都会比较不便,像这没下雪的日子,就方便了不少。

直到除夕前一晚,才降下飞雪,天地裹上银装。

除夕这日,还是和中秋一样,聚集在老太太的“承福堂”,会在那处正厅设宴。

前几日,二叔已经偕同两位小妾,三个儿子,大媳妇,二媳妇,及两孙儿还有小女儿抵达建邺,今日全家一同入府赴宴,大伙一处热闹热闹。

只是原先祖父的小妾一家并没有出现,晓楠偷偷问过墨儿,原来,那一家已经都搬离建邺,据说长孙女嫁到外地一家富户,前不久把这一家都接去了,看来以后也不会再有什么来往,老太太也正好来个眼不见心不烦,不管古代的一夫多妻制怎么名正言顺,怎么合法,这女人们看着丈夫的另一些妻儿,还是会心里不舒服的,这样分开了,反而落个清净,对双方都好。

就这样,全家大大小小共二十四人,除了大姐出嫁不能回府,也算全家共聚一堂,欢度除夕。

老太太看着这儿孙满堂的情景,开心极了,如今,她已经是四世同堂了,到这里,人生也算圆满了,心里溢满无限的温馨之情,在热闹的气氛烘托下,直是开心的想掉泪,幸福的泪。

晓楠也同样感到非常的温暖,虽然这些都不是她真正的家人,可是以后,他们都将会在自己的人生中占据很重要的位置,亲人的位置。不管对她好与坏,真心还是假意,都将会是自己人生中的牵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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