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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双塔神舟

39双塔神舟

二百名卫兵中有一百名远程武器攻击手,此时已经各就各位,在浮动船舷的掩护下,紧张的等待着海盗船靠近,只等海盗船进入射程,便张弓拉弩,发射弓箭。

海盗船处于上风处,除了跑的较快的第一艘海盗船舶离陆青号较近之外,其他四艘船的距离略微远些,四船有序的铺开在海面上大致成为一个弧形,朝着陆青号形合围过来。

陆青号处于下风处,船头对着即将接触的第一艘海盗船。如今掉头回去已经来不及,于是李海和陈小六商议之后,决定迎战,命船员各司其职,而其他非战斗人员,全要进此船的尾部船楼里暂且躲避一番。

但是东宋船场的李管事李大智,天生就是个凡事都好奇的人,今日海战乃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亲身经历,如何肯缩头回到尾楼里躲避,硬是爬上船舶尾楼的二层甲板上,颇有兴致的朝四处观望,这海面上的空气清新,海风拂面,让他精神倍爽,心情甚好,又看到前方几艘海盗船,心里激动不已,连连叫好。

李大智这番兴致盎然的表情和李海那副忧心忡忡的神色,成了一道鲜明的对比。

长洲商行陆青也上了甲板,一看到那五只海盗船,心里也是颇为感慨,什么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liu人物,什么一樽还酹江月之类的词句纷纷涌上心头,好生惆怅。

又想到自己所在那个时代的索马里海盗,想到那个时代的国际纵横,不禁感慨万分,如此穿越,回到宋代,竟是觉得人生如梦。

“陆东家,海贼要放箭了。”长洲商贸行的管事刘小二在主甲板上焦急的喊道。

长洲安保队的队长孟老五,此时此刻则是登上二层甲板,要请陆青回到船体甲板上,二层甲板位置高,是箭弩攻击的好目标。

这时候负责侦查海面敌情的瞭望员也从瞭望塔上下来了,在落地前,险些被弓弩射中。

李海倒是很直,厉声喊道:“李管事,陆东家,你们赶紧给我下来,若是出了差错,在下如何担当得起?”

“李某看这海贼的船小,怕是不经打”李大智笑着走了下来,不过意犹未尽,又跑到主甲板的船舷边隔着瞭望孔窥视敌船。

这时候,离陆青号最近的海盗船只有十丈的间距,若是以东宋新标准来换算,约是三十三米,倭人海盗开始拉弓张弩,瞄准陆青号,乱箭袭来,噼噼啪啪,多数都射到了陆青号船身侧面上,因为此船设有浮动船舷,有效的保护了船员的生命安全。

“李管事,快回尾楼来,如今海战来势汹汹,我等不可再为李船长添乱。”金福米铺的郭豪,也是东宋船场的十大股东之一,如今正站在尾部船楼下。

“李管事,等李船长击溃了海盗的攻势,再看不迟。”陆青也在招呼李大智,陆青见这李大智不单是兴趣奇多,胆子也非常人可比。

其实这李大智绝非虎豹之胆,只不过他未曾见识过海战,所谓初生之犊不畏虎,对于海战,他只看稀奇。。

陆青号上百名远程弓弩手,左右前后船舷船头船尾,各自分配了一部分,如今在陆青号右船舷一线有三十名弓弩手。

卫队长陈小六隔着浮动船舷上的瞭望孔看到海盗一个个伸出半个身子搭弓上箭,正是攻击的决好时机,心里一喜,于是厉声大喊:“放箭!”

嗖嗖……

那边海盗一看此商船竟发箭还击,纷纷把头缩了回去,紧接着,举起几个大小迥异,残破不堪的木盾牌,挡在最前端,遮挡箭雨。

陆青号与最近一艘海盗船正处于胶着状态,混有射击。而其他海盗船的位置大约在几百米外不等,正鼓足帆,急着绕圈子,以便从后路包抄陆青号。

如今,海盗船处于上风口,而陆青号处于下风口,此布局对陆青号颇为不利,李海急忙命董一舵稳定船舶航行方向,同时为每根桨加派桨手,甚至达到九人一桨的程度,如今三百五十名水手,有三百二十名在负责划桨,再加上船尾三角帆操作员努力,陆青号的速度陡然增加了几层。

陆青号逆风朝南去,海盗船则是借着南风往北去,李海通过加速,与海盗船擦肩而过,两船相聚仅仅六仗,彼此清晰可见,海盗扛着梯子,或是攥着船锚,急切的想要登船,双方又是一阵噼里啪啦的相互击射,这一次有两个倒霉的倭人海盗成员被陆青号发射的弓弩击中。

两船继续擦身背向航行,不久,陆青号便处于了海盗船的上风口,占据了有利位置。

此时的海盗船位于下风处,不得不收起主帆,借水手划桨掉头航行,欲再次与陆青号交战。

陆青号处于上风处,李海急忙下令,主帆操作员放下主力六大横帆,船头和船中部各有三面,鼓足风,气势汹汹的朝着海盗冲去。

海盗船正在掉头,如今是船肚子对着头部装有铁龙头的陆青号,见陆青号势不可挡的冲将下来,一时竟是手忙脚乱。

两船逼近后,陆青号上射出点燃的火箭,嗖,无数火星飞入了海盗船内。

如果说这些火箭不足以威慑海盗船,那么接下来的一幕则是让海盗们惊慌失措,嚎啕大哭。

陈小六看到海盗船离自己只有几丈的距离,便下令抛投石脂水燃烧瓶,所谓石脂水燃烧瓶,便是用薄皮瓷瓶装罐的猛火油,又称石脂油,如今水手中的大力士,趾高气扬,迫不及待的抡起瓶子,朝海盗船投去,所投的石脂水燃烧瓶,有七个命中倭人海盗船。

