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湛笑道:“其实碧落夫人和黄泉前辈并没有你想象的那样,故意泄露秘密,他们只是稍微暗示,也算不上什么罪过,就是阎王追究起来,我想也说得过去!”
后羿思忖了片刻:“我们是看着你们从黄泉那里出来的,虽然防着他们了,但怎么没发现他们是怎样暗示你的?”
卢湛笑道:“这就是碧落夫人和黄泉前辈的高明之处了。黄泉前辈故意放我们越过鬼门,而直接道苦海,让你们误以为这是他们最大的作弊,你们的注意力都注意到了这里,就忽略了其他的细节。前辈还记得我要问的那个问题,关于气息!”
后羿陡然眼中精光大放:“原来如此!我倒是忽略了,六道之中,唯有碧落和黄泉是信念而不是魂魄!”
卢湛点了点头:“不错,他们身上的气息就是信念的气息,何其熟悉,我在你们身上感受到了这种气息,却怎么也猜不透,后来不经意地想了起来,于是一切就都想通了!”
后羿无奈地叹了口气:莫非是天意!
卢湛和后羿的一番对话听得明清风几人心惊胆战: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世界!给明清风最大的震撼还是卢湛的表现,这个少年,真是个逆天者!
明清风不禁将自己和大陆的其他出色的女子比较了一下,嗯,虽然,在所有的同辈人中自己恐怕要输给这个变态的家伙,但在女子中自己还是独占鳌头。嗯,足以和卢湛比肩了!
后羿无论身躯还是精神似乎都萎顿了许多:“真想不到……”片刻道,“但我想不通的是,你怎么知道对付封魔图的办法?”
卢湛嘿嘿笑道:“其实我也不知道到底怎样对付封魔图,我也是误打误撞。当我想通了这一切的时候,我就隐隐觉得封魔图似乎并不是针对我的,而你们也并没有控制封魔图.这样的话,我就想到封魔图所要镇压的是你们的信念,镇压亿万兵魂,封魔图和我之间并没有什么冲突。我就大胆推测,封魔图是误把我当做了威胁它封镇兵魂的破坏者,所以,如果我表现出没有杀气、没有恶意的样子,封魔图还什么理由攻击我呢?
至于你们,兵魂已经死去,剩下的只是信念,信念只是执着的残魂,并没有攻击力,他们的攻击力就是融合在一起的大地,或者说是丰都山。这是我在碧落夫人和黄泉前辈那里发现的,他们也只是信念,所剩下的只是残魂,灵魂早已湮没,但其攻击力却是无匹的。碧落夫人曾告诉我,她就是孤魂义庄,她和孤魂义庄融合一起,孤魂义庄不灭,她的力量就不尽,我想你们的情况也应该是一样的,此时的你们,已经没有力量,你们只是利用了丰都山、利用了封魔图乃至整个冥界的力量。
当你出手的时候,我就发现我的猜测是对的,因为你的力量太大了。只有集天地之力才能爆发这样浩瀚的煞气!”
后羿默然点了点头:“看来我低估你了!哎”后羿叹了口气,“曾传说,将有一天,会有一个人毁灭丰都山、略尽亿万兵魂。我们都不信,没想到真的终结在你手里!”
卢湛摇了摇头:“其实,前辈又何必这样执着呢!数千年来,前辈固执地守护自己的信念,但前辈有没有想过,那些亿万兵魂却不一定和前辈一样,放弃自己转世为人的希望而抱守着一个信念!我觉得,前辈这样凭借自己强横的力量而剥夺他人的选择是不公平的!”
后羿深深地看了卢湛一眼:“你说的对!数千年了,如果肯尝试的话,未必会没有结果。真是一句惊醒梦中人!”
后羿的身影开始模糊起来……
血脉扩散,却没有再汇聚到大地,而是悄然消散在空中,化为一片清明……
无数的生命开始萌动、发芽、抽叶……
莽莽苍苍的翠绿出现在视线里,遥远的晴空里浮起两个虚影,深深地看着卢湛,卢湛知道那是碧落夫人和黄泉前辈在祝福自己,卢湛朝着虚影挥了挥手……
不过这一切落在明清风的眼中就是痴呆了。
明清风嘀咕道:“真是把他得意得疯了,朝着空气傻笑……”
一道耀眼的光芒爆发起来,不过却没有掀起一丝风来,只有和煦的温暖轻轻抚过,似乎母亲的手轻柔地在孩子身上抚过。
卢湛知道:大地真的重生了!
