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时分,平原之上,篝火已起,熊熊而燃,炊烟缭绕肉香四溢,严浩兴致勃勃,带头唱起了好汉歌,“大河向东流哇,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哇!”
众士兵:“哎嘿哎嘿,参北斗哇,生死之交一碗酒哇!”
……
过不多久,忽听有人来报,说远处发现两名可疑人物,藏头缩脑,似是对方探子,严浩听后不慌反喜,心道:“来滴好!”即而大声下令:“大家和我一起唱歌,越大声越好,罗嗦的、不唱的都拉下去打军棍。”他为了防止士兵们问东问西,所以先把他们的嘴给堵上了。
严刚果然不敢询问原因,“将军,还是唱好汉歌么?”严浩微一沉吟,“这次要唱个有激情的,能调动情绪的……就唱沧海一声笑吧!”念及于此,高声喝道:“大家跟我唱,我唱一句你们跟一句。”
顿了顿后,忽然扯起喉咙,憋着嗓子,“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
众士兵不敢抗命,歌声顿起,初时轻声细语,而后渐入佳境,直至越唱越欢,围着火堆,手舞足蹈,高举着扎有肉块的刀剑,挥来挥去,一个个扯着喉咙憋地脸红脖子粗,“江山笑,纷纷世上潮……”士兵之中,五音不全者居多,但节奏掌握地还算不错,细细听来竟然还带着和声。
严浩边看边唱边哈哈大笑,心道:“把自己的快乐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就是卡拉OK的精髓了。”
远处,那半人多高的小山坡后,两名探子面面相觑,不明所以,一番交头接耳后终于得出一个结论——此乃曹军之先头部队,大军必定已然不远,需火速回报。
……
江陵城内,太守刘先得到回报后即刻摆开仪仗侯于城门,大将邓义则亲率马驾出城迎接。
临近黄昏时分,严浩等人吃饱喝足,席地而卧,正在休息之时,忽听远处马驾鸾铃之声渐剧,严浩随即站起身来,只见远处尘烟一片,似有人马到来,不由得喜上眉梢。众士兵纷纷翘首垫足,紧握刀枪,神色间显有焦虑,直到马驾来至近前时才笑逐颜开,遂齐声欢呼,纷纷赞道:“严将军真乃神人也!”
再看严浩,横眉怒目,手执长枪倒背身后,双膝微屈跨出马步,昂首挺胸,威风凛凛地摆了个造型,心道:“能不能顺利过关,就看老子装B的功力有多深了。”
想罢点指来将高声喝道:“你是邓义还是刘先?”
邓义连忙翻身下马,紧走几步,却不敢接近严浩,保持着一段距离,“在下邓义,敢问将军可是曹丞相的部下?”这句话表面上是在询问,但实际上是主动表明立场。
只要看对方盔甲的颜色一眼便知所属阵营,根本无须询问。(注:曹军阵营为暗红色。)
在三国时代,称曹操为丞相的不是同盟便是中立,敌对方则称其为曹贼或汉贼,邓义话里的意思就是说,我既然称曹操为丞相,就说明我和他是一路的,希望你(严浩)不要为难我。
按照正常发展应该是对方贡手向前以示友好才对,但严浩不懂,依然纹丝不动,脑中却过电一般地闪出幅幅古装电视剧的画面,甚至还包括了还猪格格,只为寻找合适的台词以便应付。
邓义不禁为之一楞,他见严浩不动声色只道其仍戒心未除,于是躬身再施一礼,“久闻曹丞相帐下有员虎将,名曰严浩,战功彪炳,勇冠三军,今日得见实乃三生有幸……”探子早将严浩的名姓报到了城里,正好被他拿来套近乎。
严浩边听边并拢了双腿,待他夸完之后,猛然向前踏出一步,扎马而立,同时亮出背后长枪,一抖腕子震出片片蓝芒,嗡嗡有声,动作连贯极为潇洒。
这个动作他已经反复练过多次,自我感觉非常良好。
“战又不战,退又不退,投降又不投降,是何道理?有种与你家严浩爷爷大战三百回合!”严浩将长坂桥前张飞与许褚说过的话合二为一,正好用来吓唬邓义,不过他心里也清楚,就算借对方一个胆子他也不敢动手,但既然是装B那就要装地彻底。
果然,邓义满脸堆笑,连连摆手,同时侧过身子,绕开枪尖,转至严浩近前,“将军莫要误会,太守大人已在城前恭候多时!”
严浩想笑不敢笑,喝道:“头前带路。”邓义连忙招呼车夫赶来马驾。直至上了马驾之后,严浩才长长地喘了口粗气,心道:“孔子曰:莫装B,装B遭雷劈,看来一点也不假,摆摆造型倒是还好,问题不大,就是对话有困难,容易露出马脚,看来还是少说话的好。”
念及于此,紧闭双唇,一语不发,邓义好几次想上来套近乎都被他一眼给瞪了回去。
不知不觉间,黄昏已至,昭霄渐散,红霞欲入穹苍,清风徐徐而至,带来丝丝惬意,严浩躺在马驾之上,眯着眼睛望着天,只闻得马挂鸾铃叮当,雁过留声凄凄,风吹草地沙沙,情不自禁地便哼起了小调,隐隐地还有歌词:“你是风儿,我是沙,缠缠mian绵到天边……”
过不多久,便换成了“后来,我终于学会了如何去爱,可惜你早已远去,消失在人海……”很显然,他是想起了梦中情人“奶茶”又或是一拥惊梦的虞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