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老三被五花大绑,浸了水的牛筋勒得结实,稍一使力就能勒破衣衫陷进肉里,他目光发直的跪在那儿,想不明白这究竟怎么了?
何进是个高手,不可否认。只不过高手也是人,并不是什么三头六臂的怪物。历史上阴沟里翻船的高手多到数不胜数,秦锋用实际行动证明了,没有鳌拜缩阳入腹或者吕公公舍阳取义的本事的话,高手们还是注意点的好。
孙县尉满是同情的看了他一眼,转头献媚笑道,“大人,您这一招叫做?”
“此脚名曰:天残脚!中者无不残养终身,乃一江湖异人成名绝技,本官有幸习得,不过三分火候,如若不然……嘿嘿。”秦锋正儿八经的回了孙县尉一句,神色傲然。转头问道,“何进,胡老三,你两人可知罪?”
何进惨笑一声,闭目不语。
他又不是傻瓜,如何看不出秦锋乱入人罪,分明是别有用心,怕是已经知道了少许皮毛,想从自己这里套出更多的消息。只不过自己阴沟里翻船,想要翻身以是不能。就凭自己的所做所为,以是谋逆大罪,朝廷对于谋逆者刑律之惨酷,点天灯、五马分尸、凌迟、抽肠、活剥人皮,其惨厉让人恨不能早死。如今不知自已哪里露了破绽,这狗官既有备而来,自己瞒如何瞒得过去?
秦锋问了这话,多少有些洋洋得意,自己闹个灰头土脸的也不见怪,见何进闭目不答,只是一挥手。孙县尉这时充当了打手的角色,憨子带着刘大小姐和小刘意回后堂去了,接下来的内容多少有些少儿不宜。他抱拳一礼。转头阴阴一笑,用刑逼供他可是行家,哑巴都能让你说出话来。至于真罪假罪,他什么时候在乎过这些?
他见何进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冷冷一笑,忽然一捏住何进右手小指,也不多话,徒手就给掰折了!
何进身子一抖,从喉管里发出一个闷音,额头上顿时大汗淋漓。一旁的胡老三更是吓得脸色惨白,浑身打摆子似的乱颤。
孙县尉嘴角一勾,他压根就不问你任何问题,继续捏住何进无名指,就听“喀嚓”一声。何进这时再也忍不住,“啊”的一声叫出声来。
秦锋看了都不禁有些毛骨悚然,就听孙县尉阴恻恻笑道,“是条汉子就给老子装下去,你放心,老子不杀你。我把你手指一根根拧断,拧完了不招还有脚趾,然后是手臂,四肢,皮毛,总之你若是能挺下去,我叫你一声爷!”
他边说边偷眼瞧着胡老三的脸色,这何进看着斯文,却是一条狠角色。孙县尉识人多年,如何看不出来?虽然也有办法让开口,只不过定是要多费许多周折。可胡老三却不一样,他模样看着凶悍,可骨子里却透着豺狗般懦弱贪婪的神色,这种人根本不可能有太硬的骨头,孙县尉玩得一招心理战术,秦锋在一旁看了也不禁暗暗点头。果然胡老三面如死灰,额上参出涔涔冷汗,话音刚落,就听胡老三沙哑这嗓子道,“大人,我招,我愿招。”
“你急什么?老子又没问你。你想招等老子有工夫问你的时候你再招。”孙县尉嘴角一勾,转头却是满脸不耐的讥诮道。
胡老三如何不急,他急得冷汗淋漓,心想等你开始问老子,那老子能够活下来多半也是个残废,苦苦求道,“大人,我招我招,我全招”
孙县尉还想在说些什么,秦锋见火候差不多了,适时道,“也罢,你既然愿招,本官就给你一个机会,老老实实给我从实招来!如若有半分隐瞒,可别怪本官不讲情面!“
胡老三听他这么一说,犹豫了片刻,见孙县尉嘴角一撇,阴冷的目光在自己身上逡巡了一番,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冷笑,只骇得肝胆欲裂,忙道,“大人,不关我事,一切都是邓老虎的注意,什么事儿都是他派人干的。”
秦锋愣了一下,心说这偷鸡摸狗之事怎么邓老虎也有份?就听胡老三接着又道,“我平时只是负责联系,也就是跑腿送信而已,杀人放火之事,我可全都没做了。具体都是由邓老虎联系的人。他们化妆成叛军,杀人抢劫,勒索银两,买卖人口,这些同我可是没有半点关系啊。这次勒索朝廷银两,也全是邓老虎的注意。”
他话到一半,秦锋和孙县尉两人面面相窥,都露出一个震惊的表情。孙县尉勃然大怒,冲上起一把拽住他的脖领子,厉声道:“你说什么?“
胡老三被他一抓一喝,不禁哆嗦起身子,却还执拗的道,“真的同我没有关系,伤天害理的事我当真没有做过!”
秦锋冷冷道,“孙大人,你先让开。让他把话说个清楚。”
孙县尉猛地转身过去平息了一下想活活掐死他的念头,一想到手下被俘,自己也差点丧命,竟然全是邓老虎这帮家伙做的,他再深的城府此刻也忍不住了,一字一字道:“你说出来,我让你痛痛快快的死。”
胡老三愣了愣,将孙县尉德话又咀嚼一遍,方才悟出他话中的意思,眼中不禁露出恐惧的神色。秦锋忽然冷冷道,“杀人抢劫,买卖人口,居然还把注意打到本官头上来了,勒索朝廷银两,好好好,好大胆,你可知道这是谋逆大罪,是要诛连九族的!就算本官不杀你,交给朝廷,到时候只怕你想死都不容易!”
