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埋身做荒土,枭雄甘忍胯下辱,后世听的争议多,其实无非成败属。男儿何必藏凄苦,委屈七尺昂藏骨,是非恩怨意何如?敢骂韩信不丈夫。
李博闻酒后疯性儿,正想找人撒气,正好这五人送上门来,怎能不打?于是率先出了客栈,那蓝衫公子随后,同桌四人,也都纷纷跟出,之后,才见赵家兄弟,费蕊儿几人,还有些个好热闹的江湖客人出来观战。
双方站定,李博闻看到赵家兄弟跟了出来,竟未理会那五人,先冲他俩一笑道:“你二人出来可太好啦。”话音一落,那五人脸上作色,纷纷看向赵家兄弟,李博闻才接着说道:“我还担心你二人不出来,连我的酒也偷喝了。”
那五人知他又来挑拨,心中怒极,纷纷亮了兵器,蓝衫公子也用的长剑,一个汉子用的双锤,三个少年一个用勾,两个用刀,梅花方向围上李博闻,费蕊儿虽然知道李博闻手段很多,也急的紧抓着丫鬟的手,李博闻却是不觉,仰望晚霞,喃喃自赏,念道:“西风烈,长空雁叫霜晨月。霜晨月,马蹄声碎,喇叭声咽。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从头越,苍山如海,残阳如血。”
一阙主席诗词中的忆秦娥,词儿应着时景儿,也是他从西北而来,筚路维艰,有感而发,那五人见他太也不拿自己几人当回事,就要动手,却似乎配合着李博闻念词儿一般从远处传来阵阵马蹄。
五人只道李博闻功力深厚,早早听见马声,骇的退了两步,看向官路,那蓝衫公子待看清来人,脸上已经欢喜起来,扬手叫道:“来人可是徐傲林徐公子?”
远处来了四乘,为首一个公子,生的也是俊俏:唇似沧海珊瑚,骨琢蓝田美玉,脸飞九天丹霞,鬓染巫山新绿。后面跟着三个扈从,见有人来叫,驻马来看,见了蓝衫公子,扶头想了半天,才恍然道:“莫不是韩知礼弟弟?”
那蓝衫公子正是唤作韩知礼,见徐傲林认出自己,有了几分得意,道:“正是小弟。”徐傲林看了看场面,笑问道:“你怎的不在秦州,却跑到这里与人相斗?”
韩知礼答道:“前些时日,大汉刘崇来人借兵,共讨逆臣郭威,日前又来罢援,道是郭威预立刘崇之子刘赟为帝,父亲令我回报,不想路上却碰到这厮欺凌女子。”
李博闻听他说道刘崇罢援,顿时急怒攻心,自己北来千辛万苦,又与如玉失散,图的什么?为的什么?求的什么?是傻是痴?是呆是滞?怒极之下,竟喷了一口血出来,只恨郭威援兵计,刘崇无情背信义。
费蕊儿见到徐傲林来了,正往丫鬟身后躲闪的,有看到李博闻吐了血,忙跑出来道:“公子怎么了?”
徐傲林见到费蕊儿,先是一愣,又开心叫道:“蕊儿蕊儿可是你么?父亲担心你路上出事,让我来迎。”说完又想起韩知礼的话来,看了看李博闻,又问费蕊儿道:“可是被人欺侮了?”
李博闻此时怒冲额冠,想找人打杀,猜测徐傲林是徐国璋的儿子,仍喝骂道:“我家婆娘的名讳也是你叫得的?”此话一出,众人皆惊,费蕊儿心中也说不出是何滋味。
徐傲林面色变得冷森,沉声道:“你要作死,我来送你一程。”说着与三个扈从翻身下马,与韩知礼一起围住李博闻,却不正合了李博闻心意。
韩知礼几人见拉的徐傲林下水,都是一喜,费蕊儿再忍不住,前行两步道:“徐家哥哥,李公子乃是蕊儿的恩人,怎会欺侮于我,快些叫他们收了兵器,别伤了和气。”
徐傲林哪里肯听,回道:“纵是恩人,如此无礼,也当教训。”徐傲林说完,韩知礼又在他身边耳语一番,徐傲林听的一愣,看向人群,扫见赵家兄弟,又言道:“此人如此无礼,我当有甚的倚仗,原来是狐假虎威。”
赵家兄弟诨号双头虎,徐傲林如此指桑骂槐,自然不干,赵斌怒道:“徐傲林,你可是在CD没被教训够么?”说着兄弟二人就要加入战圈。
李博闻蓦地一阵狂笑,如颠如狂,依次点着徐傲林、韩知礼道:“我的,我的。”连着点了九个,最后一指费蕊儿,道了第十个我的,才对赵家兄弟说道:“此乃鱼肉,不与尔分。”骤然出剑。
剑如惊鸿,刺向徐傲林,徐傲林一惊,想不到他说动手就动手,急忙挥剑来挡,左右扈从也是拔刀救援,却见李博闻剑光如同电光折转,偏向一个救援的扈从,那扈从连忙抽刀闪避,仍被长剑划开手臂,血光迸溅,鲜血夹杂狂笑。
赵家兄弟停在不远,见李博闻上来便伤一人,拍手笑起,费蕊儿紧张的抓白了丫鬟的手,那丫鬟见了血,尖叫着用另一只手捂了眼睛不敢再看。
韩知礼五人一见李博闻如此威猛,互相使个眼色,一齐攻上,一剑刺胸,双刀砍臂,钩奔双足,锤向头颅,李博闻回身长剑连点,如漫天繁星,迎上剑锤刀钩,叮当作响,星辰陨落,借力后退反手长剑挥出,若流星光尾,扫向来捡便宜的徐傲林几人,又是一声惨叫,一蓬乱发连着头皮鲜血飞落,又伤一扈从。
拿锤汉子以为有机可乘,直锤来捣,李博闻手中长剑流星般的剑华却未曾停滞,转扫而回,连锤带手一齐切掉,那汉子一声惨嚎滚到一边。
徐傲林一边伺机良久,见李博闻翻过身去,长剑又疾又快朝他后心刺去,李博闻竟然不躲不闪,回剑与他对刺,似是以命搏命,徐傲林哪里敢如他这般不顾死活?连忙收剑后退,李博闻长剑不收,追着徐傲林而至。
“住手。”叫喊的正是费蕊儿,俏脸已经苍白,向李博闻哀求道:“无论如何,他也是蕊儿兄长,望公子手下留情罢。”
李博闻盯着费蕊儿看了一会儿,又笑的如疯傻一般,道:“刘崇负我,你也负我,我负何人?如玉,我负你太多。”长笑不断,声嘶凄婉,长衫血迹斑斑,挥剑断袖,甩向费蕊儿,道:“镜中花,水中月,见如不见。”
转身向客栈行去,韩知礼几人哪还敢拦,纷纷让开,身后,蕊儿香泪扑面。赵家兄弟看着这般,一叹,随李博闻进了客栈。
“小二,再拿三坛酒来,今日我醉一场,闹一场,好过哭一场,赵兄可愿相陪?”客栈内,长笑又起。
“酒知人心,敢不舍命?”孤寂长笑,有人相合,人生几何?把酒当歌。
正是:霜被群物秋,风飘大荒寒。荣华东流水,浮云无定端。白日掩徂辉,万事皆波澜,且复归去来,剑歌行路难。
PS:祝大家圆蛋快乐,2010开心,这两天家里事忒多,只一更,又食言了,看在圆蛋的面子上,大家海涵o(∩_∩)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