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这和珅离开纪晓岚的阅微草堂,回到了和府,左一琢磨,右一琢磨,总觉得今儿个发生的事有点什么不对,什么不对,他也说不清楚。
回想在纪晓岚的阅微草堂中发生的状况,以及纪晓岚的态度,不由得细细一想。
这纪晓岚平日里对我和珅那可是敬而远之啊,虽说我和珅现在名义上是算他纪晓岚上司,但以他纪晓岚素来清高的样,不至于会低声向我和珅献媚吧。
现今这纪晓岚在万岁爷面前可是说得上话的啊,身为四库全书总篆官,在万岁爷面前可没少揭我和珅的过失啊,我也就希望他纪晓岚少在万岁爷面前揭我的短处,那可就烧高香了。
虽说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老揭我和珅的过失,万岁爷哪天查出我什么事,说不定就会有我和珅罪受的,我和珅这些事,没十件也有八件够杀头的了,一想到“咔嚓”这样的情形,和珅后背直发凉。老这么防备着也不是办法,
瞧今儿个纪晓岚这模样,莫不是又在合计着什么迷糊我和珅的事了吧,可不能让他把我老和给骗了,看他今天这模样还真把我给蒙着了,好在啊,我和珅可不笨。我可得细细琢磨琢磨。
这倒是和珅自己想得多了,其实这纪晓岚哪有什么心思啊!和珅可不知道现在的纪晓岚远不是那自命清高、廉者自居的纪昀纪大学士了。
也难怪和珅多心,要不然能深得乾隆宠爱,贪污还没把柄可寻。不多几个心眼脑袋早搬家了,不多几个心眼这能行吗?
不由得多了一份心思,随即唤来管家刘全。
“刘全,刘全”,和珅高声叫到。
随即一中年男子,一路小跑向和珅而来。
却看这中年男子,头戴瓢儿黑色甲帽,身穿贵气长袍,长袍外面扣着黄黑相间的绣花皮袄,瞧这身装扮,哪是一奴才啊,真不愧为和珅的管家,一管家都这副神气,这和珅真可是得道者多亦。
待来得和珅身前,立马躬身,本来刘全比和珅还稍微高出半个头,这一躬身足足低了和珅一个头来,真一奴才模样。
“老爷,奴才来了”。
刘全来到和珅面前躬身道。
瞧着刘全这副献媚的嘴脸,还真令人赏心悦目,是爷都喜欢这样的奴才吧,也难怪和珅对其宠爱有佳。
刘全见老爷眉头紧锁,猜想老爷必定是遇上什么烦心事情了,转眼一想,老爷不就是去了趟纪晓岚的阅微草堂吗,出门的时候都笑口常开的,怎么回来就这样了,还真是把不准老爷的脉。
可不是吗,要让你刘全都把准脉了,那你刘全也是老爷了。
“刘全,爷问你,你平时招惹什么事没有啊,有没有和外人闹什么矛盾?”。
和珅问着刘全道。
“我也就……”。
刘全顺口差点将自己被着和珅收取门进,打人的事给说了出来。
这刘全平日里仗着和珅的面狐假虎威,倒是犯了不少事,有和珅这一尊大神,被他欺负的人也是敢怒不敢言,前些日子因为一个**还打死一外乡人。
刘全倒也聪慧,立马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回过神来,马上改口。他可不敢将这些事给说出来,指不定和珅得怎么收拾他。
“爷,奴才可没犯什么事啊!要说有那也是爷你吩咐的,我可是为爷办事啊,爷”。
刘全可不清楚状况,听着和珅的话,像是在责问他什么一样,以为和珅知道他做的事一样,吓得跪在和珅面前,诚惶诚恐的大气也不敢踹一口。先扣了个帽子在和珅身上,有事也是爷你吩咐的,刘全心中打着小算盘。
和珅聪明,这刘全也不傻啊!真是有其主必有其奴啊!
其实这和珅哪会在意刘全的那点破事,他现在是为纪晓岚的事犯着迷糊呢。这刘全可就不清楚状况了,在那瞎琢磨着。
“真没有?刘全你可别以为老爷我什么都不知道”。
和珅表情严肃地继续问着刘全。
“前两天奴才因为**小红打死了一个外乡人”。
看着和珅严肃的表情,刘全还真以为他们老爷和珅知道了一样,心想瞒不下去了,立马改口道。
“你这狗奴才”。和珅听着刘全这话,抬手就给了刘全一巴掌。
实实的挨了和珅一巴掌,刘全心想是哪个多嘴的狗奴才把这事捅到老爷这去了,让我知道非得教训他不可,他可没想到自己也是一奴才呢,只不过比跟了个好主子,充其量也就是一个大点的奴才。
“老爷,奴才我知错了,爷”。
刘全连忙向和珅磕头认着错。
什么事只要认错得及时,都有补救的可能,古人云:谁能无过,过而改之,善莫大焉!
“你这狗奴才就没让爷省心过”。
本来和珅是想问关于纪晓岚的事,哪知道刘全说出这么一事来,看着刘全诚惶诚恐的样子,和珅心中也是不忍。这刘全在他面前就跟他在乾隆皇帝面前一样啊,刘全对他的忠心是不容置疑的。
和珅想到了年轻求学的时候,乾隆二十四年,自己和弟弟和琳双双考入了咸安宫官学,也就是这一年父亲常保病逝于福建任上。自己为了能继续学业不得不向父亲的生前好友同僚去借贷生活和学习费用。在借贷的过程中刘全一直陪伴左右,跟随着我东奔西走一次次吃着闭门羹。
在当时人走茶凉的形势下刘全不离不弃可见一个家奴的忠诚。
“起来吧,你这狗奴才就没让爷省心”。
和珅说着抻手敲打着刘全的脑袋继续说着。刘全除了认错就是磕头了。
“善后了吗?”
