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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期望的表白

1

流年无波,静水默流。爱情有时徒有虚名,来时轰轰烈烈,去时淡入风吹。

在归校的路上,李小河坎坷不安,冉静竟然与这样的男人在一起,自己还不知道羊入狼口。不信一定要打电话告诉冉静。李小河拿起手机,拨通号码打过去,冉静的手机却已关机。焦急如焚的李小河,别无它法,发了三条一模一样的短信告诉冉静,这个男人不是什么好东西,尽快离开。

冉静与中年男人有说有笑,如同多年就相识的老友。中年男子问冉静:“你男朋友原来是你同学?”

冉静莫名,她从来没有告诉这位张总自己有男朋友,“男朋友,没有啊!”

“呵呵,就别瞒我了,我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

2

“你男朋友不就是刚才那个叫什么中仑的那个吗?”中年男子试探的问道。

“李小河?不不不……”冉静脸上一红,否认道,“他只是我的普通同学,不是男朋友。”

“呵呵,小丫头是骗不过我这双慧眼的。”中年男人道,“不过大学嘛,寂寞了找个人玩玩也就算了,人之常情都理解。”

中年男人的这些话,让冉静听得十分刺耳。

返程的路上,王峰一路感叹着人的差距为什么就这般大。

无聊至极的王峰推了推李小河问道:“你说人为什么活着?”

4

王峰向来轻浮有一日是一日,是个100%纯种的享乐主义者,突此一问,却把李小河的思维打断了。

“你说为什么?不就为了知道为什么活着而活着吗?”李小河答完,用鄙视的眼光看了王峰一眼。

“高人啊?哈哈……都说你小子深藏不露,还的确是,天王老子的哲理都没你的有道理!”话毕,王峰一阵大笑,然后又道:“我活着就是为了衣食无忧、享尽天下美女。”

“你在享受之前,就先品尝一下车里的的美味吧!”

公交车上人很多很杂,味道很难闻。途过一段路程后,二人也幸运的抢到了各自的位置,继续忍耐着颠簸的路途。

5

在车的最前排,一个非常耀眼的女生,时不时吸引着车内男乘客的注意。她一身非主流妆扮,看起来非常时尚,面空虽比不上冉静那般,但也不失为一个美女。有如此美女同行,为无聊的行程增添了一线风景。

路上,李小河仍然一言不发,十分沉闷。王峰不知为何,今日异常兴奋,没话找话不停询问李小河。李小河明显心不在焉,都是“恩、哦、好……”一字应答。心猿意马的王峰也不介意,相处多年,深知这哥们的习惯,也就自顾的乱侃起来,但内容无非都是车展上耀眼的女模们,但令李小河奇怪的是王峰言语中只字未提那些新款的靓车。真不知,他是来看车展,还是赏女人……

6

兴许,去那的男人至少三分之一的心思都是如此吧。

车行至中途,一位年过花甲的老年夫妇缓步蹒跚上了车。他们的头发虽然黑亮,但从发根中明显可以看出染发后发根的苍白。两位老人精神矍铄,互相搀扶,恩爱可见一斑。但车上如此多的年轻人却无一人为两位老者让座。两位老人就这般随着车缓缓的启动左摇右晃,再看看他旁边的那个打扮异常时髦的女生,此时已将眼睛刻意看向了车外。

李小河看了看这个女生,她先前的美丽突然变得很平淡,甚至让人怀疑其内心与外表是否如一。

7

“这有两个位置……”李小河大声喊道,同时推了王峰一把。

王峰还没回过神,莫名其妙的看了看李小河那副杀人的眼神,“哦,哦,哦,对对对,这有位置,请快来这座吧!”

车上站着的人,此时有两种心态,一种是暗暗赞许这个年轻人的礼貌之举,一种是揶揄那两个空出来的位置。

两位老人一边答谢,一边向这里缓缓走来。

8

人老了,委实可怜,空巢之痛,丧伴之痛,无论哪一个都足以撩动心痛之弦。年轻人只能看到老人日渐衰老,却看不到他们内心的期盼和岁月的孤独,比衰老更来得沉痛。

李小河和王峰扶着两位老人坐好,老人露出了感谢和赞赏的微笑。

一个多时辰过去,李小河与王峰终于回到了学院。学院依旧宁静充满学习的味道,偶尔几个骑自行车的学生飞驰而过,最后消迹在绿色的翠影中,美丽而令人回味无穷。

晚上,累了一天的李小河,洗完澡躺在床上,借着拂进窗外的凉风,享受着大学生活的点点滴滴。脑海中,白天的事情也点点滴滴的呈现……冉静那令人窒息的容颜,一颦一笑勾人魂魄……吃饭间亦是那般的美丽,想着想着李小河的嘴角不经意间露出了一丝微笑,只是短暂过后,那人将冉静带走的一幕,如重锤般撞击着李小河欲裂的心灵。

9

王峰则一边捣鼓电脑,一边捣腾手机。

“你看,这张经典吧?”王峰拿着今天用手机拍摄的照片给李小河看。

李小河无聊,接过手机,乍一看,吓一跳,竟然是车展上冉静的走光照。艳压全场的冉静,此时的图像却甚为不雅。

“你TNN的,删了。否则有你好看!”