这下子可了得,待那火箭嗖嗖飞去之后,呼呼的燃起了大火,那些海盗见势不妙,急着灭火,但火却越来越旺,不久便席卷了半个甲板,倭人海盗一个个挤在下狭窄的船尾,手忙脚乱的救火,为防不测,此时蚱蜢小舟也被放了下来,个别惊慌失措的海盗见势不妙,跳到水中欲逃命。

陆青号并未停手,继续抛投燃烧瓶,烈火持续燃烧,以至于海盗船的船体甲板逐渐也被点燃。

解除了第一艘海盗船的威胁后,此时的陆青号在一个正方形的中心,而四个顶点上便是其他四只海盗船,剩下的四艘海盗船见陆青号上有如此强大的火器,心里急着登船,却不敢靠近,只是在附近海面上迂回,偶尔发射几只弓弩,显显威风,不过已是强弩之末,伤不了陆青号船员。

海盗船的优势便是人多势众,水手擅长近身搏斗,如今无法靠近商船,这优势便如同虚设。

双方彼此对峙了一刻钟,局势陷入寂静,船楼里的人也出来打探战况,陆青一看到一艘正在剧烈燃烧的大船,心里十分惬意,再看到周围海面上其他四只海盗船,心里寻思,如今倭人海盗损失了一只船,这接下来的一仗只怕会更加的惨烈。

此时海盗船上似乎在彼此晃动旗帜,像是在交流信息,看样子是要行动,果不其然,不久四艘海盗船上非别放下两只蚱蜢小舟,如此一来,此时八只蚱蜢小舟,再加上四艘大船,一十二艘船朝着陆青号扑将过来。

刚才战斗中,陆青号的船体上插满弓弩枝,但并不影响到陆青号的战斗力。

陆青号前后皆有高耸起的船楼,易于居高,攻击低处的目标,如今顶层甲板上便埋伏了十多名弓弩手,只等敌人蚱蜢小舟到了,便开弓痛击倭人。

待敌船靠近之后,陆青号上再次抛出石脂水燃烧瓶,这一次又有一艘倭人海盗大船被攻击到。

摔碎的瓷瓶里涌出大量石脂水,这石脂水原本在宋代民间就能当做润滑油使用,如今满甲板的石脂水,再加之海面上船身摇摆不定,倭人海盗脚底打滑,摔得四脚朝天。紧随而来的便是火箭,片刻,大火犹如火龙,沿着石脂水的流痕顿起。

不久,又有一只海盗船陷入了烈火之中,忙于扑火,无暇应战,至于剩下的两只海盗船,也只是频频试探性的靠近,寻找良机,放火箭攻击陆青号。

但天有不测风云,陆青号上一名石脂水抛弹员,手心发热生汗,一滑,未能抓紧石脂水燃烧瓶,摔倒了甲板上,脆弱的外瓷瓶咔嚓碎了,石脂水涌了出来,旁边的三个弓弩手一不小心踩到了,滑了一脚,摔得捂着屁股打滚。

祸不单行,火箭飞来,刚好点燃了这一片石脂水,陆青号甲板一角大火燃起。

火势蔓延迅速,三名下身沾了石脂水的弓弩手也顾不得阵痛,急忙脱掉燃烧起来的鞋和裤子,就往没火的地方窜。

除了一百名远程弓弩手之外,剩下的一百名近身战步兵也分配到陆青号各处,帮忙运输石脂水燃烧弹,弓箭,此刻见甲板一角起火,急忙去取水桶,用绳索去海里装水,灭火,即使不能灭掉此火,也要尽力将火势控制在小范围。

倭人一看大宋商船也失火,幸灾乐祸,频繁发射弓弩,加快速度冲了过来。

这一场不期之火,着实让陆青号生出乱子,两名弓弩手被海盗船的弩箭击中,当场毙命。

双方嘶喊助威,声音嘈杂,海盗蚱蜢小舟来到了陆青号左边船舷下,被船头埋伏的弓弩手盯住了,于是拉开弩机,发射弩支,小舟上的四名海盗早有防备,举起木盾护身。弩支便精准的射到了木盾上。小舟上也有一只弓,只是如今被压制着,难以发挥出作用。

船头弩兵细眼一看,海盗意欲用铁凿子凿击船体,想要陆青号的船舱进水?如此下去,虽说一个隔水仓进水不会使陆青号沉没,但若是接连破了几个隔水仓,这船即使不沉,也会失去重心,灵活性必然受损。

再仔细一看,原来小舟海盗正在往陆青号上钉铁钩,铁钩的一端是一根连接着海盗大船的绳索。

弓弩伤害不了小舟上的海盗,若是用石脂水燃烧瓶,因距离近,又怕点燃了陆青号。

这时,陈小六找人搬来链弹,这链弹是由一根铁链连接起来的,两个重量极大的粗糙圆形石球,需要两个人才可以搬的动,原本是用长洲机械行所产的船载投弹机发射,用来攻击敌船的船桅,如今形势危机,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陈小六放下自己所在位置的浮动船舷,冒着流矢的危险,观察船舷下小舟的位置,然后三个人合力把链弹推了下去。

链弹急速坠落,击中了小舟,举盾倭人当场毙命,小舟剧烈晃动,剩下的三名海盗便暴露在陆青号弩手的攻击范围里。

如今陆青号四面皆是战火,在其左侧,一艘海盗大船,离陆青号只有六仗距离,互有射击,又立起云梯,此时正在放下,想强行与陆青号对接,倭人水手手里举着明晃晃的倭刀,一个个摩拳擦掌,怒火焚烧,迫不及待的等待着登船烧杀劫掠,劫了这艘勇猛的大宋商船纳为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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