一团光芒落到了卢湛手里,竟然是那轮封魔图.此时的亿万兵魂都被湛卢剑、荆轲剑、封魔图略尽,亿万兵魂的信念也消散,化为清明,封魔图完成了它的使命。
卢湛细细地摩挲着封魔图,感受到岁月的沧桑。
将脖颈上的太极图取了下来,比较一番,简直就是一模一样。而且太极图和封魔图似乎很熟识一般,柔和地碰撞了几番就安静了下来。
卢湛当然是求之不得,如此的神器陡然是来者不拒,多多益善了!
卢湛回头看着欧冶楠,欧冶楠也看着卢湛。卢湛用力朝着欧冶楠挥了挥手,欧冶楠也朝着卢湛挥了挥手。卢湛想了想,站住了,朝着欧冶楠做了个过来的手势。
欧冶楠却摇了摇头,也朝着卢湛做了个过来的手势。
卢湛想了想,迈开脚步,朝着欧冶楠快速走了过去,欧冶楠几乎就在同时也朝着卢湛走了过来,脚步轻盈,宛如仙子。
卢湛朝着欧冶楠飞了过去,欧冶楠也迎着卢湛飞了起来。
无数鸟儿飞起,跟随着两人飞翔起来。两个人身后各带着一溜鸟儿靠近了,欧冶楠扑到了卢湛怀里,卢湛用力抱紧了欧冶楠,顺着势头抱着欧冶楠转了几转。
欧冶楠似乎有点意乱情迷,满眼迷离,乱发拂在脸上,几丝拂在唇边,娇艳的红唇吐气如兰,卢湛嗅着丝丝香气似乎沉醉了,此刻的两人被一群飞鸟环绕着,颇有“七夕鹊桥会”的感觉。一只不知名的鸟儿落在卢湛肩头,似乎和卢湛有着天生的亲近感一样。
这一刻……
一声可恶的咳嗽声打断了两人的迷乱。
卢湛转过脸来,看到了明清风、黑袍人和剑宗修者、年轻剑侠。
欧冶楠急忙定了定神,整理了一下衣裙。
此时,飞鸟散去,却还有一只鸟儿在卢湛肩头,伶俐地朝着欧冶楠扇动翅膀。好精灵古怪的一只鸟儿!
欧冶楠的眼光都被这只鸟儿吸引,慢慢伸出手去,那只鸟儿似乎通灵一般,直接跳到了欧冶楠的手上,轻啄着欧冶楠的手。
欧冶楠怜爱地***着鸟儿的翅膀,鸟儿的翅膀有隐隐的青色。
卢湛也看到了鸟儿,立即也被吸引住了,连明清风的连连咳嗽也没有注意到。
欧冶楠道:“看它翅膀有隐隐的青色,就叫它青鸟吧!”
卢湛点了点头,朝着青鸟吹了口哨,没想到青鸟似乎听懂了一般,朝着卢湛叽叽喳喳了一阵,似乎在说着什么,接着跳到了卢湛肩头。
卢湛和欧冶楠都一阵欣喜。
这时,卢湛和欧冶楠才看向明清风几人。
明清风满脸通红,卢湛惊诧道:“清风仙子,你这是怎么了?脸色怎么……”
——明清风想通过咳嗽引起卢湛的注意的,但是卢湛的注意力全在了青鸟身上,明清风只好拼命咳嗽,最后真的咳嗽了起来,咳得满脸通红。
明清风愤愤道:“我是为某人而感到羞耻!刚才某人在这里意乱情迷……”
卢湛截口道:“明清风,你不要胡说八道!”
欧冶楠似乎有点羞赧,别过了脸去不说话。
明清风哼了一声:“怎么?敢作敢当才是男子汉!既然做了,怎么不敢承认!”
卢湛恼怒:“你闭嘴!还没找你算账呢?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明清风一怔,看了看周围,失笑道:“你找我算账?你没搞错吧?”明清风看了看黑袍人,“我忘了跟你介绍了,这是我祖爷爷!”
卢湛和欧冶楠暗暗警觉起来:一个剑圣可不是说着玩的!
据说,剑侠和剑宗是两重天的距离,而剑圣和剑宗则是九重天的距离。剑圣是神,而其他修者则是人。人和神的差距有多大!虽然说现在自己手里拥有了封魔图、太极图、湛卢剑、荆轲剑、护心镜、神盾,但这些东西的到底有多少力量自己并不清楚,而且封魔图还比较特殊,会不会听自己的还是个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