何进浑浑噩噩了半响,甚至于胡老三当面撒谎他也懒得多言,心笑胡老三幼稚,这个时候,说与不说,其实都难逃一死,这时总算是听出了一些不寻常的味道,不禁涩声问道,“你原来不知?”
秦锋翻了个白眼,驳了他一句,“我知道个毛。”心想这不扯淡么?抓个偷儿也能抓成这么一件大事,也不知道自己是倒霉还是走运。
何进听了这一句,如遭雷击,徒然喷了口鲜血,好大个汉子登时颓然下去。
孙县尉等了片刻,终于失去了耐心,就见他脸色一狞,徒然间一把把胡老三按倒在地上,狞笑道,“好,老子看你嘴硬。”说着一拳就把胡老三脑袋瓜子开了瓢。
胡老三给他一拳打得头疼欲裂,满脑子都是嗡嗡的声响,却死死咬住牙不发一言。他十分怕死,可正是因为怕死,他反比之常人更加硬气。
孙县尉又惊又怒,一张还算帅气的脸上青筋乱冒,他是真急了,下手根本就无法克制,几个重拳下去,就见胡老三喉头呛血,眼仁白多黑哨,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
秦锋见状,忙道,“孙大人莫急,先问清楚再说。”他倒不是可怜胡老三,只不过此时关联重大,别说孙县尉惊怒交加,就连自己听了,也不禁有些毛骨悚然!他早就知道邓老虎不是个省油的灯,这些日子来,邓老虎的名头他也听过不少,知道对方是毛利县的土霸王,说白了就类似于后代的黑社会老大,手下马仔无数。当然区别还是有一些的,比如说他这个黑社会老大见了自己这个正儿八经的县太爷丝毫不悚。一般黑社会哪有这胆量?可如今看来,这邓老虎怕是不简单呐。
孙县尉梗着脖子勃然道,“大人放心,下官自有办法让他开口!”说着,又是一拳正中胡老三眉角。打得胡老三眉角开裂,额头“碰”的一声,触在地上,登时青紫一块,只撞得头昏脑胀,一时间连自己是谁都想不起来了。
秦锋又气又笑,心说,这孙县尉真是急糊涂了,你这么几拳下去,别说问出话来,人都给打糊涂了。忙道,“你让他缓缓再说。”
孙县尉一怔,蹙着眉头看了胡老三一眼,见他确实给自己打糊涂了,只得暂时停下来手脚,捏着他的脖领子愣了一会儿。反倒冷静了下来,见秦锋对自己一个劲地打眼色,只不过两人虽是同谋,可实在不算熟悉,作案手法也是各异,更谈不上什么默契,半响也没弄明白县令大人是什么意思,只得说道,“大人有话请讲。”
秦锋微叹了一声,蹙眉道,“孙县尉,你且退开,本官亲自问问这胡老三。”
孙县尉这时冷静了下来,赶紧点头道,“是是是,下官是急糊涂了,大人请问。”
秦锋点头,对着胡老三问道,“胡老三,本官最后给你一个机会。你既然说自己从未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也罢,你便把你知道的统统说个清楚,若是当真无妨,那本官便饶你一命!”
胡老三听了着话,猛然抬起头来,哑着嗓子道,“大人此话当真?”见秦锋点头,一旁的孙县尉也没多说什么,终于慢慢的说出自己知道了一切。
不过他知道了显然不多,但也就只凭这些个只言片语,秦锋和孙县尉两人听罢,均是惊出来了一身冷汗。原来这邓老虎当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他名义是黑社会老大,实际上却是黑社会老大的老大。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还有一个身份,这家伙是当年反王王世充的手下一名校尉!而且到了现在都还在从事老本行,同一帮打这山贼的名义的叛军之间关系密切,每年年关时候,都会联系叛军来县城打打秋风,不同的是例来都是打劫朝廷税银粮草,或则勒索各地乡绅。这些秦锋从孙县尉支支吾吾的口中得到了证实。每年年关却有此事,这也是为什么毛利县县衙成个破烂场所的最大原因。可这次不同,人家直接把注意打到朝廷身上来了。
这帮家伙吃了豹子胆啦?这不摆明了找抽么。你打打秋风还成,毛利县的大小官员为了自己的头上乌纱,多半还不敢上报朝廷。可如这帮家伙今明目张胆的同朝廷作对,朝廷还能放过他们?
秦锋琢磨了好半响也没想通其中关键,只得把头转向一边,同孙县尉大眼瞪小眼瞪了许久。王世充是谁?这秦锋没什么印象,隐约记得应该是当年逐鹿大军中的一员,具体就不怎么清楚了。总之最后得出一个结论,这下玩大啦!
(电脑回来了。实在抱歉,本来原计划是去网吧码字的,不过我太高估自己了,网吧那种环境实在静不下心来码字,只好停更了几天。我算了一下,一共六天没有更新,一天一章算的话,我欠了六章,从明天开始,一天两章,一个星期我刚好能把欠的补回来。再次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