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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另一个方向的命运

“站住,不要跑。兄弟们,跟我追,追上后,给我好好的揍这个小乞丐。”穿着一身白色锦袍的少年,一边跑着,一边指挥着三个穿着下人服饰的少年追着一个衣衫滥娄,看样子不过七岁的孩童。只见那个孩童虽然身高比那些孩子矮了很多,还是让那几个少年追的气喘吁吁。在不算很繁华的街道上追赶着。

“喂,小叫花子。你,你停下来,让我揍你一顿。我给你,给你馒头吃。干吗?”锦袍少年,眼看着追不上小叫花子,心里很气,就想换个法子整下小叫花子。

前面跑着的小叫花子一听,就不跑了。主动等着这个几个少年揍他。其实,这个小叫花子,不是别人。就是书生齐玉口里念叨的影儿的儿子——柳恩泽。

柳在清在被知府冤枉入狱的时候,就告诉儿子,要好好活着,保护好母亲。柳在清入狱没多久,就传出病死狱中的消息。柳恩泽的母亲,也被柳恩泽的舅舅,也就是被红儿他们教训的那个胖子许天福,给逼着嫁给知府。在出嫁的途中,服毒自尽了。柳恩泽在旁边看着,却一点都帮不到。

原本性子活泼好动的柳恩泽,平时并不大爱读书,除了父亲活着的时候教给他的一些强生健体的招式,身子骨练的比普通的孩子好点之外,就再无其他了。

眼睁睁的看着父亲被他的那些平时嘻嘻哈哈一起工作的叔叔伯伯押走,眼睁睁的看着,母亲被那个禽兽不如的舅舅给拿自己的生命来威胁,迫其去嫁给那个害死自己父亲的知府。却什么都做不了。

锦衣少年指挥着几个下人,往柳恩泽的身上招呼。拳头雨点般的落在稚嫩的柳恩泽的身上。柳恩泽却一声都没吭。他要活着,不能饿死,要为父母报仇。也就是这个信念,在小小的柳恩泽的心里生根发芽,支撑着这个风雨摇曳中的幼苗。

周围好安静,除了拳脚打在身上的声音,就没有别的了。好冷啊。小恩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牙齿咬着嘴唇,忍着不出声。嘴巴里一股血腥味的时候,也一样不出声。

看着柳恩泽流吭都没吭一声,锦衣少年觉得更气了,就自己走过去加入打手队伍,使劲往小恩泽的身上抡去。天气突然像哭了一样,本来就阴沉的天气,突然下起了雨。打在几个少年和小恩泽的身上的雨点逐渐增多。小恩泽吸进的气比起呼出的气却在逐渐减少。锦衣少年看天气不好了,低头瞧瞧地上的小乞丐也半死不活的,懒得再费劲拉到别的地方去,就让手下去街对面买个馒头,扔在了小恩泽的身上。看着馒头一点点被雨淋湿,小恩泽却无力起来拿住的样子。锦衣少年眼光冷漠的扯起嘴角笑了一下,就带着几个打手手下,浩浩荡荡的离开了。

这一切,对于在贡仙城躲躲藏藏的流浪了三个多月的小恩泽来说,已经习以为常了。小恩泽撑起沉重的眼皮,正要像以前一样挣扎着去捡地上的馒头的时候,模糊中看到了一个黑色的人影,在馒头跟前。

“孩子,为什么会这样?”一个女人的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一样,却有那么的真实。

“我,要活着,我,要,报仇。”小恩泽口齿有些不清的,费劲的咬出这几个字。

“唉,又一段孽缘啊。孩子,跟我走吧。”黑色身影的女人的声音,很悲凉,很沧桑。却让此时的小恩泽听起来,亲切无比。强撑的意志轰然倒塌,放心的晕了过去。

黑衣女人平凡的脸上,无一点表情。弯腰下去抱起地上晕死过去的小恩泽,往城外的方向走去。

而这场雨,就是红儿在看着发呆被小白叫醒的那场雨。命运的齿轮,就像注定好的一样,朝着预定的方向,一点点往前转着。

黑衣女人抱着小恩泽,出了城门之后,就施展轻功,朝着月牙山的方向飞去。

“醒了?”悠悠的声音传进了小恩泽的耳朵里。小恩泽拼命的挣扎着睁开眼睛,刺眼的光线窜进了眼睛里,一片白茫茫。又闭上眼睛一会,再次睁开眼,才慢慢看清楚。对面坐着一个黑衣女人,容貌好生的美丽。就是眼睛里,淡淡的神情,让人不敢多看。

