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双子举止异常,心里就想:“坏了~这双子别看长的高大,命却是最弱的,小时候狐狸精想武修最先找的不就是他吗?而且老畅头也说过双子命短,但愿他这短命之相别应到今天晚上”……想到这里我赶忙起身快步去追赶双子,双子却走得飞快,一路歪斜着走到律伟家的棚子里去了。我追到棚子边却没敢贸然进去,因为里边黑洞洞的,我也不知道里边什么情况,一进去就怕吃了暗亏!
这时候律伟也到了,他却没注意到这里会有古怪,而是想象平常进出自己家的棚子一样,迈步就要往里走。我一把抓住律伟,小声说道:“可先别进去~!我怕这里有啥古怪,咱等等再说”!
律伟听了就和我一起影在门后,支楞起耳朵来听棚子里的动静。也不知道棚子里在搞什么,我们在外边只能听到里边传出双子粗重的喘气声和似乎在抛洒东西的"哗哗"声。
我附到律伟耳边说:“快去!拿个手电筒过来”!律伟蹑足潜踪,到灵棚里拿来手电。
我接过手电,一脚把棚子门踢开,把手电往里一照——眼前的情形直吓的我和律伟冷汗直冒!
律伟家棚子里堆着不少杂物,靠最里边的一个角落里有个煤堆,此时双子正象条狗一样,四肢着地趴在煤上猛刨。整个棚子里煤灰弥漫,好像是个硝烟纷飞的战场。
双子被电筒的光亮一照,马上转过脸,朝我们这边看过来。
只见他神色迷离目光呆滞,张着嘴半伸着沾满煤面的舌头,整个脸上只有眼睛还能出点白色,其余的地方都被煤灰染成了黑色,猛一看真恰似一只刚从地狱里逃出来的恶鬼!
我和律伟看了都吓了一跳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半夜跑到这里来刨煤,难道他是疯了吗?
我张口试探着呼叫:“双子,双子!你怎么啦”?双子听我叫他,好像清醒了一点,手脚停了下来,愣愣的朝我们看。我对律伟小声说:“我俩包抄过去,先把他按住”。律伟颤抖着声音问:“他这是怎么了,这吓人唬道的,我有点不敢去啊”!我骗他:“你不知道,双子打小就有羊癫疯,好多年没犯了,现在估计是又发作了”。
律伟听了就说:“妈的,原来是传说中的抽羊角风啊?我只听说过,没想到发作起来这么吓人”!我说:“快吧!要不一会把你家煤都刨没了,你还得收拾”。
我俩一左一右慢慢接近楞在那的双子,然后一个战术配合,上前把双子给擒住了。双子被我俩按在地上,双手双脚开始乱刨乱蹬,只踹的棚壁上顶的板子匡匡直响!灵棚里的两个老头,和屋里睡的人都被响声惊醒,拿着手电飞快的跑过来看发生了什么情况。
大家帮我和律伟一起把双子抬进了屋里,中间双子一个劲的挣扎,手脚乱蹬力气奇大!
好不容易大家才把他抬进屋,把他在律伟炕上放好,双子却一翻身坐起来,眼睛直愣愣的看着律伟说:“儿子,你过来,我有话要和你说”。那声调,简直就和律伟爸爸的声音一样。
大家一声惊呼:“不好了,鬼附身啦!快跑快跑”!几个胆子小的人见状马上夺门而出,快速的窜到了外边。
律伟虽还没跑,但也吓的惊立当场,脚下半步也挪不动了。
我见人都跑了,律伟也怕的要命,就来不及考虑,飞身一下跳到炕上,手里的银针照准双子的后脖颈子,扑哧就给他来了一下子。
一针下去,只见双子把头往下一寝,耷拉着脑袋不吱声了。
律伟见双子不动了,神色才稍稍缓和了一点,他磕磕巴巴的问我:“贵,贵子,这,这双子怎么了?怎么抽风抽这样了,还不忘占我便宜”?
我想了想说:“看样子,他这次羊癫疯发作的挺厉害,可能是想结婚生儿子想的过头了,一抽风,就把你当他儿子了”。
律伟见双子不动了,心里也放松了些,他不信的对我说:“拉倒吧!你别瞎扯了,我就没听说,抽风还带骂人的”!我答道:“具体是不是抽风,我现在也说不准了,不过我这针一扎看来还是有效果的,你没看他都不折腾了吗”?
我话音还没落呢,坐着的双子身子一歪,躺到炕上了。我赶忙去扶起他的身子,嘴里喊:“双子,你醒醒,你到底怎么啦”?双子嘴里长出一口气,慢慢的睁开眼睛看着我,嘴里说:“贵子,我还想问你呢!我怎么了?我不是在守灵吗?怎么跑到炕上来了啊”?
我见双子能说话了,心就全放下了,回答到:“双子,这里是律伟家呀,你刚才自己发了羊癫疯去了棚子刨煤,你还记得吗”?
双子微微摇摇头:“刨啥煤呀?我不记得了。说完呸呸吐了几下,抬眼看着我说:你给我嘴里灌啥啦?怎么这么牙碜”?
我嘿嘿一笑说:“没呀,没给你灌啥,刚才你估计是饿昏头了,自己跑到棚子里啃了点煤面子”。
双子一扑棱爬起来,大声说:“不可能!这到底是咋回事?我啥时候有羊癫疯了?贵子,是不是你使啥邪法祸害我来的?别说我和你急眼啊”!
律伟见双子火了,赶忙劝到“:双子你别急啊!你不知道,要不是贵子给你扎了一针,你还清醒不过来呢”!
双子愣愣的说:“是吗?我刚才觉得迷迷糊糊的,干了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啊!这事也太瘆人了吧?贵子真不是你弄的吗?我咋不信?无缘无故的我去刨煤干啥”?我在旁边说:“律伟,你快去打盆水来,给他洗洗吧?看他造的,跟刚从烟筒里爬出来一样”。我又对着双子说:“有我在,你抽啥疯也别害怕,我先去拿个镜子,给你自己照照看,说你抽风了你还不信”?
我转身去柜子上拿了立在那的个小圆镜子,把上边蒙住的黄纸一扯——还没拿给双子照呢,就先把我吓了个半死。
只见镜子里不再是双子一个人坐在炕上,律伟的爸爸穿着寿衣,带着个瓜皮帽子,正死眉死眼的坐在双子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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