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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制望远镜

三月,南京已经转暖了,南京城向来没有春天,当那些春花一开,野菜一上市场,大家才发现春天来了。可没过几天,天就猛的热了起来,夏天又到了。

去李虎家也不能空着手去,李明带了一个好东西过去,而且他相信李实一定会喜欢。

李实年纪应该是三十多岁,这才是永乐初年,文臣武将普遍年纪都不大,所以说造反好呀,年纪轻轻就可以官居高位。

到底是级别不一样,李实看上去给人的感觉与李虎李真完全不同。书房里真的有很多书,不知是不是李大人自己看的书。

“李郞中妙手,皇后娘娘都知道李郞中的名头。”李实喝着茶说着话。

“讨口饭吃。”李明回他。

“试试这茶,雨前茶,与你那茶楼的口味不一样吧。”李实也喝过李明的袋茶。

“小号那茶是空闲喝着玩的,那比得上这茶。”李明说实话也没品出这茶有什么好,不过也知道,李家待客的茶不会差。

“李郞中自南洋哪国过来?”

“澳洲。”

“自我朝去澳洲有多少海程?”

“少说也得要三个月海程。”

...............

“此海图是李郞中绘制的?”

“我说,别人动手给画的。”

李实从他的书橱里拿出一卷纸,慢慢打开,也是一幅图,不过长长的,象是一个长卷。

“此及宋朝海图,为海客所绘,洪武朝中官下西洋有校注。”说罢递给了李明。

李明接过来一看,说实在话,看不大懂。看着有山,有河,有波浪那应该是海。这是通过海图、针路来记载绘制的航行路线图,大明朝时的海图都是那样的,李明哪里看的懂。

接着李实又拿出一个卷轴出来,这图打开后看着有点地图的样子,但与李明想象中的世界地图还是的太远。朝鲜画的很大,日本画的很小,台湾画的更小,有意思的是琉球国画的很大。琉球李明听说过呀,前年他跟着去一帮年青人在街上砸日本车的时候,听过大学生拿个大喇叭在街上演讲,琉球以前也属于中国,二战后被日本从美国那骗去了,就是现在日本冲绳那个什么坝。中国南边的那些国家在这图上比例都变的很小,看来中央之国在这图上非常的明显。

李明的图大致画出了李真所知道的国家,也只画了亚洲和澳大利亚的一部分,欧洲美洲南极洲他可不敢往上画。如果我们细细的看,会发现他的图很不完整,苏拉威西岛没有画出,伊里安岛也是没有,东南亚岛国里只有画的不完的印尼、文莱、马来西亚和菲律宾。

..............

李明送上自己礼物的时候,李实也不知那里面装的是什么宝贝。什么呢,单筒望远镜。一百度老花两百度近视就能做成一个简单的单筒望远镜。在这个基础上,李明自己反复试验了几次,终于做出一付高倍的望远镜。他试过能清楚的看到月亮上的黑斑,与他以前看哈雷彗星的望远镜有的一比。

与后世的望远镜不同的是,他制出来的这个望远镜是左右倒反的,但这也一点都不影响李实的惊讶程度。李实虽说是特务头子,其实确切的说,他是武将出身,他领导的锦衣卫队伍也是实打实能上战场的,所以说来他应该是特种兵头目。他马上就发现到这个千里眼的重要价值。

“此物若是售卖,价值几何?”

“卖?”李明还真没想到这一层,他做这个其实就是想来唬周忱这帮人的,后来想着李实也要下西洋,做个送给他,可能用的上。经李实这么说一说,他突然发现,原来这会军队里也没有这个东西呀。真要是这样,这可能是个大生意。

“大船出洋,四顾茫茫,眼力好之人能看数里之外,若有此物助力,那真是如虎添翼。”

“小民不敢夸口,这望远镜镜片用的是上好的水晶,镜筒纯铜打制,换便宜的材料,本钱也不会很高。”李明说这话留了一手。

“呵呵,若是朝庭要用,自然也会让商家有点赚头。”李明的心思一下就被李实看了出来,这又不得不让他心里有一丝不快。

“既然如此,二三十两银子还是能做的下来的。”

“好!”

.................

李明没有想到,从解缙那接了批单照的生意,到李实这里,又接了单望远镜的生意。看到没有,这与当初女友小薇处长给他老花镜的生意一个道理。商人与当官的打交道是应该的,更重要的是要能把这些官场的资源转化为市场资源。

回去之后,马上又把刘小东找了过来,铜制的镜筒太贵,换成竹子的。镜片方面,又好好跟高师傅交待了一下,另磨一批不要太大尺寸的片子,材质也不要质量太好的,中间有蕠、有点斑的次玉都可以用。

李实把这望远镜送去给郑和看,郑和大呼神奇,马上决定每条船都要配备一个。一问价钱,郑和又有点犹豫了,原来下西洋大大小小船有两百多条,那就是两千多两银子。户部一直再叫下西洋所费颇巨,这又是一笔开支。

钱用在刀口上,这是好东西,应该花的钱还是要花。于是郑和找了个机会把这东西递到了永乐帝的手上。

当永乐在皇宫里看到鸡鸣寺宝塔上的铜铃时,一下就呆住了。若是别人有了这个千里眼,那在鸡鸣寺的宝塔里不也是可以看到皇宫,大明朝的皇帝就这样暴露在别人的眼皮底下?