和珅颇具关怀的问着刘全。
“劳老爷费心,已经善后妥善处理了。那死的人没什么背景,奴才许了些银钱给妓院的老保子,有老爷声望,没人敢说什么”。
刘全听着和珅关怀的话语,甚为感动,话语颤抖地说着。
“那就好,死个人也不碍事,关键是要处理的好,跟着爷我就要好好学学”。
这就是权势啊,人命关天在和珅眼里完全不当回事。
听着和珅这话,刘全心中总算是松了口气,脸上任然是一副知错了的表情。
“爷我现在正在风口浪尖上,少给我惹什么乱子,知道吗?行了,下去吧”。
和珅一副好好先生的教导着刘全。
“爷,奴才告退”。
刘全又磕了磕头,起了身来,躬身就向门外退去。
“回来”,和珅因为刘全这一档子事,把正事都给忘了,又唤刘全回来。
刘全刚退到门外准备离开,突然又听得和珅叫唤,一颗心又提到了嗓子眼上,背心直发凉,那感觉简直就是一只脚踩在地狱门口,随时都有可能掉地狱去的啊,那颗心也七上八下的犯着嘀咕,心想啊莫不成老爷还知道什么事,赶紧又来到和珅身边,躬身道了声“老爷”。等着和珅训话吩咐。
“刘全,你说要是有个人平日里同你矛盾不断……”。
和珅看着在自己身边躬身的刘全问道。
“没有啊,老爷,没什么人同奴才时常有矛盾的”。
和珅话还没说完呢刘全就接过话来了。
不过刘全这次倒是说了的真话,可不是嘛,同他有矛盾的都下去见阎王去了。
“我是说假如……”。
和珅挥动着手,同刘全打着比方。
“没假如啊,老爷,真没有啊”。
刘全不解的回答着他们老爷的话。
“跟你说话怎么这么费劲哪,我不是说真有,我是说假如有个人平日里同你矛盾不断……”。
和珅有点说不下去的感觉继续问着刘全。
“真没有啊,老爷,没办法假如啊这”。
刘全这次真是急得快哭了,口齿不清的回应着和珅的话,真让他们老爷和珅给难为着了。
“你怎么那么蠢呢你,爷我……”
和珅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抬手敲了敲刘全的脑袋,接着说道。
“就爷我,纪晓岚,你看我们平日里那是不和吧,就跟一山不容二虎一样,你说这纪晓岚要是突然对爷我恭恭敬敬,对爷我好,这说明什么?”
“这不明摆着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嘛”。
刘全这次算是听明白了,赶紧回应着他们老爷和珅的话。
“咦,刘全,你这是骂老爷我是鸡啊”,和珅眼光对着刘全一瞪。
“老爷,奴才我……”
看着和珅那不友善的目光,刘全可有口难辨啊!
“行了,行了,爷我不是说你”,看着刘全一副无辜的表情,和珅接着说到。
“你就说说这纪晓岚对爷我恭敬,啊,爷我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啊?”。
“爷您想啊,那纪晓岚是内阁学士,要往上,那不就是爷您的位置了吗,他当然想整跨您爬上您的大学士位置啊”,刘全言不由衷的说着,心里却想,那纪晓岚一向清廉自居,他是巴不得把你这贪官给咔嚓了。
“还有这么一层意思,爷我还真没想到,你小子还有点花花肠子的嘛”。和珅转而笑着对刘全说到。
刘全献媚对和珅笑着说:“那是老爷您身在局中没转过弯,奴才在局外稍微明白点。”
“那你说纪晓岚对爷我好,那爷我该怎么办啊?”
“爷你也对他好啊,不是有句话叫:抻手不打笑脸人嘛,他迷糊爷,爷您也迷糊他,让他啊把不着咱的脉。”
刘全颇具狗头军师的味道对和珅分析到。
“你小子还满聪明的嘛”。
和珅看着刘全,欣赏的夸奖着。
“跟着爷久了,自然也学着点了”。
刘全拍着和珅马屁回应着他们老爷和珅的话。
和珅转而一想,既然这样,看来得对纪晓岚多加关注啊,不然到时候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可不能让老纪给迷糊着了。随即吩咐刘全道:
“刘全,你找两人盯着纪晓岚,看看他最近玩什么花样,咱要明里暗里都要清楚”。
“知道了,爷,那奴才告退了?”刘全准备离开道。
“等等,对了,刘全,你把前两天引进的花木给纪晓岚送去”。
和珅颇负计策的吩咐着刘全。
“爷,那可是价值1500两白银啊”。
刘全很是舍不得的说着。
“你这奴才,爷让你去你就去,那么多话干什么”
和珅说着又要敲打刘全的脑袋,随即一挥袖吩咐刘全道:“记着,好好给爷我约束约束下人,少给我惹些事”。
“那,爷,奴才去了”刘全说罢就转身离开。
和珅看着躬身退去的刘全喃喃自语道:真没一个让爷省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