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睿弘站在军营的大门口,看着李家军列阵完毕之后大手一挥,每个兵团的团长按照李睿弘事先下达的命令,向着不同的方向进发,同时在军营中响起了震天的鼓声,从军营中分成三股人流向着不同的城墙靠去。
那名姓苟的军官得到了士兵的汇报,此刻已经站到了城墙之上,苟姓军官原名苟斯,听着对面李家军军营中想起的鼓声,看着正兵分三路的李家军,嘴角微微上翘,唯一暴露在空气中的那只眼中带着轻蔑的神情,对站在城墙上的塞浦斯士兵吆喝道:“兄弟们,一会儿见到他们过来就给我狠狠的射,射的他们屁滚尿流。”听到苟斯吆喝的塞浦斯士兵发出阵阵的讥笑声。
李家军一共三万人马,其中一个骑兵团,一个弓兵团,还有四个步兵团,李睿弘向塞浦斯郡城的北面城墙、东面城墙、西面城墙,各自派遣了五千李家军,骑兵团因为不适合攻城战,李睿弘命他们下了马与弓兵团混合在了步兵之中。
在夜色中根本就看不清城墙下有多少人,虽然李家军队列中打着火把,但在城墙上的士兵还是无法看清李家军的数量,只得从其所占的规模判断,李家军现在分别到达了位置,三个兵团一共才一万五千人,但李睿弘通过列队的安排后,一万五千人在夜色中看起来足足有三万人的样子。
李家军军营中此时只留着少数的火把,隔远后完全看不清里面的情况,李睿弘得到传令兵回报,三个兵营皆已到达位置,并且按照吩咐好的队列站好了,李睿弘此时和亲卫营也在北面的城墙,得知三个兵团已经到达指定位置后,便对左右下达了进攻的命令。
广阔的郡城四周,在一开始李家军擂完了战鼓后,只留下城外李家军行进在大地上的沙沙声,但当李家军到达位置后,塞浦斯城外陷入了短暂的寂静中,一阵急促并且响亮的角号声响了起来,那是李家军进攻的号令,原本安静的四野顿时响起了李家军惊天动地的喊杀声,而那静止不动看似万人的方阵迅速向城墙靠拢。
原本一脸讥讽的苟斯,在听到李家军雷霆万钧般的喊杀声后身子一震,显然被李家军爆发出来的气势所慑,眼底闪现出点点畏惧,摸着手底坚实的城墙心中稍稍安稳,咽了口唾沫转过身子向周遭的士兵说道:“别担心,他们攻不上来的!”
李家军的士兵在进入塞浦斯城墙上弓兵的射程后,受到了城墙上弓兵的射击,但城墙上的弓兵好像没吃饱饭一般,射出去的箭软绵绵的,大多还没有到达李家军跟前便早早的跌落下去了,只有寥寥数几的羽箭到达了李家军的头顶,别说无法攻破李家军前面步兵定着的盾,就是撤掉盾牌估计那箭的力道连李家军身上穿的衣甲都无法射进去。
事实上是李睿弘高估现在塞浦斯士兵的素质了,塞浦斯以前素质好的那些的士兵早就在凯尼亚那场仗下身死或者投降了,而现在的士兵训练时间本就很短,而且还是一批强盗土匪统领,自然无法在短时间内训练出样子,李家军继续向城墙靠近了数十步的距离。
城墙上白天还信誓旦旦的士兵,在李家军恢弘的气势下内心早已紧张惧怕不堪了,但李家军好像是应了苟斯那句自我安慰的话,还没有靠近城墙便如潮水般退了回去,城墙上一身冷汗的苟斯见了,色厉内茬的说道:“看到没有,李家军不堪一击,大伙儿打足精神,只要他们还敢来便继续像这样射他丫的。”
进攻过一次之后李家军,在半个时辰之后再次向城墙扑来,又惹得塞浦斯城墙之上的那些士兵担忧不已,和先前那次一样,佯攻了一下便退了回去,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月落西山东边拂晓才停止,停止后的李家军全部退进了军营中。
城墙上的塞浦斯士兵见李家军完全退去之后,大部分士兵都支不住了,疲惫的依靠城墙之上,有的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李家军的这种做法完全就是一种精神上的虐待,苟斯此刻也挂着两对黑黑的眼袋。
昨晚李家军虽然没有一次真的攻上来,但他和城墙上的士兵却一点也不敢放松,要不是怕李家军真的攻上来,自己早就去休息了,唯一想不通的就是李家军的体力怎么如此强悍,昨晚的每一波攻击中,李家军的喊杀声都中气十足,就连最后那次攻击也是如此。
其实苟斯不知道,李睿弘昨晚将三万人分成了两拨,一开始那一万五千人于上半夜骚扰,而另外五千人从下午便在休息,到了下半夜便悄悄替换下上半夜那一万五千人,在夜色的掩护下,苟斯和城墙上的士兵根本就没有看出一点蹊跷。
昨晚李睿弘和陆诩也是换着休息指挥的,休息了一上午,军营中的李家军再次恢复了体力,李睿弘亲率一万步兵和五千弓兵冲出了阵营,城墙上的塞浦斯士兵身体素质上比李家军可差远了,完全没有恢复过来,见李家军再次向城墙靠拢,击响了示警的战鼓。
苟斯拖着完全睡眠不足的身体,精神萎靡的站在城墙上,看着远处再次靠近的李家军,无力的叹息道:“奶奶的,打个仗搞这么多花样,还让不让人活啊!”
