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母到底是谁?!他们究竟在哪里?!”陈术疯狂得怒吼起来,他猛地合闭起心房,将一层层来自诸神的精神压力强行切断,隔绝在自己的心灵之外。他的精神力疯狂得运转起来,将被自己割断的诸神的精力全部驱赶到一起,使尽全力分解、剥离、摧残,这团精神力就成了他宣泄愤怒的出口。很快,那团本来强横无比的精神力就被他强行抹去了所有意识,然后分解最细小的神念,这时候,陈术清晰得看到了每一丝力的流动,每一丝术的引导。下意识的,陈术的精神力也跟随了上去,他跟着每一丝神念神游,之后又将他们一个个归入自己的精神之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陈术终于了解了折磨着他的诸神精神冲击的运力法则,他慢慢得放开自己的胸怀,也不抵抗,只是尝试着引导,使用同样的规则将诸神的怒火引导起来,然后将自己也融入这漫天的愤怒之中。他跟着诸神一起狂吼,一起怒号,但是在内心的深处,他却不断地沉静无比,他体会着每一次的力量的涌动,狂暴的神念不断从诸神那里冲入他的精神,等到难以为继时又返还给诸神,一次一次的波动,陈术已经完全融合,诸神就是陈术,陈术就是诸神!
“轰!”漫天诸像都化为云烟,陈术依然伫立在院中,阳光灼灼,不但照在他的身上,也照在了他的心头。
“噗!”正坐在门边喝着小酒的李德润一口酒喷了出来,他一下跳了起来,跑到陈术身边,揉了揉他的脑门,又捏了捏他的肩膀,连声问道:“小娃娃,你没事吧?你没事吧?你的头疼不疼?你可不要傻了啊,老汉我可是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好苗子的啊……”
“李大师,你这是干什么?”陈术有些迷糊了,“我被困在这阵中多久了?”
“快两天了!”李德润紧张得道:“你怎么样了?你是怎么出阵的?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啊!”
“就这么出阵了啊。”陈术奇怪得道:“李大师你不是对我说,什么时候能够从幻象中走出来,什么时候就可以学更高深的术法吗?我现在做到了啊!等等……你不会是耍我的吧?”
“呃……”李德润老脸一红,有些尴尬,但是强自道:“老汉我怎么可能会耍你呢,只是稍微有那么一点点的出入拉。这个阵法叫做深渊神狱,得自上古魔神的一个阵术,通过接引直接将被困者灵魂连至虚空之中的上古诸神战场,承受诸神陨落前的战意气息。因为距离久远,这些气息已经被削弱了无数倍,所以一般都会被用来检视弟子的精神强度……”
“这个精神强度是怎么判断的?”陈术求知的眼神让李德润看得心里发毛。
“一般普通人大概只能坚持两个小时到半天,好一点的可以坚持一天以上,而我的标准嘛,要在两天以上。等等……不要激动嘛,不会有生命危险的!一般坚持不下去就会昏迷,但是不会对身体有什么伤害,只是精神力耗尽而已。而且你看,老汉我不是一直守在你边上吗,所以你放心,一点儿问题也不会有。不过,小娃娃,你小子是怎么破阵的啊,这可是神的战意啊,就算是老汉我,想要在破开这深渊神狱,也要费很大的功夫啊。”
于是陈术便将刚才的经历和李德润说了一遍,只是隐去了他之前的一些记忆,这是他的秘密,父母显然都不是普通人,那个神秘的迷雾之源也需要足够的力量去探寻。在他掌握到那种力量之前,这个秘密他谁都不会告诉。李德润听着陈术的讲述,眼睛越张越大,忽然他哈哈大笑起来,在院中手舞足蹈得欢跳,倒是把陈术吓了一跳。
很快,李德润又回复正常,他兴奋得拍着陈术的肩膀道:“小娃娃,你不简单呐,竟然能够领悟远古诸神的战意,好好好!你简直是千年不遇的奇才,正是我老汉要找的人。现在,你拜我为师吧,做老汉我第一个记名弟子,我传授你一炁宗的至强术法,传授你上古接天大仙的练力之术,传授你……反正什么绝招都传授给你,怎么样,小娃娃,快拜师吧!”
“啊?”陈术倒没有想到老神棍这么干脆,本来只想学几招保命的功夫,没想到却混来一个便宜师傅,他揉了揉鼻子问道:“这个……李前辈,既然我的资质这么出色,为什么你不直接收我为入室弟子啊,这个什么记名弟子,一听就像是小娘养的,多没有气势。”
“呸!”李德润眉头一皱道:“你这个小娃娃懂个屁,记名弟子和入室弟子对老汉我来说有个毛的区别!实在是你这个小娃娃自己的问题,在你的灵魂深处有一个烙印,以我的经验来说,应该是某个魔神的降临印记。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降临成功,但是你的身上已经被他划了记号,老汉我虽然不怕这种番外小神,但是抢人家的传人说出去总是丢脸。现在收你做记名弟子,就算那个小神降世,也不能找我什么错处,还得感谢我老汉的栽培之情。而要是那个小神耍了什么阴招想要夺你的舍,嘿嘿,做了我的记名弟子,老汉我也能出手相助,怎么样,赚翻了吧?”
陈术却没有理这些好处,他谨慎地问道:“那么,李前辈,我做了你的记名弟子,需要做些什么?”
“呔,你小子也太不识抬举了吧,居然还想讨价还价?”老神棍一眼就看穿了陈术的用心,笑骂着道:“做了老子的弟子,自然要服侍好师傅,一天三顿是有点为难你了,但是三天一顿大餐那是绝对不能少的!别这么看着我,我有钱那也是我自己的,吃饭得吃徒弟的!还有,因为你是记名弟子,所以没办法传承我的衣钵,所以你以后一定要专门收个徒弟,传承我一炁宗李某人的衣钵。怎么样,条件简单吧,还不快拜师?”
陈术心领神会,立刻跪下“咚咚咚”连磕了三个响头,高声道:“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