“别别别呀,这可是好不容易才抓拍到的。”王峰上前去抢手机,李小河抢先换到另一支手上。

“你自己看?要么我删,要么你删!”

“好好好,删……早知道就不给你看?”

10

王峰接过手机,一张一张删除,最后叹了一口气,“可惜这么好的照片了!”

“你拍其她女生,我不介意,但你拍她就不行!”

“真闷骚,喜欢人家就直接说呗,放在心里也不怕霉了。”

李小河不语。

“喜欢就喜欢呗,很多男生都喜欢,你敢说你不喜欢?再说,冉静这样的女生,估计早就成了外边哪个大款或权贵的小三了……”王峰埋怨李小河强行要自己把照片删除了,据理力争大声骂道。

“你……你TNN再胡说……冉静绝不是那样的人,我今天还真告诉你,我喜欢她,你们谁也不要在我面前说她的坏话,做损害她形象的事……”

11

眼前的李小河有些歇斯底里,根本不像平日低沉稳重的他。白天那个男人的出现,冲破了李小河心灵的底线。他不知何时,鼓起了勇气打算要向冉静表白。李小河的一语惊人,王峰的嘴巴都能吞掉一头大象。

“你……真的?”

李小河没有理睬,拿起衣服,穿戴好,出了门。

“喂……干吗去?”

李小河不答……

……

夜已更,妩媚又开始撩动校园外那座繁华的城市。冉静与这名被称作张总的中年男人一同来到这家叫做“200吧,疯狂之爱”的酒吧。

12

都说男人是最会打情骂俏的动物,此种天性似乎与生俱来。

借着轻浮的灯光,男子嘴角露出一丝猥亵,但在转向冉静一面时陡然转换为平素的笑容。

二人找了一个靠里边的包厢坐了下来。

“先生请问要点点什么?”

“来杯威士忌。”男人示意冉静,需要点点什么?

“对不起,我从不喝酒。呵呵,我要杯依云水就可以了。”

“不会吧,酒真的不喝?”男人故意调侃道。

“呵呵!”冉静假意笑道,今天不知怎么,看着这个男人,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13

“还需要什么吗?”

“暂时还不需要吧!”

“那好吧,待会再看了。”男人示意服务生可以离去。

“先生、女士如果还需要什么吗?请随时招呼,希望你们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服务生矫健的离去。

“不经常来这种地方?”男人问。

“以前会陪朋友一起来玩……”,冉静想起了过去的那个舍友,“现在很多年没来了,估计是不喜欢了吧。”

冉静与这名被称为张总的男人谈着无聊的话,服务生很快将酒水送了上来。

“来,我们为今日车展的胜利举杯庆祝一下。”

“预祝,张总的事业今后如同朝阳更加灿烂。”

“呵呵,借美女吉言。”

14

共饮一杯后,男人的眼神在昏暗的灯光中有些迷离。他问:“你知道今天那么多车模,我为什么独独邀请你一人吗?”

“因为我爸吧?”

“呵呵,不是,我和你爸是生意场上的战友,与你没有关系。”

“那是什么?”

“你知不知道,其实我们三年前在这里曾经见过一面,呵呵,不过你肯定忘了,因为第一次见你时,你喝的酩酊大醉,把我的车当出租车给拦下了。”

“……”冉静疑惑脑海中似乎有这么点印象。

“当时,你被白天那个男朋友接走了,不过你的校卡落在了我的车里。”

“啊,我的校卡在你那儿?”

15

“是啊!呵呵,没想到吧?”中年男人很得意继续道:“这只能说我们很有缘分,不是吗?”

“这么巧,真像拍电影。”

“这不是电影,第一次见到你后,我就被你的惊艳深深吸引了,你知道我是这么找到你,又是怎么认识你父亲的吗?”

“你和我父亲不是早就认识吗?”

