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袁皓首之所以甘愿接受凌天涯的锁魂针,不光只是因为它刚才所说的那些原因,其更主要的还是因为,它知道凌天涯能够从一条普通的三索锦蛇变成如今的炼神中期妖兽,定是得到了什么重大奇遇所致,其福泽深厚非常人所能比拟。
若是长伺左右自己定能沾点泽惠,这不,刚被它下了锁魂针不久,本来几百年固足不前的修为,竟在突然之间得以突破,虽是它无心为之,袁皓首还是坚定地认为,这是凌天涯的福泽所至。
要知道大道缥缈,乃是逆天而为,其途坚难险阻非同一般。无论是人类修真,还是妖修妖兽,境界越高,修为越加难以提升。并不是一味的勤修苦炼,就能有所进益,还需要有诸般机缘,方能得证大道。
对于每一个妖修妖兽,人类修真来说证道飞升那是梦寐以求的事情,只要能有一丝希望就不会放弃。别说是让凌天涯为自己下枚锁魂针,就是十枚,百枚,只要有助修行,袁皓首也是心甘情愿。
在它认为只要被下索魄针后,自己一心跟在凌天涯的身边,不去违背忤逆与它,它就不会再让自己受它煎魂熬魄的痛楚。而且凌天涯一但有什么奇遇惠泽,自己还可以从中分得一杯羹。袁皓首这是完全将凌天涯当作自己的福星了。
袁皓首之所以能够坚信凌天涯不会轻易引动锁魂针,是见它在自己的哀求之下,不但没有喝下最后两坛千年薜荔浆,并且还将以前所喝蕴藏在体内的也一并奉还,知它并非是一味地凶残暴虐。
凌天涯并不知袁皓首心中所想,见它如此作为,一时把握不透,心中不由得彷徨无计,不知如何是好。不过转念一想:“如今不管它是真情假意,倒不如先做个顺水人情,看它如何作为再说。”当下对袁皓首说道:“袁兄既然如此赤诚,我又怎可再用锁魂针约束于你,你我之间再无主仆之说,就以兄弟相称。”
袁皓首见它非但没和向自己下锁魂针,反而竟是和自己称兄道弟起来,心中微微一喜。暗道:“正如我之所料,此蛇果然并非一味凶残。”开口对凌天涯说道”主人如此厚爱,小猿怎能消受得起,称兄道弟那是万万不敢地。”
凌天涯道:“袁兄修为即高,性情宽达,何必如此客气。”说罢,伸出尾巴将袁皓首托起。
像袁皓首这样的妖兽,谁又能真的甘心居于人下?它见凌天涯如此,也不矫情,当即起身说道:“那我就斗胆称一声凌兄弟了。”
凌天涯道:“这是自然。”
转眼之间,两妖兽已从主仆变成了兄弟,看得虎啸渊羡慕不已。只是它本来和袁皓首称兄道弟,到了眼前这般情状倒是不知如何自处了。它自知身上锁魂针如今尚在,自是不敢再称一声袁皓首为“袁兄弟”,因怕如此居大,引来凌天涯反感,从而引发锁魂针,再让自己尝一次那生不如死的煎魂熬的痛楚。
当下虎啸渊立在原地窘迫异常,不知如何是好。只盼袁皓首能够为自己说情,看看凌天涯能否为自己也将锁魂针除去,不过它心中自认为,就算袁皓首开口,凌天涯答应的可能性也不是太大。要知道袁皓首的锁魂针乃是自行解除,凌天涯乃是出于无奈,这才与其以兄弟相称。而自己的锁魂针尚在,凌天涯完全没有必要舍弃一个仆从,而多出一个兄弟来。无论怎么说用锁魂针控制对方,是个最有效,最直接的方法。
不过虎啸渊与袁皓首相交数百年,知道它定会为自己出头力争,甚至与凌天涯翻脸逼宫,迫使它为自己解除锁魂针。
果然不出虎啸渊所料,袁皓首看了它一眼,就对凌天涯说道:“凌兄弟你看虎兄它……。”
“袁兄无需多言,你的意思我已明白。”谁知它刚开口说话,已被凌天涯出言打断。它转眼向着虎啸渊看去,虎啸渊在它一看之下,只觉得脑海之中突然显现出一枚紫金色的针来,此针一震之下旋即溃散开来,消失不见了。
它知道这是凌天涯已帮自己解除了锁魂针,心中大喜,完全没有想到凌天涯竟是这般爽快,当即对它低头为礼,说道:“多谢凌兄……主……。”
一时之间虎啸渊竟是不知如何去称呼凌天涯,若是称其为“凌兄弟”只是觉得人家刚帮自己解除了锁魂针,如此未免有些托大。若是称其为主人,心实在不愿,一时心中难以决策有些为难。
凌天涯了解虎啸渊心中正自为难,当即说道:“虎兄无需客气,就称我为凌兄弟即可。倒是先前兄弟有所得罪,请两位原谅则个。”
凌天涯之所以如此轻易地就将虎啸渊的锁魂针解除,是因为它从袁皓首的身上,发现了此针的一大弱点,就是被魂魄被锁之人修为晋级之时,此针就会自动解除。与其到了那时虎啸渊心中积怨太深,反噬自己倒不如现在就帮其解除,做个人情地好。
而且袁皓首如今已没了锁魂针,以它与虎啸渊的交情,当会竭力为其周旋寻求解脱,反而徒生出许多事端来,将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
虎啸渊生性倒也豪爽,它见凌天涯主动为自己解了锁魂针,虽说先前受过一番煎熬痛苦,此时倒也不再放在心上,而且见它的诸般行事,正合自己心意,更有意味相投之感。听它如此说法,当即说道:“凌兄弟既是如此说法,为兄在此谢过。”
如此一来,这三个妖兽以长幼为序,认起了兄弟来。当下个个心中喜悦,猿皓首将刚刚封起的千年薜荔浆又开了一坛,再拿了两个石制酒杯来,在这石室之中相互对饮,谈论一些岳麓山的妖兽奇事,交流一翻各自修炼心得。
当凌天涯讲起地下溶洞,自己吞吃银鱼修炼成妖兽的事,虎啸渊和袁皓首听了知道此鱼并非凡品,于修为大有裨益,神往不已,约请凌天涯定要带它们去那溶洞走一遭,凌天涯当即应承下来。
不知不觉一坛酒已经下肚,此酒其性甚烈,虽是三兽分饮,又都是修为不低,却还是有了几分醉意,在这石室之中合榻而眠,昏昏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