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宁又变作五彩金凤托起了女娲,毕竟女娲现在已是圣人身份,不比过去,却需得有些讲究。而玄清因为把饕餮留在了无名山所以并没有代步的灵兽,只得和伏羲一遭架云而行。三人一鸟就此直朝三十三天外天而去。
过三十三天与无边混沌之处夹缝,不甚平静,有狂风罡煞、地火天雷如拦路猛虎。只是这对玄清一行人造不成多大儿的影响,只要有金仙道行在小心留意点便可保安然无恙了。只是金宁被狂风直刮,两翅扇动间微微有些不稳,女娲见了娇哼一声,一道清光透体而出,裹住了玄清一行人。
任周围狂风肆虐,罡煞乱舞,地火勾天雷,对清光内的众人都产生不了半分影响。泰然处之。不过须臾,便已经出了夹缝范围,到了无边混沌之中。“‘元气未分,混沌为一。’这混沌之景比之开天前也无甚变化啊!”望着眼前亘古不变的混沌,若不是盘古开天,恐怕整个世界还是如此混沌一团。不辩东西南北四方,不分上下左右四向,不复春夏秋冬四季,不生爱恨情仇四念。
玄清有感而发,伏羲却听出了不对劲,道:“大师兄怎知开天前是怎样的光景?”
玄清话方出口,自己已经察觉言多有失。虽然并没有刻意隐瞒过自身根脚,但也不欲多加解释,所以只说:“不过是猜测臆想而已,呵呵。”淡然笑笑,揭过了这段。
三人一凤漫无目的、无方向地在混沌中行了不知多少光景,在一处混沌元气激荡不已的地方,女娲止住了五彩金凤金宁停了下来:“此处好合适。”所谓的合适自然是指开一方小天地。
“此处混沌元气激荡不休,空间稳固程度相比其他地方要差上不少,女娲师妹是以大功德证道成圣,实力定然比不得鸿钧老师斩三尸而得道。怪道鸿钧老师随意选个地方都可破混沌,开天地,女娲师妹却寻了这许多功夫。”玄清心中百转,自然有数。
女娲下了五彩金凤,金宁变回人身:“大师兄,哥哥,女娲开始了。”纤纤玉指划出,凝聚了圣人法力,带上了毁灭的气息。原本就因为混沌元气无数元会来一直不安稳而显得脆弱的空间在圣人的攻击下去危楼般摇摇欲坠。
指过之处,空间泯灭成无数肉眼难辩的细小微粒,破开的混沌之中好似出现了一丝曙光。正是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混沌元气分,阴阳二气始;阴阳二气合,四象八卦起;四象八卦列,天地万物衍。
阴阳二气缠绕,地水火风乱涌,空间振荡不休,又有重归混沌之势。女娲秀眉微蹙,又是一指点出,庞大的法力把缠绕起来的阴阳二气切割开来,阳清之气上浮,阴浊之气下沉。空间稳固之势渐成,只有那清浊之气间的地水火风仍不受控制地四处翻滚。
女娲又是一指点出,圣人法力带有些天道规则的波动想要镇压住不安生的地水火风。鸿钧开紫霄宫时是以盘古斧使出天道规则,一举一动莫不淡然、轻松。然女娲并非鸿钧,且不说道行上便已差了不少,只无强大灵宝一点上便早已决定了她开天并不容易。
眼看地水火风在控制下声势渐渐小了下来,有望稳定。女娲正待松了一口气,地水火风有猛然爆发暴动起来,一举冲破了女娲的法力束缚,并有愈演愈烈之像。女娲一惊,加大法力输出与暴动的地水火风相抗衡着。
额上有细密的汗珠渗出,高强度的法力输出对抗着,女娲有点吃不消了。这样下去,地水火风不受控制,这个新开辟出来的小天地也逃不脱毁灭的下场。
