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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三个仆人:葛朗台

林乐呆呆地看着在星空下翩翩起舞的妲已。那袅袅如束丝的细腰,左折右倾,带动着流畅若水波的长袖,尽展婀娜妩媚,宛如脱离了尘世的仙子。星星在她的左右为她伴舞,微风轻轻地吹拂她的衣裳,无尽的黑暗也忽然变的光彩夺目,而妲已就是那最耀眼的光芒!星空下,妲已开心的舞,林乐默默的看,忘记了身处何方,忘记了尘世的烦恼和硝烟……

斯洛伐克城的广场上依然很吵闹,看来不到天明,兽人们是不会停止他们的庆祝活动的。葛朗台默默地看着躺在地上的林乐,服用过老巫医研制出来的清醒药剂而活下来的只有三人,他很幸运的就是其中之一。另外二个半兽人奴隶一动不动地立在主人的身旁,他们在双重药剂的作用下,失去了说话与思考的能力,他们的存在只是为了侍奉主人。

活着,但没有自由,没有思想,没有感觉,和死了又有什么分别!葛朗台叹了口气,庆幸自己没有变的和他们一样。虽然他现在也不能拥有自由,但他还保留了服用迷神药剂前的智力与知识。

四人所处的地方是个二层的小阁楼。在主人晕迷后,葛朗台和这二个没有智商的同袍一起将林乐抬到了阁楼一层的卧室。阁楼位于军械库附近,这里曾是斯洛伐克城存放帐薄和士兵档案的地方,从休息间摆放的琳琅满目的绒毛玩偶,还有整洁干净的卧室环境可以看出,前任主人一定是个爱干净的女孩子。哎,现在这种情况,想必她已惨遭不幸了吧……。

葛朗台没有能力去改变这一切。从窗外看着满目疮痍的斯洛伐克,葛朗台想起了他的曾经,那些刻骨铭心的伤痛,早已深深地刻入了他的骨头里。

葛朗台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在小时候他一直都跟随自己的母亲一起生活。二个人在破旧的贫民区,依靠母亲的手工活过日子,那时候的生活虽然很艰辛,甚至会挨饿受冻,被人责打,被人耻笑,但那一段记忆是他一生中最快乐的。

自从葛朗台懂事后,他便从未问过自己的父亲是谁。这个问题就如同一个长在母亲心脏上伤口,随时会在母亲的心里狠狠地刺上一刀。在他十二岁的时候,母亲离开了葛朗台。他的爷爷逼着她嫁给一个帝国的将军做小妾,狠心地从自己身边带走了疼爱自己的母亲。葛朗台不可以随着自己的母亲去继父那里生活,因为他是个半兽人。这个和自己有着血缘关系,应该称他叫做爷爷的人带走了自己唯一的亲人,让葛朗台变成了孤儿。葛朗台仍然记得那个老头子对他说的话:你是个不应该存在在这个世界上的杂种,若不是你的母亲,我一定会亲手将你撕成碎片!你的母亲是一个身体已经不纯洁的女人,她被兽人糟蹋了。原本她可以成为伯爵的妻子,可现在他只能成为一个小小将军的小妾,一切都是因为那些兽人,一切都是因为你!

葛朗台在一夜之间,失去了他在这世间唯一的亲人。但命运没有放过他,为了让母亲能够专心地作一个将军夫人,可恶的老头子将他交给了一个邪恶的炼金术士。对葛朗台来说,这个炼金术士是一个恶魔。从那以后,葛朗台成为炼金术士的仆役和实验品。三十年来,每一次这个恶魔炼制了新的药剂,第一个试用对象都会是葛朗台;为了防止葛朗台会逃走,恶魔对他使用了主从契约,在这个契约的限制下,每当葛朗台对恶魔有不利的想法,或者想要离开恶魔远走高飞,契约的作用都会让葛朗台痛苦的死去活来;恶魔的所有要求,葛朗台都不得不应……

这种经历让他明白了什么叫做生不如死!葛朗台咬紧牙关渡过了这最艰难的日子,每当他感到绝望的时候,他都会想起自己母亲的微笑。仿佛母亲就在自己的身边对着他微笑,告诉他不要轻言放弃。

炼金术士的能力与兽族的巫医有几许相似,他们都会炼制药品,都会一些简单的魔法,都对很多稀奇古怪的物件感兴趣,同样都是知识渊博。知识不是天生就会有的,而书本就是最好的老师,在炼金术士的实验室里就有着海量的藏书。葛朗台发现自己竟然对这些书籍产生了兴趣,每次一天的劳碌过后,他都会一本本地翻阅那些书籍,如同海绵一样地吸收书中的知识。在这种环境下,他竟然忘记了自己的初忠:仅仅是想从这些书本里寻找到离开恶魔的方法。

三十年!葛朗台在术士的身边整整侍奉了三十年,虽然他的魔法天赋很差,但上天是公平的,给予了他不错的记忆力和学习能力。恶魔术士的炼金术在这三十年里被葛朗台偷偷的学了去,而且在书中,葛朗台学会了很多的知识。葛朗台还未来的及向恶魔展开报复,那个恶魔竟然静寂无声地死在了睡梦中。

命运之神给他开了个玩笑,术士的死亡并没有带给葛朗台好运,更没有让他重获梦寐以求的自由。凶狠的士兵们带着葛朗台来到了斯洛伐克,逼迫他服用了迷神药剂,让他成为了奴隶。之后,便有了林乐穿越而来的种种事情发生。

看了看这个还在睡梦里的第二任主人,葛朗台默默叹着气。在服用了清醒药剂后,自己竟然与他签订了血之契约。血之契约:以血为煤,在契约之神格立斯文洛的见证下定立的契约法则。定下血之契约的人的生命与他的主人紧密相连,主人若是死去,那么契约者也会灰飞烟灭。从此以后自己的命运就被这个年轻的半兽人握在了手中了,不知道他会怎么对待自己。莫非自己是天生的奴才命?葛朗台自嘲地笑了笑。

哎!我只是想在有生之年再见到母亲,好好的报答她的养育之恩,让她可以好好的享受晚年。若是不成,哪怕只是再见她一面,见到她现在可以幸福的生活,那也足够!葛朗台默默地向命运之神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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