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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府,卿曼一个人迎了上来,眉宇间有些轻愁纠结,“小姐,您回来了。和萨公子他们谈得如何?”
“哼!楚云朗这厮,竟胆敢讽刺与我。若不是萨秋溟和他私交甚好,又和我有些关系,我顶要让他好看!”一提起楚云朗,乔奈的火气又开始上涌,她脸色铁青的一甩袖子,“进去吧,提到这个人,当真是晦气!”
没想到,正巧有心人听到了这话,抿嘴一笑,飘然走开。
没一会儿,乔明姗姗来迟。
“给公主殿下请安,殿下千岁。”
“请起吧,卿曼,给乔明上茶。”乔奈一脸笑意,“乔总管,我今日找你来,是有些事情想向你请教。”
“请教不敢当,公主有事尽管吩咐。”乔明站起来,一躬鞠到底,以表忠诚。
乔奈忙道:“乔总管不用如此,你的心思我都明白。你不用如此紧张,我找你来只是想问一个人而已。”
“敢问公主,此人是谁?”
“此人是谁我也不是很清楚,他是太子身边的人。一身黑衣,相貌俊朗,眉星剑目,和你的身材差不多高,但是略显单薄。”
乔明露出深思的表情,半晌问道:“公主,此人是否别着一根木质的发簪,发簪上面雕着一个桃子?”
乔奈一怔,她还没有怎么仔细观察此人的发饰,仔细一想,道:“不错,好象是的。”
乔明此时点了点头,道:“公主,若是在下没有猜错,此人便是江湖上的‘剑侠’君天卓。”
“君天卓?”
“不错,此人出身武林世家,对于武功极有天分,曾拜昆仑三仙之一的菩提道长为师,在剑术和轻工之上很有造诣。且此人侠义心肠,为人豪爽好客,在江湖上有很多志趣相投的朋友,曾经在江湖上盛极一时。”乔明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不过,四年之前他家被灭了门,他也不知所踪了。江湖上的人很少有何朝廷之人接触,所以他出现在了太子身边,又不是很张扬,所以没有多少人认出来。”
乔奈点点头,问道:“他家都有什么人?”
“因为是武林世家,所以旁支很多,但是四年前已经全部被灭了。他本家父母伉俪情深,夫妻二人出了君天卓之外,只有一个小儿子。若是算起来,现在那孩子也有十二三岁了,比他整整小了十三岁岁整。据说,他头顶上的那根发簪,便是他弟弟在他及冠之时送得礼物,亲手所雕,所以他一直佩戴从未换过,可见兄弟情深。”
“乔总管,你说君天卓此人出身世家,又武功高强,从小被人吹捧奉承,定然有极强的自尊心。如今他竟然出现在太子身边,成为了江湖上人称的‘鹰犬’,这对于像君天卓这样的人来说,定然是一个极大的侮辱。但他却在太子身边一待便是四年,岂不很引人遐思?”
“公主想得不错,咱们放在太子身边的探子曾回报,君天卓之所以留在太子身边,是因为他的双亲及幼弟都被太子控制住了,一年才让他们见上一面,用以控制君天卓这人。”说完,他忽然靠近了乔奈,压低声音,“属下斗胆,请问公主是不是有意将他拉拢过来?”
乔奈没有隐瞒,点点头,道:“不错,我正有此意。莫非乔总管有什么法子不成?”
“一年前,有探子回报,君天卓的双亲因为被太子多年关在暗无天日的牢里,郁结于心,双双病故了。当时,君天卓的弟弟君天澈怒极,和守卫发生争执不敌,被打成了重伤。那里的守卫禀告太子之后,太子并没有在意,以至于君天澈药石无救,便于他的爹娘一同被人扔到了离京城几十里的一个偏僻的小树林里。”
“此事君天卓一点都不知道么?”
“太子特意吩咐瞒着得事,谁敢说出去呢?他找了三个身形酷似君天卓家人的人,戴着人皮面具,一年只是匆匆见上一面便了。君天卓从来没有机会找他们说话,所以一直没有发现他的家人早已经不在了,便一直为他的仇人卖命。”
“当时你可有派人去找那三人?”
