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渊和五原把尧白送到房间门口,三个人齐齐在门前站定。
月色朦胧,星影窸窣,配上五原此刻看她的眼神,尧白陡然觉得周身微凉,秋风渐至,悲凉之意顿生,而自己正在踏上一条没有回路的征程。
五原被临渊揪着后领,矮小的身子在空中无依的晃荡,突然,他用力一挣,砰的落下地来,站稳后脚步不停,张开双臂就向尧白扑来。尧白接住五原,五原小手松松地环着尧白的颈项,直视着尧白的眼睛就开始一本正经的叮嘱:“这次情况危急,少爷特许阿白白使用**,身体出卖了不要紧,但是心灵绝对不可以沉沦!……”
尧白微囧,正想说话,眼前人影一闪,下一刻临渊沉静的脸出现在眼前,尧白一愣,视线透过临渊的肩膀向后看去,五原摔在地上正痛苦的揉着屁股缓缓地站起来。
尧白小小的同情了下五原,这时候脑袋被人转了过去,尧白对上临渊的视线,就看见临渊几不可见的笑了一下:“你可以进去了。”
她还是有些迟疑:“都做好准备了?”
“嗯。”
“保证万无一失了?”
“…嗯…”
“绝对,绝对不会出现意外了?”
“……”
“…那我进去了哦。”
转身,毅然踏进房门。
身后,临渊眼睛微眯,隐隐透出一股担忧。
·
五原:“临渊笨蛋,你真的有做过准备吗?”
“没有。”
大惊:“那阿白白她!……”
“她会有办法的。”
只有她不愿被人发现自己是女儿身,就一定会想出办法的。
临渊双手在背后交握,目光远眺,月亮,似乎又朦胧了些。
※※※
尧白刚进门的时候曾经设想过这样一副场景:
当背后的门缓缓合上,她站在光影里,手心冒汗,心里恐慌,同一时间,坐在床上的十五个新娘刷的转过头来,目光热辣,她正要掉头就跑的时候,就听见一阵整齐划一的下跪声,她诧异回头,只见众女子异口同声道:“我等受大皇子所托,助皇上度过难关,皇上不必心焦,随意即可。”
然后她独自卧榻,直至天明,一夜相安无事。
然而古往今来,现实总是与思想相违背。
所以真正的情况是,尧白刚进门的时候就被敲晕了。等到她醒过来的时候,正巧碰见了令她不知该笑还是该哭的一幕。
十五个新娘盘腿坐在地上,围成一个圈,而身为皇帝兼带新郎且毫无疑问应该是主角的尧白正被人五花大绑捆在床上,嘴巴里塞了一块破布,只能干瞪着眼睛发愣。
半响,终于回神。
大胆!
尧白这厢怒气滔天,而这边的女人们似乎并不知道。
“你们倒是出出主意啊,这样僵下去可不是办法。”
“我们都是大户人家出来的斯文小姐,没事绣绣花,赏赏月,听听风,唱唱曲,决计是不会为了争一个男人而打的头破血流,颜面尽失的,即使那个人是天底下最尊贵的男人也是一样的。”
“说得好,争风吃醋,大打出手那是泼妇做的事情,我们是有身份有地位有才气的小姐,应该选择适合我们的方式来瓜分这个男人。”
【尧白(冷汗):瓜分?!!】
众人沉默。
过了一会儿,有人提议:“不如……抽签?”
“怎么说?”
“姚公公不是说了吗,最先和皇上云雨之人便可进军皇后之位,但倘若我们姐妹十五人一拥而上,皇上显然会顾此失彼,有失公平,更何况春xiao苦短,不可浪费,不如我们用抽签决定各自顺序,然后各凭本事引诱皇上,这样一来,既不失公平,又符合我等的身份,大家觉得怎么样?”
静寂。
红烛滴泪。
尧白流泪。
终于。
“我觉得可行。”
“小妹果然才智出众。”
“我们非常赞成。”
……
※※※
众新娘的附和声渐渐远去,尧白的视线逐渐模糊,鼻尖有一股若有若无的暗香袭来,意识有沉睡的趋向。
不能睡啊,睡了就大事不妙了……
尧白极力反抗,却始终敌不过排山倒海般压来的睡意,闭眼前看到桌案上香炉烟气袅袅,盘旋在她头顶,将她整个人都缭绕在雾霭里。
真是大手笔,连最新款的迷药都上了。
她这皇帝当得窝囊,给了底下的人接二连三戏耍她的机会,好样的,真是好样的,她倒向看看他们还有什么不敢做的,她只求这次能够有惊无险的度过危机,倘若出现意外,她也要那些人知道,什么叫龙威!
※※※
昏黄的灯光。
红色的纱帐。
透过层层幔帐,一个妖娆女子依偎着另一个人。
冰凉的指尖顺着大腿内侧缓缓上移,每一寸皮肤都在兴奋的颤栗。女子靠在颈项软语温存,轻浅的呼吸透过布料一点点渗透。媚眼如丝,大胆的邀请,温柔的勾引。
女人见尧白醒了,浅浅一笑,鲜艳如花的嘴唇微微一抿,单是这个动作,若换成定力不佳的男人必定已经内火中烧。女人似没有注意,微微扭动了一下身体,原本已经靠的很紧的身躯顿时没有了空隙,光滑的肌理带来的触感引得尧白一个激灵,盯着女人咽了一口唾沫。
女人笑了,停在尧白大腿根部的手继续前行,这动作在男人看来销魂,在尧白看来惊魂。
女人嘟着鲜红的嘴唇,软软的唤了声:“皇上……”似是在责怪她的不解风情,这一声猫儿似的叫唤终于使得尧白从震惊中清醒过来,慌乱地挥开女人的手,一个不小心就要从床上滚下去,女人反应过来立马从背后环住尧白的腰,终于固定住她的身形。
“皇上,你的腰好细碍……”女人在她背后娇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