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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浮生大梦

(晚上有事,今天就先更了。)

********************

庆功大宴中,人人喝得兴高采烈。

商社三位领导,在众人前赴后继的敬酒中,醉得飞快,特别是黑水,更是醉得一塌糊涂,直接吐在了西大人的身上,西魄丁也喝得忘乎所以,抱着水爷狂亲一气,亲完后还咂咂嘴,哈哈大笑着继续狂饮……

黑水又一次喝醉,不过他已不再是穿越前那个无人在意的小角色了,现在的水爷喝醉,自然有人细心服侍。

喝得烂醉的黑水被众役者轻手轻脚地抬入了高汤分部,在其中一间雅致的包房内,牛老医已为他精心准备了大补木桶汤。役者小心翼翼地为黑水褪去衣物,将他置入木桶热水中,牛老医又亲手为他灌下了醒酒汤药。

待酒气随着热汗泡出,两名役者又将黑水捞出木桶,细心擦拭后置于逍遥椅上,为他覆上锦被。三个时辰后,黑水悠悠醒转,立即有役者为他奉上新沏的吴越名茶。黑水脑袋仍然昏昏沉沉,口干舌燥,端起茶盏,一通牛饮。

牛老医见黑水醒转,也立马靠上前来,给黑水递上烟枪,兴奋地说:“水爷,在下遍试百草,终于找到一种野草嫩茎,烘焙后切丝,在下抽起来已觉顺口,不知道是否是您说的那种‘淡淡的寂寞,柔柔的悲伤’的感觉。且请您老先试试……”黑水一看那烟枪,顿时大吃一惊!

牛老医不愧是名医者,是个心细如发的人。

而对既聪慧又有爱心的水爷,牛老医也是发自内心的敬重,总想为一直辛劳不已的水爷作些什么。

他在私下里已准备了很久,为水爷准备着一件礼物。

而今天,时机终于成熟。

其实牛老医也只是早些日子,听前来泡澡的黑水说过“抽烟”的事情——黑水总是在泡澡时喜欢说“有根烟抽抽就好啦,没有‘中华’,有袋叶子烟过过干瘾也好呀”,搞得好奇的牛老医忍不住刨根问底。

虽然对这一所谓的“私人爱好”难以理解,但水爷本非凡人,行事匪夷所思,终于难得洞悉了无私的水爷的那一点点小小的私人爱好,牛老医欣喜若狂,自是极其上心。

每次黑水前来泡汤,牛老医就缠着黑水问吸烟究竟是咋回事。几次下来,牛老医还真的基本搞明白了用来吸的是什么,吸烟工具又是怎么制作的。

于是牛老医以刑徒汤社代理总执事的身份,借那还能与西大人说上话的商社中层管理地位,提前预支出自己的工金,偷偷找工匠用上好红木作了烟筒、精铁打制了烟锅、玉石雕制了烟嘴、以锦帛绣成烟袋金丝绳挂之,组合成了一只上好的烟杆。

连日来,牛老医又借着汤社调汤需进草药的便利,向药农们大肆收购各种可能的草本,并亲自反复试验可供抽吸的植物,无数次呛得这中医老祖宗想死的心都有了,甚至因为轻微中毒休克了两次……

功夫不负有心人,竟终于让牛老医找到了一种既能冒烟,那烟气又相对顺口柔滑的植物——估计恰好是烟草祖宗的一种!

不过黑水那所谓“淡淡的寂寞,柔柔的悲伤”的吸烟感觉,在痛苦的试验过程中,牛老医的体会只怕是“浓浓的寂寞,相当的悲伤”吧……

黑水闻牛老医之言,先是一惊,尔后大喜,接过那烟杆,仅从那烟杆制作的精细美观,已能看出牛老医所费的苦心,内心感动万分。待点燃烟锅里的烟丝,袅袅烟雾升起,竟有一缕醉人的清香入鼻,使得好长时间没烟可抽的老烟鬼黑水,忍不住鼻子凑近烟锅狂吸了一下,然后闭上眼睛陶醉道:“好香啊,这可真是直入心扉的甜蜜呵……”

“水爷,在下在烟叶里,加入了几味熏香药草共同烘焙,以去烟草原有的腥涩。”牛老医解释道。

黑水忙不迭吸上一口,哇靠,居然口感与“软中华”相差不远,只是多了些许辛辣,微微呛人。在目前的条件下,这烟草的尝试效果,已超出水爷的预期太多。

黑水非常真诚地对牛老医为满足他的私人爱好所付出的努力,表示了尊敬和感谢,牛老医只说这是他无上的荣幸,恭敬地说水爷您休息,便带着役者退出了房间。

已是万籁俱寂的深夜,烟锅忽明忽暗,引得思绪起起落落……

回想起之前种种,特别是回想起庆功宴的场景,黑水没有不为自己自豪的理由!

当众人跪下齐呼“敬水爷,待吾真!”(虽然爷当时听成了“信水爷,得永生”,嘎嘎)时,那感觉真的象爷已登上了穿越前那公司的老总宝座,项目组长算个啥?部门经理算个啥?你们听见过别人这样为了你而真心呼号么?

不过话又说回来,以后还是得想个法子,慢慢把大家引导到“信水爷,得永生”上面来,且去想想,等爷以后功高业大、统军谋国时,万万人同时这么呼号,爷不是神,又是谁?