“派过,不过等他们到了那片树林之时,发现那里什么都没有了。兴许是被附近的野兽吃了也说不准。”
乔奈听着没有说话,可想想又觉得不对劲儿,道:“离京城几十里的小树林?具体位置在哪里?”
“在京城的北面,离得凉州城很近,平时很少有人走,好像是因为哪里总是有强盗出没的缘故,所以知道那里的人也很少。”
“……那孩子应该还活着。”
“公主为什么这么说?”
“那小树林中的强盗都是附近山头的汉子,只是打劫并不伤人命,性情纯朴,若是见了那重伤的孩子,只要他还有一口气,一定会救人的,所以那孩子活着的可能性很大。”
乔明一脸惊讶,瞧着乔奈,道:“您……”
“好奇我为什么知道?”见他点点头,乔奈又道:“上次我从凉州城转道江南,途经那个树林,正好碰上了那群强盗,有过接触。”
“公主被他们打劫?”乔明眼里闪过一丝杀意。
“没关系,那时有乔影在身边,吃亏的倒是那群贼人。”看他还是冷峻的表情,乔奈只好继续劝解,“别去找他们的麻烦,这些人抢劫不过是为了维持生计,因为不堪赋税重负而落寇为贼的,都是些实在人,不许去伤害他们。”
乔奈说的严肃,最后更是用上了命令的口气,乔明见此,不由单膝跪地,掷地有声,“是,属下遵命。”
乔奈之所以那么维护那群强盗,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原因——在不久之前,那些强盗的栖息地已经归乔奈所有,她现在依然成了那山头的主人,并且在那里进行一个隐密的计划。
这还要感谢萨秋溟的帮助,当初因为被人打劫一文不剩,而不得已登上了乔奈的马车后,萨秋溟便对一切打劫的行为深恶痛绝。而他这副睚眦必报的性格,使得回到了苏州城之后,便派人去缴了那个山头。谁料到,等到那些属下到了山寨后,却发现全部都是老人小孩儿和女人,一片其乐融融的景象,当下有些犹豫,便回禀了萨秋溟。
这一下,连萨秋溟都有些迷糊了,不知道该如何做才好。这时乔奈忽然想到了被她一念之下救回来的十几个小奴隶,当下便有了想法,让萨秋溟给她人手讨了那山头,起了个‘落英山’的名字后,把十几个小奴隶往里面一扔,便当起了山大王,她则每月给那里偷偷运送些银两和日常用品。
后来所救的那对私奔的夫妇,她也让人送到了那里,听人回报,现在那杨过在那儿当上了教书先生,一山的人活得快活极了。那一山头的孩子都是聪明伶俐又好学的,自从过上了不用抢劫又有人教育的好日子,心念乔奈的大恩,日日想着要好好的报答她。乔奈顺水推舟,反正培养一批忠于自己的人也没什么不好,便又派了几个拳脚功夫好的暗卫去了落英山。文武双修,日后推荐他们入仕,若能逐渐覆盖了整个朝廷,那便是自己一个大大的助力。
这件事除了乔仲文和卿曼卿墨,以及帮她那些那座山头的萨秋溟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人知道了。她一直暗中进行此事,只希望到时候能够出其不意,力取给敌人致命一击。
乔明不明里面的曲折,想起了此番前来还有另外一件要事,忙道:“公主,属下还有另外一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吧。”
“公主,还有两个月的时间,便是您的生辰了。”他见乔奈点点头,一脸不以为然的表情,叹了口气,心道刚才还听精明的,怎么一到自己的事情时什么都想不到呢,“今年生辰您便十五岁了,及笄之礼不是小事,尤其您被皇上收为义女后。”
“所以呢?”
“若算起来您现在应该是皇室之人了,可相爷……”
他没有说完,乔奈却已经听明白了。看到一个如此为父亲着想,大大小小事无巨细,心下又是激动又是敬重,“乔总管,您不用说了,我都明白。父亲为我付出了这么多,看着我从襁褓长大,及笄之礼我理应在丞相府举行,您放心吧。”
乔明注意到她对自己称呼的改变,知道她是认同了他,再也不会把自己当成外人,当下朝她躬身一鞠,道:“谢公主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