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宇波解决了集资的事情,心情开阔了一些,他开始着手一些事情,用人告诉我,他在准备婚礼。
“婚礼?”我惊讶,他都没有透露一丝一毫。用人笑:“是想给你惊喜。”
待杨宇波晚上回来,我告诉他:“可不可以不举行婚礼,我们去旅游结婚?”
“你担心婚礼上有意外?”他读懂了我的心思,我点头:“曾经我不担心这些,现在我担心,担心明会。”
杨宇波握着我的手,我看着他的眼睛:“宇波,你能理解我吗?面对这些,我却选择逃避,选择默认。”
“你有你的处理方式。”杨宇波抚摸着我的头。
“我怕,怕再纠缠下去,还会有更多更多我不愿面对的事情,索性都不要知道,以求余生的苟且。”我想去哭诉,杨宇波抱着我:“我们结婚后,会处理这里的一切,去国外,开个花店,像所有的平凡夫妻那样,过最简单的生活,这里的一切都不要了。”
我喜极而泣,拥抱着他。
那时,我还不知道,越是简单的生活,越是求不到。
命运喜欢热闹,喜欢在你出其不意的时候狠狠地咬你一口。
成谦儒和杨宇波有了合作关系,来家里的次数多了起来,可我,却怕见到他,不敢正视他的眼睛,总觉得那里有洛少的影子。
没想到我会接到龙院长的电话,约我去他家。
他要求我不要告诉其他人,说是有事求我,自然,我去找他,没有告诉杨宇波,怕他担忧,便告诉家里的用人。
龙院长的家很大,书房更是古色古香,家里一直萦绕着淡淡的香味,龙院长为我倒了杯茶,我摇手:“多谢,茶很香,可是我肚子的宝宝不愿意啊。”
龙院长恍然:“我是见你身体异常,原来是有了宝宝,可是结婚?”
我淡淡笑:“已经在筹备中。”
“真好,真好。”他低下头,我想许是想到了洛少,神色有些凝重吧。
“您叫我来可是有别的事?”我问。
“也没什么。”他拖了一把椅子坐下,“洛少为你建的一处风景,已经完全建造好了,十分漂亮,想来看看吗?”
我紧紧捏住衣角:“不想,不愿再回想过去了。”
“家合,去看看吧,也许是另一种心情。”龙院长伸出手,我只好跟着他去了那一片曾经装满美好回忆的地方。
果然,洛少是花了心思的,曾经阴冷的地方,如今却坐满了学子,椅子不够干脆直接坐在草地上,情侣看一本书,看的快的,故意翻页,引来一阵嬉笑。
“多好的地方。”我感叹,龙院长更是叹息:“是啊,你看,那桥上的墩子可都是喷泉啊,音乐一来,刷刷地水来了,可漂亮了,那边还有睡莲,你绝对想不到,睡莲池边是好几个秋千,大家伙从睡莲池的一边荡到另一边,抬头可见蓝天白云,低头就是睡莲戏鱼,十分惬意。”
我点头,是啊,洛少花了心思,可如今,物是人非,我早已不是曾经的自己。
这时龙院长来了电话,聊了几句后,笑着对我说:“家合,有个朋友中午约我们一起吃饭,你也认识,成谦儒。”
我愣住,好半会儿才恍然大悟地点头:“啊,认识。”
“那就好,就在学校旁边的中餐厅好了。”
徒步去中餐厅,龙院长欲言又止,想必是什么话难以启齿。
“龙院长,你还有什么事对吧?”我问,龙院长点头:“家合,我想问,你们曾经在水塘里挖到一具尸骨对吗?”
我看着龙院长的眼睛,那里深黑一团,我的人影陷入其中,像是迷途的羔羊。
“您怎么知道?为了不想引起恐慌,我们没有告知任何人。”我说,双手紧张,忍不住握住衣角。
“是真奇告诉我的。”龙院长笑了笑,我呆住:真奇怎么会知道那么多?
“是吗?”我讪讪地笑。
“真奇和明会是好朋友,你和明会交好,互相之间定是没有什么秘密吧?”龙院长问。我点点头:“是啊,我们没有什么秘密。”
不知不觉走到,有服务人员引着我们去贵宾房,成谦儒已经等在那里,见我们来,热情招呼。
“家合,给你点了柚子茶。”
我猛然抬起头看着他,成谦儒看着我微笑。
“你怎知我喜欢柚子茶?”我好奇,他笑了笑:“我就是知道,自然,我还知道很多事情。”
我使劲地捏着衣服一角,身体微微颤抖。
他的笑没有虚假,可我却感觉深深的恐惧,人的心葬在很远的地方,我又如何去看透?
对世事不愿去追究,总在逃避,可命运却喜欢玩弄我,一次次将我扯回来,重重摔在地上,我到底该如何,才能彻底安静。
“家合,坐啊。”龙院长提醒,我点点头,坐下,听他们聊天我才明白,原来那处风景还有成谦儒的功劳。
“洛少给的资金不够,幸好有成先生。”龙院长十分感激。
“哪里,洛少是我的十分重要的朋友,为他做事是应该的。”他笑了笑,手指点着桌面。
我注意到他的手指,天啊!太像是洛少的,只是他的手指多了一道伤痕罢了。我呆呆地看着他的手指,没有注意服务员端着水果走过来,果盘没有托住,一盘子水果全掉在我的身上。
“对不起,对不起!”服务员是一个很可爱的女孩,我摇摇手:“没关系,我去洗手间。”
没想到成谦儒也跟着过来:“怎样,有没有受到惊吓?”
“我没有。”我笑,只想快些擦干净,离开他。
“你似乎很害怕我。”成谦儒居然拿着纸巾帮我擦拭。我手忙脚乱:“我自己来。”
“家合,你可以把我当成最好的朋友。”
“啊,好。”我想逃离,他却一把拦住我。
他的脸离我很近,我闻得到他的呼吸,均匀地扑在脸上,是熟悉的,洛少的呼吸。
“洛少?”我喃喃地叫出来。
“你心里还有他,如果他能回来,你还会和他在一起对吗?”
我猛然惊醒,推开他:“不不不,不会,我已经选择了宇波,他会我一生唯一的丈。”
他却不让我走,半开玩笑:“你的话真的让我伤心,好了,我只是说说,你和洛少的事情我知道一些,曾经也为你们的感情而感动,只是,情非得已,明明是一对璧人,却要阴阳相隔。”
“对不起,我不想说这些。”我使劲推开他,大步离开,像是要逃离一段荆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