看着周围的木桌子,木凳子,和身下软绵绵的床。小恩泽,马上意识到,自己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隐隐约约地,好像想起来,自己昏倒前,看见一个黑衣女子,没看清楚面容。然后,就没了。看样子,自己应该是被她救了。正要起身跪谢,突然发现自己的身子动不了。

黑衣女子看着小恩泽的动作,道:“不要乱动了,你的筋骨差不多全断了,我给你擦了愈灵膏,要七七四十九天后,才能痊愈。在你卧床的这段时间,会有人来照顾你,不用担心。当然,代价是你要入我门下。”

“请问,您,是什么门派?”说话起来,嘴巴依旧有些吃力。小恩泽还是问了出来。从小到大,听父亲讲江湖上的事情,虽然知道的不多,但也还是知道点的。

“无月楼”

“哦,无月楼,那是做什么的?”小恩泽的确不曾听说,因为,就是算是小恩泽的父亲还活着,也未必知道。行事,干脆利落,隐蔽的极好,是无月楼最大的特点。不是普通的百姓能知道的。

“杀手”。黑衣女子悠悠道。

“哦,那,那我该怎么称呼您?”虽然心里吃惊不小,心里幽暗悲伤的小恩泽还是表面很冷静的接受了这个事实。

“叫我师傅就好了。”说完就转身离开了小恩泽在的房间。

没多会,门打开了,进来了一个看起来十二三岁的小丫头。上下打量了一遍床上躺着的小恩泽。

“哦,你就是师傅前几天出去,救回来的小师弟啊?。你好,我叫凌舞。”小丫头歪着扎着丫鬟髻的小脑袋,笑嘻嘻的看着小恩泽。

“师傅让我照顾你四十九天。你就好好的养病吧,等你伤好了,我帮你介绍认识其他的师兄师姐。好好休息吧。”凌舞小丫头自顾自的说着,对着床上的小恩泽俏皮的眨了一下眼睛,就忙自己的去了。

小恩泽,张了几次嘴巴,都没说出话。眼睁睁的看着,叫凌舞的女孩说完又走开。眼皮又沉了下来,真的很累了。小恩泽也不做他想的就睡了。有多久没好好的睡过一觉了。好像的是从父亲入狱的那天起吧。不知不觉的陷入了梦乡。

要说无月楼,追溯的太久远了。据说,很早以前就有这个杀手组织了。只是很少公开的在江湖上走动。也不是有钱就能让无月楼的人帮你杀人的。一般人很难知道无月楼的存在。想要让无月楼帮你杀人的前提是,你付的钱足够多,有人介绍你见无月楼楼主,不论什么样的手段,得到他(她)的同意,才会帮你杀人。期间也有无月楼的仇家要灭掉无月楼。可每次都是在还没开始行动之前,就被先灭掉了。再者,无月楼,之所以这么多年扔平安无事。也跟本门弟子的修为极高,有很深的关系。

无月楼里随便出来个不怎么样的弟子,放在江湖上都在名列前茅的高手了。所以,即使有知道无月楼的人,也很少敢招惹无月楼的。

而无月楼这任楼主,墨玉。据说是位沉鱼落雁的美人,就是人冷了点,酷了点。暗器流星泪使得所向披靡,兵器弑天剑,据说还没人见过出剑鞘。哪个不怕死的即使冲过来,能见过弑天剑出鞘的可能性依然等于零。因为,江湖虽然代代出英才,但,墨玉,是天才中的天才,更何况一身无月楼上任楼主蓝七夜的真传。

无月楼传至墨玉这一代,已经一百多年了。虽然墨玉看起来依然二十岁出头的模样,其实,人已经一白三十岁了。所收的弟子,残月、小叶子、天威、镜缘、凌舞几人,全是墨玉捡回来的孤儿。但,几人的天赋和才能,却是世间罕有。但是呢,跟无极老人的徒弟,还是不能比地。那老头选徒弟更精明。一个“缘”字,全概括了。

要说无月楼主墨玉为什么会收小恩泽入门,就不得不说那天小恩泽被揍的事情了。

每年的望月节,墨玉都会到贡仙城。因为小时候,墨玉的母亲对墨玉说,能去贡仙城就好了,听说那里真的住着神仙,能把痨病给治好。就盼着能去一趟。可惜,墨玉的母亲没等到,就撒手人寰了。留下墨玉一个人成了孤儿,直到被上任楼主蓝七夜收养。

在墨玉易容后,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回忆往事的时候,看到小恩泽被追打的一幕。被这个坚强的男孩吸引住了目光的同时,还有小恩泽一身经打的身子骨和那种骨子里的坚强,寂寞,孤独和恐惧。这也是墨玉打算收其入门下的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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