同样的,常年在军队的永乐也看到了这个东西的军事价值,马上就决定要内府监制。

大明朝这会也有火枪之类的武器,不过这些武器不是兵部在负责生产,兵部只生产刀枪弓箭,火器全都有内府的兵仗局制造。看到这个好东西之后,内府主事的太监自然不会放过。

郑和虽说也是太监,在内府司职内官监太监,但他还是说了句公道话。朝庭不可与民争利,此人献宝有功,朝庭又夺了人家的生意,怕是不妥。

郑和说这话,其实有点照顾李实的意思。在皇上面前,郑大人一点都没贪功,这东西是李实拿给他看的,说是得自一郞中。这个郞中还是个海归,自南洋归国,与李家交好。说给永乐听的时候,自然要加工一下。新皇登基,万国来朝,往日流落到番邦的子民也归国回家。这么一说,皇上的感觉马上就不一样了。

大明朝第一付望远镜,由李明送给了李实,李实又送给了郑和,这会郑和又把他献给了皇上。听郑和这么一说,皇上一定会钦命敕造一批千里眼,这才是郑和的目的。

晚上永乐回到内宫与皇后一起的时候,脸上挂着笑,徐皇后马上就看了出来,讲话时,不经意的问了句,“陛下心情上佳,有何喜事?”

“永乐元年,各地纷纷呈报祥瑞,送上来的奇珍异宝也不少。这些年使西域下西洋也见过不少古怪的东西。不过今日得一物,颇为有趣。”永乐接下来便把望远镜拿出来给皇后看:“适才还看了广寒宫,没料到亮的晃眼,只看那蟾宫斑斑点点,倒不知蟐蛾玉兔住在哪里?”

永乐是在逗皇后笑,对这个结发妻子,永乐非常满意,徐后颇有先皇马后之风。最近徐皇后总是胸口疼痛,脸色还可以,但却没什么气力一般。

“郑和呈上来的,说是一南洋归客所献。”

“南洋归客?”徐皇后突然好象是记起了什么,“上回那老花镜也是一李姓南洋归客所制,恭喜皇上,自开元始,多国来朝,流民来归。”

“呵呵呵呵!”这话听的舒服,经皇后这么一说,与郑和说的感觉又不一样。郑和是臣官,皇后是自家人,也不要邀宠献媚。

永乐帝没把这事放心上,徐后倒是记着了,隔天徐妙锦进宫,徐后在她面前提了这事,徐妙锦听了之后又无意中跟李湘儿说了。李湘儿知道这事,还知道李实已经下单子给李明。

事后,当那些样品出来时,李湘儿又送了一支给徐妙锦,这弄的徐妙锦不大好意思。她知道眼镜的价钱,这千里眼也不会便宜。

李湘儿送给徐妙锦的千里眼也是纯铜打制,看上去金灿灿的,铜管上还有雕花,一回头长啸的下山猛虎。

李明大致猜到这千里眼徐妙锦姑娘不会自己拿去玩,雕了老虎的都是精品,是给郑和大人这种级数的人准备的。的确,徐姑娘拿了这千里眼之后,马上转手送去给了她大哥徐辉祖。

徐辉祖是领过兵的大将军,看到这种东西,也是很快就意识到千里眼的军事价值。一问得知是李明所制,也是感叹,此子大才。

李明玩的那些东西,除了李虎李真外,也就徐府知道的最多,李湘儿没少往徐妙锦那送。这年月能与徐府为友,那是要些胆量的。平贱之交,徐府这两年没有高官显贵往来,亲友都很少过来,相反倒是些送菜的、制衣的、郞中等,还是一如继往的与徐府打着交道。虽不知徐家也有子弟早早就投向了朱棣,更多平民还是敬重徐辉祖的硬骨头。燕王登基了又是如何,中山王府就是不降。

永乐帝一直关心着解缙修书的进度,三月,皇上御架亲临国子监,体察工作进展和体恤下臣工们的生活。在抄写员的案上,看到了竹木所制的单照。这时解缙马上进言,有些士子眼力不逮,要以此助力。此物价值不低,一个要几两银子。

一也是几,九也是几,李明定下的价钱是九两九。虽说是木柄藤边,可选用的镜片材质并不差,所以价格不低。

永乐帝过来就是为了表示对修书一事的重视,除了解缙说了单照的好处之外,跟着一起来的一起文臣们居然个个都说此物甚妙,皇上大喜自然二话不说,点头同意,马上让解缙去户部去领银子,先做上一千个再说。解缙马上领着一帮人谢主龙恩。

解缙没想到居然还会有别人帮腔,***为了感谢解缙解大人给了这么大的订单,总觉得要表示一下。他并没有按着李明的说法,把手上原有的单照改制一下,而是重新做了一些便宜货。镶了宝石用了玉柄的单照,都被他以李明的名义给送了出去,解缙是其中之一。

御供,皇上点了名的,单子是国子监下的,量大,这样一来,李明那里的存货跟不上了。四月,李明召集了京师及周边所有的玉石供应商,发动他们去找高品质的次玉水晶。而且李明先下单子,给定金,个个签下契约。

货还没来,就给定金,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但契约里也白纸黑字的写着,同样材质的玉石头,只能供应给李明。李明这里是有多少吃多少,你们去找矿吧,去贩运吧,五百两银子一个人,一共发出去了八千两,除了大明朝境内,往来安南、南掌、鞑靼、暹罗境内的玉石贩子都被他收罗了进来。

这下子,李明在珠宝行业名声也打开了,眼镜生意再一次引起了珠宝廊众商家的关注。

注:朱棣老婆据说是死于乳腺癌,有人考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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