这次李睿弘亲自带着一万五千人进攻北门,李家军中并没有带什么攻城器械,因为带上那些笨重的器械严重影响行军的速度,再者李家军从建军以来就没有制作那些攻城器械,而且其他郡城内也基本上没有,至于为什么没有便跟为什么郡城内的守备司只能容纳数千人的原因是一样的。
李睿弘行进在部队的前端,军营中有一些可拆卸的攻城梯,但今天李睿弘并不是打算攀上城墙,所以没有搬运出来,这次进攻还是骚扰为主要目的,但为了让其显得真实,行进在前面的步兵当中,推着一辆简单的攻城槌,这辆攻城槌也是前两天在不远处砍到一棵大树制成的,制作手法自然非常的简易了。
李睿弘带着部队停在了城墙上弓箭手的射程外细细的打量城墙上的动静,城墙上的士兵人头攒动,但大部分躲在墙垛后面通过中间的箭孔观望,只有在城门上站着一位披着披风的将官,那名将官便是正在抱怨的苟斯。
李睿弘笑了笑,命步兵顶盾护在前面慢慢前进,弓兵紧随其后,踏入城墙上弓箭手的射程后,李睿弘一挥手让全军停下,塞浦斯弓箭手的威力昨天已经见识过了,但塞浦斯的士兵还没有领教过李家军弓兵的能耐,此时进入了敌方的弓兵射程,但同样的对方也在自己一方弓箭手的射程内了,城墙上射下来的箭连昨晚都不如。
李睿弘从一名亲卫手中接过一把铁胆弓,此弓做工上明显比士兵所用的要强多了,但是对使用的人要求也极高,部队中的精英弓手拿着此弓也只有一开之力,李睿弘从亲卫手中接过此弓,抽出箭篓里为数不多精铁作为箭头的羽箭,运转全身内力后跨了一步,举弓拉弦箭头指向城楼上的那名军官。
双臂之上红光隐现,在李睿弘举弓指向苟斯的同时,苟斯怵然感到全身发寒,好像被什么盯上了似的,扭转过头正好看到举弓搭箭弓向对着自己的李睿弘,苟斯也不顾什么形象一声怪叫便向一旁的墙垛躲去,李睿弘在苟斯躲到墙垛后,并不慌忙继续运转内力,将全身的火属性内力向那支羽箭上压缩,羽箭散发着的红光由亮转暗,最后变为暗红的水晶一般后,李睿弘对着苟斯藏身的墙垛松开了拉弦的右手。
只见李睿弘射出去那支箭,在空中形成了数道残影,只是眨眼间便到达了苟斯藏身的墙垛处,刚才李睿弘双臂发红的样子苟斯也看在眼中,他自己也修炼过内力,虽然只是武者的修为,但还是知道那代表着什么,正暗自庆幸自己躲得快的时候,身边遽然传来一股子更为危险的气息,苟斯身上的汗毛都吓得立了起来,还没做出任何反应,自己藏身的墙垛便传出一声细微的哧的一声,就像一把利剑插入沙中一样。
而后便是轰的一声巨响,身前的墙垛直接炸裂开来,还伴随着无数飞射的城墙石块,一股火热凶猛的气劲直接将苟斯震飞,身体还在空中便被数块炸裂开来的石块狠狠的击打在身上,苟斯撞到了后面的墙根上,吐了数口血后两眼翻白晕了过去。
苟斯先前藏身的那面墙垛此时已被炸得稀烂,刚才李睿弘那支箭并没有射穿那面墙垛,墙垛毕竟还是很厚的,但压缩在羽箭内的火属性能量却爆炸了开了,直接将苟斯炸飞了,同时身上还挨了数块石块的打击,那些远远看着的士兵,一个个惊得面无人色,唯恐下一刻自己身前也出现那么一支凶猛的羽箭,慌忙的找地方躲藏,也是因为他们躲得远才没有受到那些石块的殃及。
李睿弘看着自己的成果并不满意,刚才那幕李睿弘看得清清楚楚,那支压缩着自己大半内力的羽箭,在进入墙面后便出现了折损,才导致自己压缩的内力直接爆炸开来,要是那支箭的材料再好一些,肯定能直接洞穿那面墙垛射到藏在后面的苟斯,那时便不是重伤他了,而是直接要了他的命。
李睿弘射完一箭后便转身向身侧的弓兵团下达了举弓射箭的命令,李家军弓兵团五千只羽箭发出阵阵破空声像蝗虫一样冲上了城墙,那些躲闪不及的塞浦斯士兵直接便被一箭透穿,在弓箭手压制住城墙上的士兵后,李睿弘一挥手,数营的士兵便顶着盾推着攻城槌向城门靠去。
苟斯的副官在苟斯重伤倒地的瞬间便知道不好,连忙冲过去将苟斯拖下了城墙,同时开始向另外几面城墙调兵,接到命令的士兵匆忙的向北面城墙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