一时的小成就,使黑水忍不住的又开始自傲起来……

爱阴撕毯曾说过:当一个人说你是神,你会说他是神经病;当五个人同时说你是神,你会说他们是五个神经病;但当五十个人同时说你是神,你自己就会开始发神经……

可黑水没听过爱阴撕毯大神的话,只顾继续自傲:穿越前,爷不过是一个人见人厌、没任何成就、未来也看不到任何希望的怂人!

可仅仅穿越后几个月,爷就凭着知识的落差和信息的不对称,迅速地脱颖而出。虽然现在的成就还远谈不上崛起,但毕竟已有了一个好的开始,这样继续走下去,离功成名就、锦袍加身还会远么?

就凭着穿越者的知识落差和信息的时代不对称性,真是条条大路,均可通罗马矣……

之前偶遇嬴渠梁,本想走“文路”崛起,没想到因此成了刑徒。即使成了刑徒又如何?带着一帮刑徒,却阴差阳错走上了“商路”!

春秋战国时代凭商入政的代表,前有帮助越王勾践灭吴的陶朱公范蠡,还有由巨商成名、再成丞相谋国的魏国白圭,后有以巨商身份辅助秦异人而成大秦国父的吕不韦……随着生意的持续扩大,可以想象在不远的将来,爷的名声必会上至天听,闻达于诸侯,成为又一个由“商路”而入庙堂的典型代表!

*?目前身陷囹圄,一定只是暂时性的。爷一定会在不久的将来,冲破牢笼,一飞冲天!

可笑的是,之前自己一度还那么自卑……

穿越之后,爷对自己曾非常失望,觉得穿越前学的那些东西真是屁用没有,更后悔穿越前,没有多记一点有用的公式和配方,不能把百度大神带在身上。爷不是理科高材生,记不住钢铁火yao的制作工艺;不是植物学家,搞不来基因研究和杂交;不是文学家,不能靠唐诗三百首混成宰相;不是化学家,不可能靠香水起家;更不是特种兵,能靠一身武艺和兵法成为战神……

现在再看,仅凭现代众人皆知的普通名堂,区区“洗澡”和“火炕”,就已经让爷看到了成为大神的希望。虽然在穿越前是个现代怂人,再怂回到古代也一样能够干大事业!只要是爷能想到的这个时代未曾出现的东西,哪一个不能让水爷我成为当世大神?

因为在这个农业时代,工业和科学技术才刚开始萌芽,第三产业更是谈不上,只要抓住三大产业中的任何一个细小分支,爷都能把它运作成为托拉斯!

比如爷现在吸进去的是寂寞,可吐出来的竟然是烟!

给我一支烟,让我抽掉昨天;

给我一瞬间,让我忘记一切。

给我一支烟,让我抽掉想念;

给我一瞬间,让我再看一眼……

这种预赋新辞强说愁的感觉,是附庸风雅的贵胄雅士们能够拒绝的诱惑么?

只要稍加运作,吸烟便会率先在富商官吏士人中成为时尚,流行开来……待批量生产成本降低后,再普及全民,便迅速成就一个崭新的行业。爷能让“烟草业”的出现,提前一千多年,能不发达么?

汤社,可以继续开店,连锁到七大战国;装修社,同样也是如此,仅是第三产业中最不受现代人待见的服务业,可干的事情已经很多……

想起眼下的生意,汤社和装修社,虽然窝冬期已经过去,哪怕即将要恢复的苦役和修兵,应该也不会给商社正常运营造成什么问题!刑徒商社现在不差钱,让西魄丁出点钱,去请人来完成苦役任务就是,还能为雍城贱民提供更多的工作岗位,养活更多户穷人;至于修兵,让西魄丁跟赢山沟通一下,不要因为修兵影响了雍城府库的收入,也肯定没问题。

刑徒商社的事业,必将越来越兴旺,旗下会有越来越多的员工!他们会视爷为商社之魂,接受爷的洗脑,成为爷崛起的中坚力量!爷的发达所需要的,看来仅仅是时间而已呵……

过去的酒意尚未褪尽,现在的烟雾已然腾起,未来的道路凭谁主宰?

一锅烟草熏完后,志得意满的黑水,终于在尚未散尽的醉意中,再次沉沉睡去,嘴角挂着一丝久违的笑意……

水爷作了一个梦,梦中,他漂浮在空中,金光闪闪……

而他并不知道的是,爱阴撕毯曾说过:

谁是真正能主宰世界的大神?永远不会是渺小的“人”……

当我们相信自己对这个世界已经相当重要的时候,其实这个世界,才刚刚准备原谅我们的幼稚。

当历史的车轮按照预定的轨迹开始滚滚转动时,任何个人的梦想,转眼都不过,沦为车辙上的蚁虫尸体……

************************

(菜刀曰:以上几章YY,有书友说过分了,跑题了……菜刀只能说,刻意为之,有心者,可以去看看“答书友问”,以明菜刀之用意所在……黑水崛起手段虽非逆天,但这样高节奏飞速一般的小崛起,换个作者可以写出几十万字来,细细铺垫,步步为营,不过对菜刀和黑水来说,却纯属梦一场,各位大大爽过就行,或者尽可当成是讽刺挖苦文来看,太计较的话,就了无生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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