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索锦蛇在缠身的腕足断裂之后也是一呆,它没想到自己随随便便释放了一下内敛的气息竟有如此威力,轻而易举地就将这些腕足震断。就在它兀自不敢相信自己力量的时候,突然觉得四周有些异动,三索锦蛇连忙身体摆动,向着离开水潭的洞口飞窜而去。
内丹结成之后,三索锦蛇的感觉比之以前灵敏了许多,灵精章鱼刚刚有所动作,就被它觉察到了。不但如此,它的速度也比以前快了许多,就在它身体摆动一下之后,就觉得得眼前一暗,已经钻进了那个洞穴之中。
三索锦蛇与洞穴本来相距百丈,居然转瞬即到。它现在可没有时间关心自己的能力增长,反正自从进了溶洞这许多年来,发生在自己身上斐疑所思的事情太多,它也见怪不怪了。
只怕灵精章鱼从身后追来,身躯在它连连摆动之下,只听得“哗-”地破水声拉得很长,身体如离之箭一般向前疾射而去。
连续转过了四五个弯,大约冲出了百余里的路程,三索锦蛇没感觉到身后有任何异动,知道灵精章鱼没有追来,也就放下心来。不再着急,减速慢行。
洞壁四周初始还镶嵌着许多灵髓,惭行之中,灵髓越来越少,最后再也看不见了。洞穴之中昏暗无比,黑黢黢一片。三索锦蛇眼睛很快就适应了这里的黑暗,非但如此,视线却是极好,竟将这黑漆麻糊的洞穴看得清清楚楚。
它打量起这个洞穴来,此洞倒还宽阔,有十来个三索锦蛇身体圆围大小。四壁尽是坚硬的黑色岩石,这些岩石刀削斧劈一般,棱角分明,长年浸泡水中看不出一点风化腐败的痕迹。
由于溶洞之中注入水潭的小溪不是很大,所以洞穴之中水流平缓绵长。
三索锦蛇顺流而行,大约又游了数百里远,其中路过了好几个岔道,三索锦蛇不辨东西,只是选择靠右的岔道而入。进入岔口之后,水中的灵气微粒渐渐稀少,到了这里已然微不可察。如此又行了数十里,洞穴越来越小,堪甚容得下它通过。
再行一段,三索锦蛇觉得洞穴开始慢慢提升向上,前方隐隐有光亮透出。三索锦蛇见到光亮犹如见到希望,加快速度向前冲去。
光亮尽头是个洞口,出了洞口,眼前明晃晃一片,水波荡漾,竟是一片水域。
三索锦蛇虽然不知道这片水域是在哪里,却是知道已经离开了地底溶洞,回到了外面世界。“咝-”地一声,三索锦蛇发出欢娱地长鸣,身躯连连摆动,笔直向上冲出水面。
岳麓山麓,距凌天崖一千三百里的地方有处山坳,零零星星地有一些低矮的石墙茅屋,住着数十户人家。村民门大多姓李,所以这里被称为“李家坪”。村东有个不大的湖泊,占地三四十亩。李家坪的吃水灌溉,淘米洗菜匀在此湖之中,可说是本村的生存根本。
这一天清晨,旭日初升,湖面之上氤氲着腾腾水气,几个妇女卷起裤筒,挽起衣袖,赤脚站在水中青石之上,淘洗衣物。她们手里忙乎不停,嘴里也不闲着,叽叽喳喳地谈论着村子里的新闻趣事。谁家的猫昨天夜里下了一窝小猫崽。谁家男人上山打了几只野兔几只山鸡。
就在这时,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端着个小木盆走来,木盆中放着几件衣物,还有一根捶衣板。
她走到湖边,不声不响地放下木盆,脱去鞋子,弯腰卷起裤筒,赤足涉入湖水之中。小姑娘年龄不大,这一套动作甚是麻利,想是做惯了地。
小姑娘前面的一个三十来岁的妇女听到水声,掉转头来看到她打了声招呼:“英子,你也来洗衣服。”
这小姑娘名叫程英,见问冲着这妇人微微一笑道:“是的!李婶。”说着她就将盆中的衣物倒进水中,放下木盆,伸出小手抓起这些衣物搓揉起来。
那李婶却放下自家的衣物,来到程英身边,说道:“你去玩吧!婶帮你洗,洗好了叫你。”
程英抬头看着李婶面露感激之情说道:“不了李婶,我自己洗,你家还有那么多衣服没洗呢!”
李婶伸手抓起一件长衫,一边在水中搓揉,一边说道:“我家的衣服不急,先帮你洗好。”
小程英见状也不坚持,甜甜地说声:“谢谢李婶!”然后又拿几件自已小衣裳洗了起来。
李婶看着手中的长衫问道:“程先生身体好点了吗?”程英点点头回答道:“好多了!”李婶听了连说了两句:“那就好,那就好。”语气甚是诚恳。
程英家里只有父女二人,他们是三年前刚搬到这徐家坪的外来户。程英的父亲名叫程远山,三十来岁,人长得瘦瘦高高,只是脸色有些苍白,象是有暗疾的样子。此人生性孤僻,不喜与人交往。除了上山采药,他足不出户,很少在村中走动。但是他匹术却是高明,村中有人生个大病小灾地向他问医求药,匀能药到病除。
这不李婶家的二小子去年上山打猎,遇上了大黑熊,全身被黑熊的利爪抓得遍体鳞伤,腹部伤口最是严重,被掏了个窟窿,连肠子都流了出来。
也亏得这二小子身强力壮,受了这么重地伤,硬是捂着肚子跑了十多里的山路逃了回来,倒在村口。被人发现时他倒在血泊之中,已经奄奄一息,出气多进气少。
村民们七手八脚地将他抬到了程英家,俱都没抱多大希望,唉声叹气地只道这二小子是救不活了。李婶更是哭天喊地昏厥过去了好几次。
谁知这程远山叫人将他放在床上,也不说话,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倒出一粒黄色丹药塞进二小子的口中,然后将流出来的肠子塞入肚中,拿过缝衣服的针线将伤口密密匝匝地缝了好几十针,又涂上一些黄色药粉,止住了流血,就让人将他抬走。
村民虽然明知这二小子伤重难治,多半是活不成了,但是见他这般草草了事,而且当即就让将人抬走,好象生怕死在他家里似的。不觉人人义愤填膺,对这位程先生性情薄凉很是气忿不不过。有人和他理论起来,其中甚至还有些过激的言语。程远山只是充耳不闻,也不分辩。
众人讨了没趣,只得将人抬走。谁知这二小子并没死去,而是在家睡了两天就醒转过来。村民们这才知道程远山居然有起死回生之能。
那些对他说过激言语的村民更是羞愧难当,上门去道歉,程远山只是不见,程英出来说道:“我爹爹身体不好,不便与大家相见,请回吧!爹爹说过去的事不必放在心上,他已经不记得了。”就是李婶前去相谢,程远山也是推说有病,不肯相见。
又过了几日,程英来到李婶家里,依着父亲教授的方法,为二小子将针线拆了。二小子伤愈之后,相谢救命之恩,还是没有见到程远山,只得跪在门口嗑了几头。
以后村民们更加没有见到程远山,家里的日常杂务也都是程英这个小女孩打理。问起她来,只说父亲生病。村民们心中疑惑:“程先生到底生了什么病?这么长时间总是不好。二小子要死的人他都救得活,怎么自己的病就看不好?”怀疑归怀疑,在大家心里程远山是神仙样的人物,对他敬重有加,自然没有人去追根寻底,想要查明真像。反而觉得他这样的人神秘点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