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程郡守愁眉苦脸道,“俺现在没工夫听你这些,不但是你们这儿,我这康州境内一个县令都没了,叫俺上哪去找?”说着,狠狠得一锤桌子,骂道,“都怪尉迟恭这混蛋,俺下次见了他,定要揍他一顿才解气。”
雁县丞吓了一跳,他当然没胆子直呼皂袍大将的名字,这官场上十分讲究一个面子问题,程郡守是一方诸侯,又跟尉迟恭是一起打江山的兄弟朋友,他生气了想骂骂尉迟恭,那尉迟恭也是没辙。不过雁县丞可没这胆子,只能试探着说道,“程大人可是为了县令的事情烦忧?”
程郡守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是,也不是。这县令的问题倒是其次的,可以先由各县的县丞代理。主要是今年的税收出了问题,除了你们永安县,其余各县均是欠了一大截银两。本来各县县令说好的秋后就给我送上来,可他娘的现在人都没了。要俺上哪儿去找这么多银两?”
雁县丞眼珠子一转,心想偌是我能出个好主意,让郡守大人把问题解决了,那郡守大人以后肯定视我为心腹。那以后升官发财就指日可待了。其实税收问题说难也不难,只是暂时摸不准郡守大人的意思,只能先是小心试探道,“可大人可是有意让其余各县加税?”
程郡守想都没想就道,“不成,现在百姓刚过上好点的日子,加税不是又把人们往火坑里推么?你想要整个康州境内的老百姓都戳着俺的脊梁骨骂么?”
雁县丞忙道,“是是是,下官糊涂了。程大人爱民如子,怎会做出如此等荒唐之事。却不知康州税收这时究竟欠了多少?"
程郡守愣了片刻,隐约只记得好像是十几万两,好具体数字实在想不起来了,只好含糊道,“好像是十几万两。”
十几万两,对于整个康州来说,说多不多,说少也真不少。雁县丞想了一会儿,心想大人既然不愿加税,这可就有些难办了。自古做官难,难得倒不是做官本身,而是揣摩上意。雁县丞心中虽然有几个主意,可不见程郡守表态,却也是不管直说的。
程郡守又是唉声叹息了半天,心想这回俺这张老脸当真是没地方搁,他看了再一旁欲言又止的雁县丞,皱皱眉儿,又道,“你有什么注意,说出来听听。说错了俺老程又不会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