玄清、伏羲这边,伏羲看着女娲干着急,他不过是斩一尸的准圣,便是冲上前去也帮不得什么大忙。不经意间扫过了在身旁老神在在的玄清,伏羲眼前一亮,他记得妹妹说过:“大师兄法力通玄,证道应该更在我之前。若无大师兄指点,我可能还在烦恼如何炼化鸿蒙紫气,怎会如此快成圣。”
思及此,伏羲半转身朝玄清道:“大师兄,还请帮一帮女娲圣人。”没有称女娲为妹妹,而是圣人,或许私下里兄妹二人可以不顾忌上圣人尊卑但毕竟是在玄清这个外人面前,礼数不可失。
玄清也不回话,点点头:“师妹接好。”说着抛出了一尊三足大鼎,女娲一看,正是玄清曾借她用来造人的先天至宝乾坤鼎。也来不及说声谢谢,女娲接过乾坤鼎,法力注入催动起来。磅礴的吸力从鼎内传来,本来与女娲胶着着的地水火风猛然承受了这股吸力,不及反应便已经被收入其中。不愧是先天至宝。
自此,新天地稳定。女娲彩袖轻舞,天降甘霖,造化之力滋养。顿见有树木林立,异草飘香,地面珍禽雀跃嬉闹其中。仙云处处,紫气呈祥,空中仙鹤飞舞其间。
待得一切稳定,复又一指,一座宫殿升起。金碧辉煌,不失齐整、庄严和浩大。廊柱、门窗木制朱红,底座台基为宽阔整洁的汉白玉。屋檐高翘如展翼飞鸟。碧瓦琉璃,极耀人眼。宫中亭台楼榭错落有致,殿宇宫阁数不胜数。描龙绘凤,雕栏镂空,圣人尊贵威严之气势尽显无遗。大殿门上挂一巨大匾额,‘娲皇宫’三个大字金光闪耀,夺人眼珠。
玄清除了中途借乾坤鼎给女娲收了地水火风,其余时间都在仔细地观察女娲的一举一动,并与鸿钧结合对比,在心中仔细地揣摩,一一于自己所领悟之天道相印证。娲皇宫立,这才回过神来,笑着对女娲一礼:“恭喜师妹立圣人道场。”
女娲忙还了一礼,又打量玄清,不知是不是错觉,好像眼前的玄清更内敛、高深起来。有心相问,想想还是算了,毕竟好像没有什么立场。于是朝玄清、伏羲又是半礼,要请二人到娲皇宫中稍坐片刻。自然不会拒绝,女娲领头,二人跟着一块进了娲皇宫。
入了宫门,小径之上,女娲思及还少了个服侍的童子,便随手点化了一朵云彩:“你便为彩云,可常侍我左右。”彩云童子一拜,恭敬道:“谢娘娘点化之恩。”
到了一处大殿之内,众人分坐,女娲吩咐到:“金宁、彩云,你二人下去准备一番,还要迎接各方道友。”二人应声退去。
“想来师妹成圣,八方来贺,又是要热闹一番了。”玄清笑着说到。女娲、伏羲皆点点头便是赞同。
果不其然,三清、西方二人、帝俊太一、镇元子、鲲鹏、冥河等紫霄宫听道的大神通者都到了紫霄宫前来道贺。三清即使恭贺时都是一脸郁结,显然对鸿钧弟子女娲先成圣有些芥蒂,在他们心中怎么说也应该是他们四清盘古正宗先证道才对。接引、准提也是一脸苦笑地上前行礼,想来女娲道行也不过是与准提相若,是有圣位的八人中最弱的。如果是玄清先成圣肯定没人会意外,但是现在是女娲,就别提殿内众人如打翻了五味瓶般的心情了。
其他人如镇元子、鲲鹏、冥河的心思都是大同小异。帝俊、太一则有些欣喜,他二人立妖庭领天下群妖与巫族对抗,女娲身为妖族圣人必要之时肯定要帮衬一二。当然最为女娲高兴、最诚心的便是伏羲了,自家妹子成圣,虽然有些失落,更多的还是欣喜。
一时殿中气氛看似和谐,女娲一一请众人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