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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高手交手

“平某收藏虽多虽广,却没有几件能比得上这几日小友所现二宝,一方唐朝十二石眼古砚,一幅米芾绝世云山图,每一样都称得上举世珍品,老夫半生热衷古玩,自诩为收藏行家,如今跟小友一比却是相形见绌,惭愧,汗颜。如此说来,小友定也是对古玩收藏有着一番兴趣之人喽?”平步云道。

“先生言重了,晚辈对于古玩收藏,只是略懂皮毛,一知半解,方才在收藏室中,星王也见识到先生收藏汇集中外古今,遍罗天下珍奇,不可不谓壮观,不可不谓瑰丽,星王所藏与先生比起来,直如蝼蚁鲲鹏,小巫见大巫。”

“多而不精,华而不实,却哪有小友这般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豪爽手笔,小友还是不要谦虚了。”平步云摇头笑道。

听到他这两段话,厉星王心中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儿,这老头何时对自己变得如此恭维客气,难道另有所求,稍一揣摩,心中便有了计较,我道为何变得这么谦恭,原来是想旁敲侧击看自己还有没有其他好东西。要知道厉星王两次出手,两次都是足以震动整个收藏界的绝世珍品,能拿得出这等手笔的,任谁也不会相信此人只有这两件货而已。

“平先生过奖了,晚辈所藏确只是一些琴棋书画而已,不及先生九牛一毛,能拿得出手的也就这两件,一件谋财,一件赠友,小子平生无大追求,情趣无甚高雅,还望先生不要笑话才是。”

“哪里哪里,小友年纪轻轻便有如此文才,言谈举止气势不俗,翩翩之风度就算老夫当年也多有不及,年少有为,出类拔萃,又兼一身浑厚超绝的功力,”说到这里平步云稍稍顿了顿,继续言:“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哦?”厉星王此时突然站了起来,看着墙上一幅平步云亲自提名的书法帖,道:“吾观先生书法之意,形体枯瘦嶙峋,却又如苍山磐石,屹立不倒,笔力遒劲,入木三分,亦足见先生内力不凡啊。”

内里不凡四字,厉星王倒也说得和方才平步云一样,颇具意味。

平步云脸带笑意:“即若是同道中人,老夫又有幸能得见小友,何不趁此机会,切磋一番。”

“先生快人快语,星王也正有此意。”厉星王背负双手,气势与语气的突然变化都让平步云为之一惊。前者在聚宝阁时就发现平步云绝对是内家个中高手,而他也在当时察觉到厉星王的功力不凡,高手相见,必要过招,否则心痒难耐,两人无论是谁可说都早已有了交手之心。

“请。”平步云对着别墅大门,做了个请的姿势。

“请。”厉星王转身,还之一礼。

一块平地之上,四周花草掩映,又有水流窸窣声不知从何处传来,空地中央,有一株老根突兀,径干之粗三人也未必能合抱的参天古柏,两人就站在这古柏之下,对峙而立。

二人都微阖双目,似已入定,实则都在平心静气,清空杂念,静静感受对方气息,以期找到一个最佳的动手时机,而动手先后却是不分的。厉星王心知肚明,像这样的内家高手,要想在出招之前找到他的破绽绝无可能,而平步云年已半百,对战经验远要比自己丰富,虽然在功力上厉星王有七分把握要高出他一筹,但在定力上怕是要稍逊,所以要等到他气机不稳杂念一生戒备突然变弱的一刹那,也就是露出破绽的一刹那,恐怕是不可能的。

若是再不出招,对方那老油条不乱,自己可能就要先乱了,就这一思索的瞬间,平步云突然双目大睁,脚踏七星罡步,就此飞跃过来,他已经感觉到厉星王心绪不平,气机突然紊乱的一瞬!

厉星王暗叹一声,只能怪我血气方刚,所以才“把持”不住,不过正好也不用再等了,也就此发挥自己所学,跟他打个痛快,先发制人未必能制人。

平步云只消三步便跨越两丈之远的距离,轻功之高可见一斑,近身之后第一招出击,厉星王便觉一股汹涌澎湃的气劲扑面而来,看来自己对他的功力水平还要低估了。平步云这招儒门<占仁道经>“庸合三式”第一式<大道唯庸>刚柔并济,亦攻亦防,更是生杀二气基于一体,归于中庸,既有儒家崇尚之仁,又有道经所述的“天地不仁”,取中庸之道,直取厉星王要害,看似攻击猛烈,却也并非死局。

厉星王双手胸前一挡,运气于掌,同时脚下生风,使出了一招飘逸而洒脱的后退,卸去了平步云这一式<大道唯庸>的内家气劲以及物理性攻击力道。

这一挡,一退看似简单,但若非没有深厚内力为基础,又怎能于平步云五十年深厚功力而发的澎湃内气中安然无恙呢?第一招平步云就使出了儒门<占仁道经>九绝式之一式,如果对方是普通对手决然不会出此杀招,由此可见他对厉星王的重视。虽然一袭未果,却也在意料之中,不过多方轻而易举的如此轻灵地就解去自己<大道唯庸>之危,心中也颇感意外,微微一惊。

一招势毕,第二招紧接着击出,平步云知对方虽然年纪轻轻,功力却不容小觑,所以每次出招也都使出了宗门绝学,这第二式便是儒门九绝式之二——心有灵犀,左手一掌,右手为拳,拳掌并用,身周罡风四起,离二人所斗的地点有一丈多远的篱笆内草木,都被平步云这一招带动的罡风刮得左右摇摆。

厉星王在大学期间国术俱乐部中所学所练,只是几套形意拳法和在一本街边书摊买的“少林怀心腿”而已,不成系统,也不专业,但他天赋不低,又兼和各个俱乐部内各个国术爱好者交流切磋,倒也学得了一二真意,但自修习神斗真人海墟归元功后,月余便感觉脱胎换骨,以往拳法腿法再次习练起来,轻而易举不说,更是虎虎生风,力道、气劲,以及那种出招收式的平衡感、控制感,同修炼功法之前,简直不可同日而语,熟练度、发力度大增不说,更是自行体悟出所学一招一式的妙处与不足,不足之处加以修改,配合自身归元真气施为,攻防之严谨比起原来的招式不知要巧妙多少倍,当然这一切都要归功于海墟归元功带给他脱胎换骨一般的新生感觉。

平步云欲先发制人,第一招后,又连连攻出数招,招招形意高超,神韵畅然,若单论招数,比厉星王以前所学的要不知高明多少倍,显然是所修功法乃名门正宗。厉星王闪躲两招后,不再躲避,迎身而上主动接招出击,他运转体内归元真气,达于拳脚,每每出招都带着一股归元灵力产生的气机波动,周遭罡风四起,比之平步云丝毫不逊,更隐有赶超之势,强大澎湃的真气在厉星王出招时汹涌肆虐,使得平步云大为吃惊。“单论内力,这年轻人未必在我之下……”激斗之中,平步云不得不对眼前形势做出如此裁定!

殊不知厉星王每次出招都会波及拳脚周遭数尺的真气泛动,哪是单纯的内力,而是蕴含天地灵力的归元真气,若给这种修真期菜鸟内气起个名字,可以叫灵力真气,比武者炼气产生的真气不知要精纯多少倍,所产生的攻击能力自然也不可同日而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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