“哪里,我们认识的时间,其实比我们之间认识的时间要短。我就是靠这个校卡,逐渐认识了你,又结识了你父亲。”

“啊?这么说,当初那些来找我做平面模特的那些公司都是你找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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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男人十分得意,“呵呵,没想到吧。要知道,为了你我下了很大功夫。”

冉静越听越疑惑,一个事业有成的中年男人,却对一名不见经传的大学生万般推崇,手段高明。

“张总,我对你十分感谢,但我不知你为何对我这么照顾?”

“有一次请你和你爸还有几个朋友一起吃饭,不是听你说,你想感受一下模特的感觉吗?所以这次我就托朋友,请你过来了。”

“啊?你是说,那个和我联系的人也是你请的……”

“呵呵,是的。惊讶吧!”

“有点。呵呵,不过谢谢你。我的确挺喜欢在台上走来走去的感觉。”

“只要你想要的?我都能给你……”男人的话语显然有些暧昧。冉静也觉得今日的这个男人与以往有些不同。冉静心里有些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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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静,我做这些事情,只因为喜欢你。”男人从裤兜中拿出一个小盒。

是枚戒指,镶嵌着一颗很大的钻石,估计也有好几克拉了。中年男人准备抓过冉静的嫩手,为其戴着这颗美丽。

突入其来的变故,一时让冉静不知所措,因为这个算起来可以当自己父亲的人,向来在自己的印象中都是风度翩翩,但现在的举措让自己恍然失措。

“张总,请别这样。我一直把你当长辈的,别……别这样……”

男人一个箭步拉住冉静,“我能给你想要的一切,名车豪宅……周游全球,什么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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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自重,张总……”冉静使劲脱离男人的扯拉,“对不起,你的年龄我不喜欢,你的那些我也要不起,放开我,我要走了,放开……”

“你今晚要不答应,我就不放你走。”男人一把将冉静抱入怀中,亲吻抚摸,冉静挣扎无力,万分危急时分,冉静找到一个空隙,狠狠一脚踢过去,男人抱起裆部痛苦连连。

乘着间隙,冉静急忙逃了出去,自己的身体险些被这样一个男人所玷污,她眼中渐渐冒出了泪水。

逃离了魔掌,看看时间,已过了十点钟,冉静失了魂似地,随便拦了辆的士,向家的方向驶去。

中途,冉静想起了李小河,三年前原来背自己回宿舍的是李小河,难怪一个男人的校卡会落在自己的床边。这个呆子,明明喜欢自己,却是没有勇气。冉静从包中拿出手机,发现手机已经关机,这可是昨晚才充的电啊,不会是自己什么时候碰到了关机键吧。她重新打开手机,三条同样的短信赫然出现:

“冉静,离开张总,这个男人不是好东西。”

19

看完短信,冉静心绪复杂,但股股暖意荡漾心底,冉静又随意翻阅起以前储存了许久的短信:

“呆子,你怎么抄袭我的短信。”

“没有抄袭啊,你刚发过来,我还没收到前,就把写好的先发给你了。”

“是吗?你说世界上还真有这么巧的事吗?真像电影……”

“呵呵,应该有吧,不然电影怎么说是生活的延伸呢?”

……

看着看着,情到深处冉静哭了。

李小河,你个笨蛋!你个呆子!你在哪里?你就忍着吧,早晚我嫁别人,让你后悔……

冉静心里一遍一遍骂着那个本名叫李中仑的家伙。

20

月光皎洁,校园深处,李小河坐在湖畔旁的条椅上,一遍一遍也看着自己的手机,欲按又止。只见上边密密匝匝写着好多字:

“冉静,我知道我在你眼中,只是个匆匆过客……或者我根本就是一个仰望你的癞蛤蟆。但我内心的痛苦和对你的喜欢,一直犹如我心中的磐石,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想我很自卑,更没有勇气和资格当面向你诉说我的心情。我害怕往后的路,我们彼此陌路。但今夜我心痛欲死,这么晚你还在和那个男人在一起吗……我不知道说什么,对着月光我只知道我爱你……”

21

字字真情,字字如刀割,忧愁、徘徊、胆怯充满了李小河的整个世界。

李小河心里明白,按下这个按键后,将是两重天,一重是蓝天下的相依恩爱,一重则是夜晚下的陌路。白天,那个男人的无意出现,让李小河心如刀绞,他的确是难以琢磨冉静的为人,但他想得到了一个确切真实的结果。李小河按下了按钮!

……还在出租车里的冉静,正看着昔日李小河发给自己的短信,突然间被一条新的短信所覆盖,令冉静窒息的是,手机屏幕上赫然显示来电者的备注名称“呆子一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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